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卿戰戰兢兢道：「回殿下，下也是奉命行事。」

「哦？」凌雲夙淡淡地問，「父皇可有讓你對越王嚴刑供？」

「這......」

凌帝是沒說，可自古以來，刑訊供，哪個不是大刑伺候？哪還管是皇子重臣，還是百姓商賈？

在凌雲夙冷然犀利的目中，這話都到邊了，最後，生生地咽了下去。

凌雲夙沉沉道：「越王有罪也好，無罪也罷，他都是皇族貴胄，容不得任何人折辱，明白嗎？」

大理寺卿點頭如搗蒜，連聲道：「下明白，下明白，下一定請大夫給越王殿下治傷。」

要是以往，大理寺卿未必這般忌憚。

可今時不同往日，凌帝在他的地盤上，被人打得遍鱗傷，他難逃罪責。

多虧了越王認出凌帝，要不然，凌帝若是挨不住大刑，死在大牢裏，那他全家都得給凌帝陪葬了。

越王對凌帝也算是有救命之恩，萬一，凌帝要赦免越王，他把越王打死了，一樣是重罪難逃啊。

越王對凌雲夙投以激一笑：「多謝殿下。」

凌雲夙看著他，就好像是看見了容九一般，冷沉的神，不由地緩和了幾分：「越王客氣了，本王相信你是無辜的，定會找出證據，還你清白。」

越王也知道凌雲夙的境，凌帝對他本就萬分忌憚，再為他的事奔走，一個不慎，被人扣一頂勾結逆臣的罪名，凌帝就能順勢置他，收回他手中的兵權。

越王笑了笑：「殿下的好意，本王心領了，本王無罪，陛下自然會還本王一個清白。」

凌雲夙知道越王的顧慮，越王不想將他捲起來，可大丈夫應有所為，無論如何，他都會找到證據，還越王清白。

凌雲夙向來清冷寡言，便也不多說，帶著凌帝回宮，臨行前，對大理寺卿道：「今日之事，還請大人守口如瓶。」

大理寺卿恭敬道：「殿下放心，大理寺上下，下會打點好，絕不會泄半句。」

凌雲夙「嗯」了一聲，帶著凌帝回宮，又讓凌七去通知凌雲錚。

太醫令正在給凌帝理傷勢，凌雲錚看著躺在龍榻上昏迷不醒的凌帝，出聲問道：「父皇的傷勢如何了？」

太醫令道：「雖然都是一些皮外傷，但陛下傷得極重，需臥床靜養幾月。」

「父皇勞國事，以至於龍有損，此番傷寒反覆，日後，就有勞太醫令多加盡心了。」

凌雲錚儒雅高華，但為儲君，上自有一威儀。

太醫令心中一凜，明白凌雲錚話中之意，凌帝的傷勢，不得對旁人提起半分。

太醫令雖然好奇何人把凌帝打這般模樣，但有些事，知道得越多，死得越快。

在宮中行走，想要活得長命，謹言慎行最為重要。

該知道的，銘記於心，時時刻刻規誡提醒自己。

不該知道的，看見了也得當沒看見。

太醫令拱手道：「行醫治病，乃臣的本分，臣自當盡心竭力，讓陛下早日康復。」

凌雲錚頷首，看了凌雲夙一樣，兄弟倆出了寢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