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剛還站在後要拉扯的穆司音被他從後拖拽開。
沐晨曦沒轉頭,冷冷丟下一句,“傅硯深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管好你的人,再有下次,我就沒這麽客氣了。”
說完,直接抬步,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穆司音的出現讓沐晨曦越發堅定自己不再去過去。
不管和傅硯深的過去是怎樣的。
選擇忘記。
而他已經有了新。
這兩天裝的深給誰看?
傅硯深站在原地,看著毫不在意轉離開的沐晨曦。
過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現。
曾經的晨曦有多在意他和其他人有牽扯關係,如今的冷漠就有越發刺痛他的心。
一顆心再次千瘡百孔。
本以為疼到麻木,此時還是被沐晨曦又狠狠地刺了好幾刀。
站在下,他隻覺到蝕骨的冷。
形不穩地晃了晃。
“阿硯,你這是怎麽了?”
從傅硯深出現的那一刻,穆司音已顧不上沐晨曦,所有心神都放在了他上。
雙眼紅腫,眼窩深陷,一臉病容,整個人憔悴不堪。
這樣的傅硯深看得穆司音頓時紅了眼眶,見他形不穩,心疼地手去扶他。
傅硯深避開穆司音的攙扶,跌撞後退了幾步,目依然落在沐晨曦的背影上。
穆司音看到傅硯深滿心滿眼都隻有沐晨曦,他眼底的濃深深刺痛著的心。
眼眶更紅了,滿眼心碎,心不停翻湧著的緒,最終都化為委屈,“阿硯……”
這個在時期,讓一眼萬年的男人。
為什麽就不能多看一眼。
到底哪裏不如沐晨曦了。
穆司音的委屈和控訴傅硯深沒接收到。
直到沐晨曦的影消失在他視線,他這才緩緩收回目,看向穆司音,眼底的濃再次變一潭死水。
語氣冷淡地警告,“司音,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,別招惹晨曦,讓不高興。”
從一意孤行強求著他娶,他答應後,不再是他妹妹的,他看眼底再無一點溫度。
穆司音被傅硯深的冷漠刺得心口一陣陣揪疼,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眶湧出。
哭得梨花帶雨,楚楚可憐。
看著傅硯深,試圖喚起他對的憐惜。
對他那麽好,那麽他。
他的心真是石頭嗎?
捂不熱的嗎?
為什麽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,他維護在意的人隻有一個沐晨曦。
一個不你的男人,你的眼淚不會為讓男人心疼的利,隻會讓人厭惡。
傅硯深不為所,目並未在上多逗留,轉離開。
“阿硯……”
穆司音見狀,胡抹掉臉上的淚水,立刻快步追上去。
知道,來找沐晨曦惹阿硯生氣了。
不敢手去拉他。
他本就不喜歡他,更別說他現在在氣頭上。
“阿硯,對不起。我沒有惡意,我隻是找不到你,想過來問問晨曦姐知不知道你在哪裏?”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別生我的氣。你不喜歡,我以後都不找晨曦姐了,好不好?”
穆司音從小在長輩的寵裏長大,隻有別人在麵前低聲下氣。
傅硯深是唯一一個讓願意低聲下氣,放下姿態的人。
傅硯深沒有心應付穆司音,他滿心是傷,一疲憊。
拉開車門上車。
追上來的穆司音正要拉副駕的門,聽到車落鎖的聲音,“阿硯……”
正在這時,唐斯年的車開過來,停在穆司音的邊。
他降下車窗,對拍傅硯深車門的穆司音喊道:“音音,上車。”
穆司音不理,堅持要拉開傅硯深的車門。
唐斯年推開車門下車,扣住穆司音手腕強行把人從車邊拉開,示意傅硯深離開。
眼見著傅硯深的車開離,穆司音緒大發,“唐斯年,我是你的妹妹,你為什麽不幫我?!”
唐斯年把人扯到車邊,塞進車裏。
上車後,落了鎖。
看著暴怒發飆緒激的穆司音。
這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。
“音音,我早告訴過你,強求不來,阿硯不可能會上你……”
“不,他一定會上我。”
穆司音激地打斷唐斯年的話。
“唐斯年,別再跟我說什麽放手的廢話,不可能!阿硯哥,一定會娶我的,他一定要娶我!”
