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冷初說這話的時候,是麵帶笑意的,但是這笑卻好像從地獄深傳來,帶著濃烈的寒涼,過空氣,直接竄進陳錚的,深骨髓,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。
這一刻,陳錚終於明白了。
紀冷初,是比傅斯臣更加可怕的存在。
陳錚撐大了一雙眼睛,既不可思議,又充滿恐懼的著紀冷初,著角那抹淺淺的、卻又危險的笑意。
而紀冷初的這一反應,讓站在一旁的傅斯臣,也不有些怔楞。
他原本以為……
紀冷初沒有看傅斯臣,從進到這間地下室開始,就一直注視著陳錚,也是直到這一刻,才終於明白,之前傅斯臣說的,還不到時候陳錚是什麽意思,還有傅斯臣在來這裏之前的張,是為了什麽。
將手從電椅上收回,然後一步一步,緩緩的朝著坐在地上的陳錚走了過去。
看著這樣的紀冷初,陳錚不有的向後了。
可是他的手上被拴著手銬和鐵鏈,他的背後是冰冷而又堅的牆壁,他避無可避。
終於,紀冷初走到了陳錚的麵前,慢慢的蹲了下去。
的眼睛依舊很漂亮,像是一汪古井清泉,裏麵流淌著的芒,閃而又澄澈,可是卻又讓人心驚膽戰。
陳錚莫名的移轉不開眼睛,明明到害怕、到恐懼,但還是直視著紀冷初的雙眼,然後,陳錚聽見紀冷初用一直以來寡淡而又平穩的聲音,淡淡說道:“我現在給你選擇的權利,要麽,你繼續留在這裏,每天被這些電椅、儀折磨,最後變得人不人,鬼不鬼,求生不能,求死也不能。
要麽……”
“我願意站出來,向警方指認許宴做過的所有事,隻要你們需要,隻要你們讓我做,我就會做,我隻求你和傅先生能夠放過我,放我離開這裏。”
不等紀冷初一句話說完,陳錚已經將話接了過來。
他說的真意切,通紅的雙眼甚至還有水在閃著。
紀冷初卻笑了。
“我怎麽知道,你是不是和之前一樣騙我呢?畢竟,你曾經想要殺害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不會的!不會的!”
聽紀冷初這麽一說,陳錚立刻否認起來,一邊將頭搖的向撥浪鼓一般,一邊屈起雙膝跪在了紀冷初的麵前,他似乎是想要用雙手去抓紀冷初,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麽別的原因,手卻遲遲不敢上去。
“傅太太,你相信我,這一次,我絕對、絕對不敢再背叛你和傅先生,請你相信我。”
紀冷初定定的朝著陳錚看了兩眼,隨即笑了。
雖然這一次的笑看起來和上一次沒有什麽不一樣,但陳錚卻依舊覺得恐怖,覺得有寒涼在自己的遊走。
紀冷初慢慢站起,走到傅斯臣邊。
“走吧。”
傅斯臣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,而是微微聚攏著眉心,盯著紀冷初的一舉一,聽到紀冷初說完這話,這才微微緩過心神,點了點頭,朝著地上的陳錚看了一眼,然後跟著紀冷初,一起離開了地下室。
“咚……”
的一聲,地下室重歸於黑暗,但是這一次,陳錚卻沒有之前那般失無助、恐懼害怕,雖然他的神已經被折磨的不樣子,但是尚存的敏銳和理智讓他知道,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。
因為有用,所以傅斯臣和紀冷初,一定會放自己離開。
而這一次,陳錚也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。
因為同樣的恐懼,同樣暗無天日的經曆,他這一輩子,都不想要再經曆一次了。
半山別墅的客廳,傅斯臣倒了一杯熱水,走到沙發旁,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紀冷初。
紀冷初接過,順勢看了一眼傅斯臣。
傅斯臣似乎是有些猶豫,薄薄的微微翕了一下,卻沒有說出什麽,便坐在了紀冷初的旁。
而紀冷初見狀,卻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,然後一把將傅斯臣抱住。
傅斯臣一僵。
“傻瓜,你不用擔心,也不用害怕任何事,因為這個世界上最醜惡的,我早就已經經曆過了,而且我知道,不管你做什麽,都是在為了我,為了孩子,這樣的你,我又有什麽理由去討厭,去嫌棄?”
是了!
傅斯臣今日所有的不尋常舉,所有的張和擔憂,都是因為害怕紀冷初看見他對陳錚做的一切,而到害怕,到厭惡。
所以,他小心翼翼。
“我從來都不是聖母,傷害了我的,我就要還回去,而且十倍、百倍的還回去。
他曾經想要傷害我的孩子,想要傷害我,我又有什麽理由,覺得他應該被原諒,應該被得到善終?
他現在活著的唯一價值,就是能夠幫助我們對付許宴,如果不是因為如此,我早就把他給了警察……哦,不是,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法律,我想我會親手殺了他,然後將他上的,一片一片的淩遲下來。”
窩在傅斯臣的懷裏,紀冷初說完一番話,隨即慢慢起,直視起傅斯臣那雙漆黑深邃,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。
“所以傅先生,這樣的我,你會覺得討厭,會覺得惡心麽?”
突然聽紀冷初這麽說了一句,傅斯臣不微微一愣,接著眉心的聚攏就深了幾分,接著抬起手,毫不留的在紀冷初的額頭上彈了一下。
“瞎想什麽?”
不管紀冷初做任何事,他都不會覺得紀冷初討厭。
紀冷初抬手了有些微痛的額頭,然後看著傅斯臣,笑如花。
“所以啊,你怎麽會覺得,我會討厭你?”
傅斯臣:“……”
看著紀冷初臉上的笑,傅斯臣終是忍不住重重歎息了一聲。
是啊!
他的擔心,多餘了。
紀冷初看著傅斯臣的表,知道他已經不擔心了,隨即話鋒微微一轉,說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所以接下來,傅先生,你打算怎麽做?”
之前的戰鬥都是傅斯臣一個人,這一次,也要參與進去。
隻為讓許宴,生不如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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