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問不出別的事，凌雲湛便離開雲天樓，坐著馬車回驛館，低頭看著手裏著的紙條，目微深。

雲執事說，沐風來雲天樓，問的是有關西凌的事，他信，卻也不完全信，但沒有從雲執事口中，探聽出聖族更多的事，凌雲湛溫朗的眉宇，微微地蹙了蹙。

找不到聖族，回到西凌，頂多是一頓責罰，可葉錦歌卻徹底地為一個廢人了。

他心中的姑娘，是葉家的兒，是沙場上鮮有敗績的大將軍，就該手持長劍，披戰甲，如何能淪為一個要人伺候的廢人？

凌雲湛慢慢收攏了手指，吩咐車夫道：「去城南。」

眼下已是暮春，初夏將至，午後的有些曬人，沐風走在樹蔭下，先去糕點鋪子買了小覓兒吃的糕點，又去隔壁鋪子買了兩串冰糖葫蘆，然後才回家。

看到冰糖葫蘆，小覓兒眼眸亮晶晶的，給了沐風一個大親親，然後舉著冰糖葫蘆，遞到沈丞邊。

爹爹，吃。

沈丞咬了一顆，小覓兒瞇著眼笑，「吭哧吭哧」地啃了起來，模樣甭提多可了。

沈丞寵溺地笑道：「不能吃太多，知道嗎？」

小覓兒點點頭，專心地啃著冰糖葫蘆。

沐風告訴沈丞自己去了雲天樓：「公子，我打聽到了琉璃火的下落，有了琉璃火，加上碧海珠，就能破了迷魂陣。」

沈丞知道他去闖陣，是為了救沈暮，縹緲山危險重重，他執意去闖陣，必定是深思慮之後做的決定，兩人雖是主僕，卻也是家人，沈丞不想他白白送了命。

沈丞看定他，問道：「若是困於陣法之中，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？」

沐風眼中現出一抹堅毅之：「我知道，可總要去試一試，哪怕是付出命。」

沈丞勸道：「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，不要輕易拿命去拼，若是不可為，便不為。」

「公主也說過這樣的話，可是，能為在意的人去拼，死了也無悔，只要有一機會，我都不會放棄。」

「我知道，我勸不你，但我希，你做任何事之前，都能多為陵月想一想，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，你也有。」

沐風笑了起來，道：「公子放心吧，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了，我還要保護你和公主一輩子，還要和陵月白頭到老。」

沐風心意已決，沈丞勸不，便也沒有再勸，問道：「琉璃火在何？」

沐風道：「西凌皇陵。」

沈丞長眉微攏，沉道：「讓十一和十七隨你一同前去。」

沐風擔心他們都走了，萬一有人來刺殺，陵月一人應付不來，道：「我一個人去就行，人多了，容易打草驚蛇。」

「葉錦歌已敗，西凌不會再派人暗殺，若是聖族察覺到阿九，十一和十七留下來也不是對手。」

「我在雲天樓到了湛王，他應該也是去雲天樓打探聖族的事，雖然我叮囑雲執事，不得泄給任何人，但西凌怕是不會輕易罷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