穆司音滿眼偏激,緒明顯在逐漸失控。
“音音。”
唐斯年一慌,立刻握住的手。
半晌,才讓穆司音冷靜下來。
車緩緩開離,穆司音靠在椅背,目看著窗外風景。
這是阿硯欠的。
就算捂不熱他的心。
得不到心,也要得到他的人。
……
半個月後,機場。
傅擎天H國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回去理。
沐晨曦分公司這邊還有一些事要收尾,沒辦法一起回H國。
直到傅擎天要乘的班機最後一次播報提醒乘客登機。
他忍不住又抱了抱沐晨曦,把人摟在懷裏。
“擎天哥,該登機了。”
沐晨曦推了推傅擎天。
“嗯。”
傅擎天了擁抱,這才緩緩鬆開。
不舍之,溢於言表。
“爹地,拜拜。”
“要聽話。”
傅擎天拍了拍子翊的小腦袋,他立刻連連點頭。
隻看了一眼,收回目。
“照顧好。”
傅擎天安檢前,對林綰綰叮囑了一句,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一句照顧好。
有著隻有林綰綰和他才能聽得懂的深意。
看著傅擎天過了安檢,沐晨曦還要回公司開會,司機先送去了公司。
子翊在路上睡著了,沐晨曦低頭親了親坐在兒坐椅上的子翊,推開車門下車。
車,往老宅開。
林綰綰把中間的隔板降下後,目溫地看著睡的子翊。
在聽到他裏喃喃喊了一聲姨時,紅了眼眶。
……
下午,沐晨曦腳步匆匆從公司離開。
在上車前給林綰綰打了個電話,“綰綰,這兩晚要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子翊,我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,我現在要趕去南縣理。”
“南縣?現在就出發嗎?我立刻收拾東西帶子翊陪你一起去。”
沒忘記,傅擎天離開時,特意叮囑過,一定要照顧好晨曦。
也怕晨曦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會出岔子。
“不用,我已經出發了。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自己,子翊就麻煩你了。”
那邊況急,沐晨曦並沒有多聊掛了電話。
南縣地偏遠,沒有飛機直達。
開了十多個小時,淩晨三點才到達南縣。
南縣這邊項目負責人等在村口,領著沐晨曦到給安排好的住。
還擔心住不慣,沐晨曦看著簡陋的住宿環境並未嫌棄。
關了門,簡單洗漱便躺上床。
需要養蓄銳,明天去理那幾戶人家的問題。
一路舟車勞頓,沐晨曦沾床就睡著。
睡得正香時,被一陣猛烈的晃驚醒。
沐晨曦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,第一次經曆地震的還未反應過來。
直到……
“砰砰砰”的敲門聲伴著負責人的大喊聲:“沐總,醒醒,地震了——”
……
黑賓利疾馳在夜中,傅硯深坐在車裏,油門一踩到底。
下午,他正在開會,聽到陸安過來向他匯報,晨曦去了南縣。
南縣,一個偏遠的小縣城。
雖然風景秀麗,但通不便,地勢複雜。
在他眼裏,那是一個都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。
雖然半個月前,他已經決定放手。
但,卻還是忍不住關心。
不敢再出現在麵前,隻能默默守護。
當聽到沐晨曦竟然去了那麽危險的地方,他本就放心不下。
傅硯深突然起,把會議給陸安主持,大步從會議室離開,開車趕往南縣。
不親眼看著安全回到江城,他沒法安心。
傅硯深要比沐晨曦將近三小時出發。
在離南縣三十多公裏的地方,途經南城,覺到一陣強烈的震。
接著,沿路很多燈亮了起來。
正在這時,他手機彈出一條推送消息:南縣7.1級地震。
傅硯深瞳孔狠狠地一震,大腦突然一片空白。
南縣地震!!!
算時間,晨曦現在已經在南縣。
那一刻,傅硯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夜裏,傅硯深並未因南縣地震危險而掉回頭。
重踩油門,加速疾馳著向南縣趕去。
戴上藍牙,第一時間給沐晨曦打電話。
“對不起,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”
傅硯深雙手死死抓著方向盤,力道越收越。
一遍一遍,不停地在打著沐晨曦的電話。
一直提示關機,無人接聽。
每一次的提示都讓傅硯深的心不停往下沉,腳下的油門也越踩越狠。
車速越來越快。
晨曦,你一定不能出事。
剛出南城,暴雨突至。
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窗上,傅硯深始終未降低車速。
一路上,他的大腦已經喪失正常的思考功能。
他隻知道不停地在加速加速再加速,恨不得自己有特異功能,能瞬間轉移,可以立刻出現在沐晨曦的邊。
一路狂飆之下,傅硯深比正常提前了二十分鍾趕到了南縣。
卻在進縣城外三四公裏被人攔了下來。
“這位先生,南縣發生地震,前麵道路都被堵死,無法通行,請你原路返回。”
夜裏,傅硯深被阻攔並未倒車離開,而是熄火停車,推開車門下車。
全程繃得太,下車過急,腳落地的瞬間,一個蹌踉。
站穩後,迅速上前。
雨勢太大,他剛下車,就被大雨當頭淋下,全。
“裏麵況怎麽樣?”
