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雲湛負手站在窗下，看著窗外日暮西斜，花影搖。

流風見他默然不言，心中忐忑難安，生怕凌雲湛為了葉錦歌，連命榮辱都不要了，真不知道葉錦歌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。

凌帝冷無，為了帝位，可以殺盡天下人，凌雲湛上流著他的，為何學不會凌帝的半點狠辣。

「殿下，」流風又開口了，「這裏是雍州城，我們鬥不過九公主的，屬下希殿下做任何決定之前，都能多為自己想一想。」

「本王不是太子，無需擔社稷之重，亦不是七弟，要護四方安定，本王只是一個閑散皇子，所求的，不過是側之人，是心儀之人。」

「殿下並沒有任何地方稍遜於太子和夙王，殿下只是不想爭而已，旁人不知道，但屬下明白，殿下是為了能娶葉將軍為妃，才甘願做一個閑散皇子，可如今，葉將軍已經失去為湛王妃的資格了。」

「你既懂我，便不必再勸我了。」

「殿下，」

「不必再多說了，如何打算，本王心中有數，」凌雲湛轉過來，「何正剛才說，阿英盜手札，嫁禍九公主？」

流風見他轉移話題，說起正事，便下那些勸誡，點頭道：「何大人是這麼說的。」

葉錦歌行事狠辣，卻謀略不足，不懂得暫避鋒芒，這樣的人，若真的為湛王妃，凌雲湛遲早被坑死。

流風突然有些激容九。

凌雲湛眸一沉：「容九派去西凌的暗衛已經回來了，風十二為何還沒回來？」

風十二就是凌雲湛派去西凌取琉璃火的暗衛，此時正站在城門，又又累，看著行匆匆，急著回家的行人，差點熱淚盈眶。

踏馬的，都快要走斷了，終於是回到雍州城了！

風十二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娘。

流風心裏湧起一不好的預，卻寬凌雲湛：「興許是九公主的人無功而返，提早回來了。」

「但願如此吧。」

凌雲湛淡聲說了一句，皺的眉宇，就沒舒展過。

沒多久，風十二回來了，凌雲湛見他空手而歸，神緩緩沉了下去。

風十二請罪道：「屬下辦事不利，被人劫走了琉璃火，願以死謝罪。」

凌雲湛淡淡道：「人有失手，下去歇著吧。」

沒有琉璃火，便破不了迷魂陣，葉錦歌只能繼續做一個廢人。

誰都知道凌雲湛對葉錦歌用至深，他此番回來複命，跟赴死沒什麼兩樣，但意外的是，凌雲湛居然沒有責罰他。

風十二如獲大赦，向他拱手，揖了一禮，方才退了出去。

孟老聽說風十二從西凌回來了，便想過來瞧一瞧琉璃火，還未走到門口，就聽見流風問道：「殿下為何不責罰他？」

孟老腳步一頓，鬼使神差的，沒有進屋，而是躲在一旁聽牆角。

凌雲湛面無緒道：「事已至此，責罰他也是無濟於事。」

「殿下仁厚，屬下只是擔心，底下的人會因此心生懈怠，日後辦事恐會不盡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