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薰幾乎快哭著求,“姑娘快別說那些了!這是滕二爺呀,是姑娘滕家表兄,姑娘清醒些!”
這一聲,將楊尤綾的神志短暫地喚了回來。
滕越耳中還反復回響著剛才說的那些話,不想忽的撲上了前來,攥住他的手臂。
“二表哥,表哥!你快讓人保護我!這事不怪我,都怪鄧氏那個鄉下!都是不肯替艾柳頂罪... ...你快把攆走吧,攆去鄉下!”
反復說著要把鄧如蘊攆走,說著覺得還不夠。
“本來也配不上表哥。要不,表哥把休了吧?這樣就沒人懷疑我了,反正的死活也不要!”
楊尤綾卻在說完這句后,又神志混起來,跑出屋去拉著院子里的兵將解釋。
“你們得相信我,艾柳真變鬼來殺我了!恨我把配人,可我也是沒辦法,我的名聲最重要... ...”
到拉著人說,冬薰想攔都攔不住,聽著親口把這些不為人知的實,全抖摟了出來。
滕越卻徹底頓住了。
果然,果然前面他以為的那些,全是錯的。
可他卻因著這些錯,將親手送到了土匪刀下來... ...
第16章
山下暫歇地。
滕越剛走,秀娘就找了過來,只看著鄧如蘊臉上手上全了傷,眼睛都紅了。
“天殺的土匪,怎麼能把姑娘打這樣?!”
鄧如蘊還真不是被土匪打的,而是同那突然冒出來的侍衛搏斗時,實在無法抵抗,才了這般傷。
好在的藥迷昏之力足夠,不然當時一個子帶著孩子,怎麼可能在一個會武的侍衛手下活命?早就死了十次二十次了。
這些話鄧如蘊就不說出來嚇唬秀娘了,只道秀娘來的正好。
上的傷越發疼起來,只覺神開始難以支撐。
“……你幫我去尋佟將軍過來。”
佟盟很快走來。
風把車簾吹開些許,他不經意看了一眼,竟一下看到了夫人白如秋霜的臉。
“夫人?!”
夫人怎麼了這副模樣?
佟盟見白的微,勉力撐著開口。
“麻煩佟將軍尋兩位將士,送我們回田莊,我上傷勢恐怕不太妙,想回去看看大夫。”
這狀況,何止是不太妙?
佟盟腦中響。
楊家表姑娘沒什麼傷,將軍去看了;夫人重傷至此,將軍卻本不知!
佟盟只見夫人神都快撐不住了,直接了人來接手了他的事。
“我親自送夫人回去!”
說完就上三五兵將在前開道,又分出人手去縣城找個可靠的大夫來。
“麻煩佟將軍了……”
佟盟聽見還在客氣謝自己,似從未當過他這副將是夫君的手下,只當自己麻煩了他們而已。
*
滕越離開了土匪山寨。
他那楊家表妹臨走前又清醒了一陣,拉著他問,“表哥是不是要去把趕走了?”
趕走... ...他們已經把趕到田莊,甚至趕進了土匪窩里,還不夠嗎?還要往哪趕呢?
滕越心里說不出如何滋味,他不知得自己怎麼能把事弄這樣,他翻上馬,直往歇腳的地方趕去。
但到了地方,他目四下搜尋著馬車的影子,既沒見到坐的馬車,也沒看到半片影,玲瑯也不見了,甚至佟盟都不見了。
滕越眼皮一跳,“夫人去哪了?”
“回將軍,夫人有些不適,佟副將送夫人先回去了。”
有些不適……滕越眼皮更是跳。
“是回西安府了?”
將士搖頭,“說是先回了同縣的田莊,很是著急。”
急著回了田莊?
滕越的眼皮越跳越快,立時調轉了馬頭就向田莊奔去。
... ...
這同縣的田莊他從沒來過,若不是到了門前見到了自己手下的兵,尚且不知道哪戶人家才是。
這里的仆從也沒見過他,只有一個母親的陪房上前來。
滕越直問,“夫人在莊子里?如何了?!”
陪房說上有傷,正在房中由大夫理。
滕越快步進了院里,才發現這田莊不大,四下里糟糟的,墻邊還有殘留的污。
陪房解釋,“二爺別嫌棄,原本這田莊就是老夫人剛買下來的,還沒來得及修葺。鄉下的莊子淺窄陋,比不得城里的宅院,夫人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,過來修整田莊的,可惜還沒來得及工,就出了這些事... ...”
陪房要去給他倒茶,他抬手止了。
他還喝什麼茶?
滕越看著這土墻破瓦的田莊,房中有人影匆忙地來來往往,他兩步上前,卻先看到了蹲在房前樹下的一個小影。
是玲瑯。
蹲在枯葉飄零的一顆棗樹下面,抱著膝蓋將自己了一團,把小腦袋也埋進了膝蓋里。
似是聽見了人的腳步,才抬起頭。
雙眼發紅,眼眶蓄滿了眼淚,看得滕越心下一沉。
“怎麼了玲瑯?”他快步走過去。
只是玲瑯看見是他,卻失地轉了,又把小腦袋埋進了膝蓋里。
不想理他這姑父,可小姑娘低下頭的模樣,讓滕越突然回想起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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