傅硯深瞳孔因為太擔心,大手用力抓住說話男人的手臂。
“目前還不清楚,你放心,救援隊已經在來的路上,很快就會趕過。”
“你先離開這裏回南城等消息,我們一定會盡力救援。”
沐晨曦在裏麵,傅硯深怎麽可能會回南城等。
他要進去。
“先生,裏麵很危險,你……”
對方正要繼續勸傅硯深趕上車,回南城,就見他突然往裏衝。
“先生……”
守在口的兩人立刻手要拉他,被傅硯深靈活地避開。
他大步衝向口,影很快消失在雨霧中。
把兩個男人的聲音遠遠拋在後。
……
雨持續在下,南縣在經曆了7.1級地震後,房屋破損嚴重。
沐晨曦很幸運,及時從酒店裏逃了出來,隻了一點輕傷。
有很多縣民傷得很重,這點傷,並未當回事。
隨著縣領導安排到達一空曠。
這裏臨時搭建了一個很大的帳篷,可以為他們遮風擋雨。
沐晨曦從最初的恐慌再到冷靜下來,第一次麵對自然災害。
那麽短的時間,從酒店出來的瞬間,看到樓宇倒塌。
並沒留下來休息,在救援隊來之前,主提出隨村民自發組織的救援隊一起去幫忙。
做不了其他的,但綰綰常年在邊,也算是久病醫,跟著綰綰學了多。
一些簡單的傷口理,還有骨折包紮都不在話下。
最開始村民還覺得沐晨曦會添。
但他們也知道,這是城裏來的大人。
過來搞開發的,他們縣領導都捧著。
村民們麵上客客氣氣,但心底是無語的。
直到看到真幫得上忙,甚至不比縣醫院一些專業的護士差,這才對改觀,也熱了很多。
沐晨曦穿著雨,穿梭在傷人群當中。
忙碌的時間過得特別快,跑前跑後,忙到連口水都沒時間喝。
一位和一起幫忙的阿姨,給遞了一杯水。
沐晨曦道謝後接過,喝了幾口,又繼續忙碌起來。
黑夜白晝替,沐晨曦在大冬天忙出了一汗。
正要往下一個點跑的時候,夾雜著風聲,聽到方有人提到的名字。
以為是有人找幫忙,沐晨曦停下腳步,尋聲看過去。
天際剛剛泛白,並沒辦法完全視,沐晨曦隻看到一個模糊的男人影,穿梭在人群中。
他一邊比畫一邊不停重複在問。
“有沒有看到大概到我這裏,留著短發,長得很漂亮的人,沐晨曦……”
沐晨曦昨晚半夜過來的,村民很多都沒見過。
一路問過來,沒有一個人見過。
每聽到搖頭,或是說不知道,他腳步明顯更沉重幾分。
但始終沒有放棄,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走,堅持不懈地問著找著。
天越來越亮,沐晨曦也漸漸看清正在四尋找自己的男人的臉。
竟是——傅硯深。
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這個念頭剛閃進腦海中,正在四尋找沐晨曦的傅硯深目像是有應般看向這邊。
兩人的目隔空相撞在一起。
那一刻,沐晨曦被傅硯深眼底濃烈的緒震在了原地。
直到他狂奔過來,在眾目睽睽之下,一把抱住。
力道大得到恨不得直接把進他的骨裏,抱著的雙臂不停地抖。
聲音哽咽地在耳邊昵喃,“晨曦,你沒事太好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南縣發生地震有多害怕,我真的好怕你會出事,我真的好怕好怕。”
他真的無法再承一次失去晨曦的痛。
一路上,畫麵仿佛在重疊。
四年前,看到沐晨曦“”時他的痛徹心扉。
四年後的今天,他有多害怕,又一次麵對失去。
被抱住的沐晨曦清晰覺到有一滾燙的熱流進頸子裏。
正想掙紮的,驀地一僵。
他,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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