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雲湛離開雲天樓后，便去城南拜訪孟老。

孟老是個陣癡，一生都在鑽研縹緲山的陣法，凌雲湛請他相助，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了，因為，能破迷魂陣的琉璃火就在西凌皇陵之中。

於他而言，只要能破陣，凌雲湛是西凌皇子，還是南楚皇子，都不重要。

凌雲湛寫了一封信，讓暗衛快馬加鞭送去西凌，凌帝看完之後，會讓暗衛帶回琉璃火，沐風等人註定要無功而返。

凌雲湛的目緩緩從窗外收回來，淡淡道：「不必了。」

流風怔住，不解道：「他們都是九公主邊最得力的暗衛，殺了他們，就等於砍了九公主的左膀右臂，我們不人都死在他們手上，如此良機，殿下為何要放過他們？難道殿下也跟夙王殿下一樣，對九公主......」

話還未說完，流風驚覺自己失言，連忙頓住了，小心地覷著凌雲湛。

凌雲湛聲音溫淡，帶著一涼意：「他們活著，比死了更有價值。」

孟老在一旁慨了一句：「殿下審時度勢，果然是做大事的人。」

凌雲湛又出了溫雅的笑意：「本王就當孟老是在誇我了。」

孟老解下腰間的酒葫蘆，裏面裝著上好的花雕酒，喝了兩口之後，對流風道：「小子，好好跟你家殿下學學，他們要是傷了一毫髮，你和你家殿下，都別想活著離開雍州城。」

流風猛然想起容九護短的名聲，神微滯。

回到驛館后，凌雲湛就見葉錦歌坐在椅之中，在院子裏，看著日落。

凌雲湛溫朗一笑：「傷勢未愈，怎麼不在屋裏休息？」

「我如今這個樣子，與廢人無異，是在屋裏休息，還是坐在椅里看日落，有什麼一樣的？」

葉錦歌冷淡地說著，目落在他後，與他一道進來的孟老上。

凌雲湛道：「這位是孟老，是本王請來破陣的高人。」

孟老打量了葉錦歌好一會兒，問凌雲湛：「是你的心上人？」

凌雲湛看了看葉錦歌，又聽孟老嘖嘖兩聲：「眼也忒差了，不及夙王一二。」

葉錦歌臉頓寒。

剛才在馬車之中，流風一時失言，話雖然沒說完，孟老卻是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，知道凌雲夙喜歡容九。

孟老和葉錦歌不過初見，卻能一眼就看出他喜歡葉錦歌。

孟老不是簡單的人。

凌雲湛臉上笑意溫和如風：「孟老說笑了。」

說罷，看了流風一眼。

流風會意，忙岔開話題，指著旁邊的兩間空屋子，對孟老說道：「這兩間屋子沒人住，孟老喜歡住哪一間，我這就讓人去收拾。」

孟老隨意挑了一間：「就這間吧，要是住著不稱心，到時候再換一間，又不是選媳婦，選定了不能換。」

說著，又煞有介事地提醒流風：「這選媳婦啊，可要睜大眼，千萬別瞎了眼。」

這話顯然是說給凌雲湛聽的，流風有些尷尬地應著，心裏納悶，孟老怎麼這麼不待見葉錦歌。

兩人是有仇嗎？

葉錦歌的臉異常的難看，凌雲湛道：「孟老心直口快，若有得罪之，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
葉錦歌漠然地喚了一聲：「阿英，」

阿英會意，推著回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