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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滕越把鄧如蘊帶出了城。
原本他是想把人帶走,裝兵的模樣安放在他營帳里。
但鄧如蘊提及的朱意之事令滕越心下一驚,他一早讓人安排了車馬,道是要送鄧如蘊回西安,大張旗鼓地將人往城外送去。
孟昭早間沒在城中,鄧如蘊只能給留了個信,就先跟著滕越出了城。
自然他不能讓單獨往西安去,萬一路上被劫更糟糕,待馬車走了半路,就把從馬車里接了出來,讓馬車繼續往南去,鄧如蘊的人則扮親兵的樣子,跟著滕越去了玉泉營。
滕越這邊到了玉泉營,就派人去找王復響。
可惜到了次日早間,他派去的兵回來,說各都沒找到王將軍。
滕越只覺不安,一面讓人去給領兵鎮守在王洪堡的副總兵、王復響的叔父王映送信,一面親自帶人去找了他一趟,想讓他把家眷這兩日安排出城。
鄧如蘊暫時留在了玉泉營,滕越的將軍帳中。
不料滕越前腳剛出去找人,王復響后腳竟然來了玉泉營里,可巧就同滕越錯開了去。
而他還不知道滕越尋他何事,直道自己口得很,大步就往滕越帳中大步走來。
還吩咐著守在帳邊的兵,“快去給我倒壺茶來,天熱死人了!”
帳邊的兵被他突然吩咐的有點發懵,直到他幾乎走到了帳門口,衛兵才急忙將人攔住。
“王將軍,你不能進!”
衛兵這一開口,帳中的鄧如蘊才聽到,竟然是王復響來了,還到帳門口了。
心下一跳,聽見王將軍滿腹狐疑。
“怎麼了?你們滕將軍不是出去找我了嗎?我在他帳子里等他不正好?”
衛兵還是為難地攔著,“王將軍,您還是別進了... ...”
將軍帳中還有個兵,但這兵并非是真的兵,是將軍藏在這里的將軍夫人啊!
他們不知要不要說,王復響卻莽的很,他這廝只好奇地一把開帳子走了進來。
“我倒要看看滕越背著我,藏了什麼好寶貝!”
而他一步進來,真就看見了滕越藏著的好寶貝。
他看向鄧如蘊,鄧如蘊也看向了他。
大帳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。
王復響腳步定在了原地,可他卻在看到鄧如蘊就這麼在滕越營中,通穿著滕越親衛兵的裳站在那的時候。
苦苦思索數月都沒想出來的舊憶,此時此刻突然跳進了腦袋里。
“你、弟妹你... ...不就是從前在金州,潛在滕越兵營里,還不讓他知道的、那個小姑娘嗎?!”
這一瞬間,王復響什麼都想起來了。
他見過兩次,一次以為是潛兵營的細作,另一次是在滕越后的親兵隊里見過。
他一雙虎眼瞪大。
“弟妹,你這不是早就認識滕越了嗎?還跟過他,為何滕越說他沒見過你?”
他這顆大腦袋瞬間掉了,他直言。
“滕越又騙我?我得找他對質!問問他弟妹分明早就同他好了,他怎麼能騙人說沒見過呢?”
他說著就要邁出帳子去,可腳步還沒邁出,被人從后面住了。
“王將軍,可以不要問他嗎?!”
王復響腳步頓住,他詫異地回頭。
“弟妹什麼意思?”
他問過來,鄧如蘊也曉得自己再扯謊沒用,王將軍已經全部將記起來了。
面幾分尷尬難言,卻不得不開口。
“從前,我確實跟過滕將軍,只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他一直都不知道,如今更不想讓他知道。”
“那為什麼啊?”王復響問。
鄧如蘊尷尬一笑,“王將軍就當我不好意思吧,不想讓他知道我癡癡跟過他。”
王復響眨了眨眼。
鄧如蘊則一步上前。
“我想請王將軍把這事忘了吧,千萬不要告訴他,也不要同其他人提及,就當做是我與王將軍之間的,行嗎?”
懇求地看了過來,臉上的焦慮不是假的,反而眼中的懇請越發真切。
接著躬朝他行禮而來。
王復響見狀,雖然搞不太明白緣何如此,但都這般求了他,他還能怎麼說。
他連忙上前扶了鄧如蘊。
“弟妹不必行禮,這等小事有什麼要,你不讓我說,那我就不說便是。”
他連聲應下,“我不會跟他說,也不會告訴任何一人,弟妹放心吧!”
鄧如蘊其實有點不那麼放心,但見王將軍都這般應了,只能道謝連連。
“那就拜托將軍了。”
王復響又是連連答應,不好再停留地走出了帳子。
他走到外面,撿了個樹蔭坐下,便把自己的親兵了過來。
親兵前來問他有什麼吩咐。
王復響恍惚了一陣,吹了吹風,才道。
“你把我的酒都收起來吧,我不喝了。”
他這話一出,親兵驚訝得不行,“呦,將軍要戒酒了?!”
王復響重重嘆氣,說得戒。
“必須得戒,下定決心要戒了!”
他答應了人家保守,要是不戒酒,萬一那天酒后吐真言,給人家說出來,更說到滕越臉前,那可怎麼辦?!
他喝醉了酒是什麼德行,他還是知道的。他不能失信于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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