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舒夏因為太過無語,低笑一聲,“你在說什麽胡話?”
但陸之明神嚴肅,頗為認真,“夏夏,是不是胡話,你先聽我說。”
“和我母親通信的人是殷權,我母親最後的接的那通電話,也是和殷權。”
通信的人是殷權,顧舒夏不意外,也通過字跡猜到了。
但是因為最後的那通電話也是打給殷權的,顧舒夏沒有證據,但既然陸之明能這麽肯定的說出來,那必定是連那個證據也找到了。
顧舒夏側頭看向旁的陸之明,“那你母親和殷權是?”
陸之明冷笑一聲,“說太好聽,應該說是婚外的人關係。”
微微有些震驚陸之明此刻語氣裏不加掩飾的鄙視,氣氛突然變的尷尬,急忙轉移話題,“李潔手裏應該是有比較重要的證據,不然這麽多年殷權不會一直追殺。”
陸之明並沒有想談論李潔的意思。
“夏夏,跟我假結婚,殷權會從國外回來。”陸之明說的誠懇,顧舒夏無法再把它當作胡話。
“為什麽我們假結婚,他會回來?”
陸之明垂下眼眸,語氣含著怒意,“他在緣上是我父親。”
走廊裏的燈已經熄滅,但是即使在黑暗裏,顧舒夏也能看出陸之明的沮喪,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麽震驚,等著他繼續說。
“他前一段時間找過我,想彌補這麽多年對我的虧欠,我拒絕了。但是如果我說我結婚希他來參加,我確信他會回來。”陸之明抬眸看著顧舒夏,神複雜。
見顧舒夏沒有作聲,似乎在思考他剛剛說的話,陸之明繼續說。
“隻是假結婚,你不要有太多疑慮,等婚禮當天殷權現,把他困住就可以了,李潔出證據,我們就贏了。”
“想想你的父母,還有我的母親,還有現在已經腐爛到裏的慈善總會,有多家庭還在為這些道貌岸然的慈善事業買單?我們得讓一切停止。”
“殷權很狡猾,這麽多年他早就可以做總會會長了,卻一直躲在後麵做副會長,他現在剛去國外,以後去的時間久了,我們更找不到他了,現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,夏夏。”
陸之明說的話,一句比一句有理有據,見顧舒夏似乎已經有些鬆,他也沒有接著。
“你考慮考慮,不用立刻回複我,但是我希慈善總會的事能盡快了結,然後你能安心好好把孩子生下來。”
說到孩子,顧舒夏心裏的天平確實傾斜,是很想把這件繞在心頭十幾年的事,在孩子出生前解決掉。
“外麵涼,你先休息,考慮好了跟我說。”陸之明把顧舒夏披在上的外套往上拽了拽,轉要走。
顧舒夏停在原地並沒有,“那個……真的隻是假結婚,當天隻要殷權現,我們就可以結束這些是嗎?”
陸之明停下腳步,按捺住心裏的此刻幾乎要失控的喜悅,“對,是這樣。”
“好,那我們盡快了結這些吧。”顧舒夏咬了咬,已經做了決定。
假結婚而已,隻要殷權能被繩之以法,顧舒夏覺得值得。
“好,剩下的給我。”
陸之明把顧舒夏送到病房門口,突然出手,“夏夏,那就合作愉快了。”
顧舒夏也出手和他握手,“恩,合作愉快,希這件事能夠盡快結束。”
他輕輕握住顧舒夏的小手,指尖有意無意劃過手指上的鑽戒,又不聲地分開。
走出醫院坐在車上,陸之明還在回味他左手上殘留的的餘溫。
在暗呆坐許久,他才撥通越洋電話。
陸之明一手拿起電話,一手握左手,“我說服結婚了,婚禮的時間定了跟你說。”
對麵醇厚的男聲通過電話傳來,“聽說你買了小島,婚禮後你確定要放棄一切綁著走?為了個人,至於?”
“這跟你沒有關係,隻要你按時回來,保證我的婚禮正常舉行,李潔的證據我會給你。”
“好,你定好日期,我會回來。”
掛了電話,馬上又有電話進來,陸之明皺眉接起電話,“不要再給我打電話,如果你做不到消失,我可以幫你。”電話那頭傳來小聲的泣聲,陸之明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。
掛了電話,陸之明看著手機裏屏保上顧舒夏的背影,揚了揚角,明明夏夏先做的他的朋友,後來卻被霍崇搶了去,但是現在也不遲,他終於要擁有了……
心裏像長了草似得,陸之明幾乎一夜沒睡,淩晨四點就來到醫院門口,等到病房燈一亮,陸之明就提著一堆東西過來病房。
“怎麽來這麽早?”顧舒夏剛洗漱完就聽見陸之明敲門。
“我找人看了一下日子,婚禮定在下周,可以嗎?夏夏。”
顧舒夏放下手裏的東西,“這太急了吧?”
陸之明把帶的東西拿出來,放在桌子上,“我怕殷權又有變化,所以時間上想要盡快,所有的東西我來準備,你隻要人出席就好了。”
顧舒夏點頭,“也是,假結婚的話其實也不用準備什麽,我們就走個過場就好,我也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。”
陸之明打開畫冊的手頓了頓,神有一瞬的黯淡,但是轉瞬即逝。
他笑得溫和,“那也是該準備的要準備,做戲也要做的像一點才行,這裏是最新一季的婚紗還有鑽戒的款式,你挑一下,如果沒有喜歡的,我們明天去國外挑。”
說罷,他把冊子推到顧舒夏麵前。
顧舒夏又把冊子推回去,“我們隻是假結婚,無所謂的,你隨便選就行,我都可以的。”
“好,那我來選,反正你穿什麽都好看。”陸之明手去拂的額前碎發,顧舒夏偏頭躲過。
“陸之明,我們隻是為了共同目標假裝結婚,對嗎?”抬眸用問詢的眼看他。
心裏的火,熄滅了些。
陸之明收回手,依舊笑的溫和,“對,你說的對,怪我戲太多,總是想戲,以後不會了。”
……
兩人都沒注意,病床上的大手,微不可察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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