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晨曦離開咖啡廳,一個人往前走。
一陣風吹來,吹起及腰的長發。
長發在風中飛舞,擋住視線。
沐晨曦抬手,勾起長卷發。
“我已剪短我的發,剪斷了牽掛,剪一的不的分叉……”
是梁詠琪的《短發》,順著歌聲看過去,是一間發型屋。
“一刀兩斷,你的話,你的謊話。”
沐晨曦腳步微頓,抬步走進去。
“,想換什麽發型?”
一位理發師熱地迎上來。
“剪短。”沐晨曦輕聲道。
“好的。”
理發師讓學徒帶著先去洗了個頭。
等沐晨曦洗完頭坐到椅子上,理發師勾起的長發,詢問的意見,“,打算修短多?這個長度可以嗎?”
理發師象征地比了半手指的長短。
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,一看平時就沒花錢養護。
“這裏。”
沐晨曦比了一個耳下方的位置。
“啊?”
理發師明顯愣住,從鏡中看向的眼神滿是不確定。
“剪吧。”沐晨曦聲音很輕,但語氣堅定。
理發師確定是認真的,拿了短發造型給沐晨曦挑。
掃過,隨意點了一款無劉海扣的短發。
理發師重新勾起的黑發,從學徒手中接過剪刀,利落地哢嚓一剪。
在理發師落剪刀的那一秒,沐晨曦還是閉上了雙眼。
心忍不住揪了一下。
放在罩褂裏的雙手用力攥拳。
一頭長發留了太久太久。
依賴一個人也依賴了太久太久。
當選擇幹脆剪斷的那一刻,還是會有不舍的。
沐晨曦閉著眼,越發清晰。
就這樣聽著理發師一剪刀一剪刀把自己長發剪短。
直到,理發師在耳邊說了句:“,好了。”
沐晨曦這才睜開雙眼,鏡子裏映出一雙紅的眸,看著短發的自己,紅著的眼圈染著一層霧氣。
“謝謝。”
隻一眼,便迅速收回目,沐晨曦站起,付錢離開。
華燈初上。
沐晨曦從理發店出來沒立刻回去,心口像是有什麽堵在那裏,悶得厲害。
不難過。
不難過。
失婚和失不是差不多嗎?
想起以前宿舍一個舍友,失之前也是得死去活來的。
失後,在樓下小賣部買了幾瓶酒灌下去。隔天起來,就像沒事人一樣。
人家做得到,也一樣。
沒去酒吧,經濟不允許。
經過一家超市,沐晨曦走進去。
找到酒水區,掃了一眼貨架,在最下麵看到了最便宜的二鍋頭。
拿了兩瓶配上一包辣條,結賬離開。
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,打開辣條吃起來。
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吃了,第一口就辣得瞬間紅了眼眶。
吸了口氣,把淚意順去。
裏叼著半辣條,慢慢咀嚼。空出手擰開二鍋頭,就著辣條,豪邁地仰頭咕嚕咕嚕往裏灌。
有辣條的味道掩蓋,二鍋頭的味道被蓋了大半,一瓶下去,還沒太大。
直到,擰開第二瓶,再灌。
這一口差點沒把送走。
真的太難喝了!
沐晨曦嗆得眼淚狂飆。
趕放下二鍋頭,拿起辣條往裏塞。
了二鍋頭的辛辣苦。
沐晨曦放棄繼續喝酒的想法,安靜地坐了一會,選擇回家埋頭睡一覺。
一覺醒來,就自由了。
所有關於傅硯深的,都會徹底變過去。
沐晨曦站起,突然晃了晃。
穩了穩自己,再睜眼,發現地麵在晃。
沐晨曦:“……”
二鍋頭的酒勁這麽大的嗎?
微微晃了晃腦袋,發現更暈了。
腦中隻剩下一個想法,趕回宿舍。
搖搖晃晃地往前走,眼前的景變得模糊重疊。
模糊到,已經無法邁步了。
最後的意識,停在拿出手機,拔了白蘇的電話,“蘇蘇……”
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說,可不知道和誰說,真的好想好想蘇蘇啊。
陸景行開車趕到的時候,沐晨曦坐在馬路邊的地上,一手抱著膝蓋,一手拿著手機,還在喃喃說話。
他看到,掛斷電話,也沒發現,繼續在說。
他快步走過去,半蹲下,手拍了拍肩膀,“沐晨曦。”
沐晨曦聽到有人名字,作極緩慢地抬頭,滿臉淚痕。
意識已完全變混沌,有些呆呆地看著放大在自己麵前的臉。
有些眼,可一時想不起來,是誰。
看了好一會,才愣愣地喊出他名字,“陸景行。”
“嗯。”
陸景行應了一聲,他剛正在公司,接到電話。
剛接通,就聽在電話裏醉言醉語:“蘇蘇,傅硯深他看不起我。”
“今天的他看不起我,有朝一日,我一定會讓他高攀不起。”
“蘇蘇,你相信我嗎?”
一遍又一遍地問著信不信。
他知道喝醉了,問在哪。
咕噥了半天,說了一個站牌名,是喝醉之前,腦中記住的。
離公司並不遠,他立刻開車過來。
此時,突然手拉住陸景行的袖,滿臉淚痕笑著對他說:“我跟你說,我明天就能離婚了。我終於可以離婚了,我特別特別的高興。”
“真的,我真的特別的高興。”
裏說著高興,一副終於要解了的樣子,可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滾。
沐晨曦被陸景行扶了起來,一直扶上車,幫係安全帶時,還在喃喃問,“你為我高興嗎?”
“高興。”
他低喃的話音剛落,更多的眼淚從沐晨曦眼角滾出。
等到宿舍小區門口,他發現沐晨曦醉的睡著了。
猶豫了片刻,陸景行轉方向盤,往酒店去。
……
夜裏,傅硯深的車停在沐晨曦樓下。
他坐在車裏,等了許久,也沒見到沐晨曦回來。
突然,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,是唐斯年的微信。
【阿深,你在哪呢?嫂子怎麽和陸景行去了酒店?】
唐斯年收到一個見過沐晨曦的狐朋狗友發來的照片,差點沒嚇出心髒病。
敲完字,把圖片轉發給傅硯深。
傅硯深點開,看著沐晨曦沒有反抗地靠在陸景行懷裏。
他摟著,一起走進電梯。
傅硯深目死死地盯著手機裏的照片,氣得目眥裂。
手機直接砸向擋風玻璃,啟車,油門一踩到底,往酒店去。
十分鍾後,傅硯深滿臉烏風黑暴,帶著一懾人的煞氣出現在酒店。
從前臺手中拿過酒店的萬能卡,大步往電梯走。
直到他影消失在視線,前臺才反應過來,自己剛剛違反了規定。
可,剛剛的傅硯深來要卡時,表和眼神真的很恐怖。
傅硯深出了電梯,直接走到陸景行開的房間門口,用卡刷開門,大步走進去。
房間燈關著,借著走廊的燈,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件男人的西裝,西裝上麵疊著一件式襯衫。
傅硯深一眼就認出,是沐晨曦今天穿的那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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