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病房外的那一刻,不知道為什麽,紀冷初突然覺有些張,連垂在側的雙手,手指都不由自主的用力起來。
傅斯臣就站在紀冷初的邊,雖然紀冷初什麽都沒有說,也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,但傅斯臣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緒的小變化,而且不需要問,也不需要說,就能明白紀冷初心中在想些什麽。
頓了頓,傅斯臣目視著前方,不聲的牽起紀冷初的手,微微用力攥了攥。
察覺到傅斯臣的作,紀冷初不由得低下頭朝著自己被傅斯臣包裹住的手看了一眼。
傅斯臣的手很寬很大,充滿力量但又很溫暖,隻一瞬間,紀冷初仿佛就能到他上那子溫暖的,源源不斷的力量傳進自己。
也是這一瞬間,讓紀冷初沒來由的,躁不安而又有些害怕的心,安穩了下來。
深吸一口氣,紀冷初手,拉開了房門。
房間裏一片死寂一樣的白,牆壁是白的,床單是白的,被子也是白的……一切都顯得那麽了無生氣,病床上的薑離渾著管子,管子連接著機,發出滴滴的刺耳聲,仿佛隻有這些聲音響起,才能預示著還活著。
看見這樣的薑離,紀冷初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了一下。
除了薑離剛剛出事的那天,這段時間,紀冷初一直沒有來,一是因為有各種事牽絆住了,還有就是,有些害怕。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,開始懼怕來到醫院,尤其是自己親近的,或者在意的人在醫院裏,因為所有在意的人,都是在進了醫院以後,就沒有再出來過。
雖然和薑離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,該說的狠話,該劃清的距離也都劃清了,可是紀冷初心底對於薑離,還是有很多的不舍和放不下。
而那天看見薑離在醫院裏的模樣之後,紀冷初就再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害怕了。
可是隔了這麽久,薑離一直沒有醒過來,而且自己也真的有很多心裏話想要跟薑離說,再加上傅斯臣雷厲風行的作風,所以等紀冷初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已經站在這裏,站在薑離的麵前了。
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薑離,紀冷初一雙如古井一般深沉的眼眸之中,不由得閃過一抹深沉。
傅斯臣站在紀冷初旁,看著沉默不語,隻是盯著看薑離的模樣,不由得重重歎息了一聲,隨即出手臂,用力攬了攬紀冷初的肩膀。
“我出去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
紀冷初低低的應了一聲,傅斯臣隨即鬆開手,轉走出了病房,將空間隻留給紀冷初和薑離兩個人。
隻是,關上門的一剎那,傅斯臣一雙宛若梟鷹般幽邃漆黑的眼眸,不由得閃過一抹暗芒。
微微頓了頓,傅斯臣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。
同一時間,病房。
傅斯臣走後,紀冷初半晌沒有挪地方,也沒有說話,隻是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,靜靜的看著薑離。
仿佛此刻的薑離並不是在昏迷著,沉睡著的,能看見自己,也能到自己。
就這樣,不知道站了多久,紀冷初才拉開椅子,放到病床旁邊,坐了下來。
“這麽久沒來看你,你生氣了麽?”
紀冷初開口,聲音潺潺如流水一般,緩慢而又溫和。
病床上,薑離的閉著雙眼,毫無反應。
紀冷初也不在乎,就那麽平靜緩緩的講述著。
“你生氣我也不會道歉的,薑離,你欠我的,你還記得麽?不管你記不記得,我會記你一輩子,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,還給我,知道麽?”
說著,紀冷初出手,拉住了薑離。
“薑離,我懷孕了,隔了這麽久,我終於又有自己的孩子了,上次那個孩子離開我之後,我以為我以後都不會再生孩子了,可是沒想到,我又懷孕了,我知道,你一定會和我一樣高興,到時候孩子出生了,你要做他的幹媽。、所以啊——”
說到這裏,紀冷初不停頓了下來,向前俯了俯子,靠近到薑離的耳邊,出手將薑離散落在外麵的發別在了耳後。
“快點醒過來吧,我也好,許承衍也好,都很希你能醒過來。我已經有孩子了,你還不急著結婚嗎?你都不想看看,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,有多麽?”
紀冷初一邊說,角一邊勾起一抹微笑。
“傅斯臣他們最近在做一些事,那個把你害這樣的人,一定不會有好下場,但是我向你保證,我要的,是他會經曆比你還要慘痛十倍、百倍、甚至是上千倍的結果,你要相信我,要快點醒過來,睜開眼睛看看,他到底會落得什麽下場。”
最後一句,紀冷初雖然是笑著說的,但是每一個字、每一句話,仿佛都著一強大的、讓人無法忽視的冰冷。
空氣,靜默了幾秒。
病房的門,突然間被人從外麵拉開,紀冷初沒有回頭,就聽見後有悉的聲音響起。
“小初,你來了。”
許承衍說了一句,便走到紀冷初旁,看了看紀冷初,又看了看薑離。
“聽傅斯臣說,你懷孕了,你不好,以後在家好好休息,不要出來走,薑離有我照顧你放心,醫院這裏也不是什麽好地方,你總來的話……”
“傅斯臣最近在讓你做什麽?”
許承衍還在自顧自的說著,紀冷初突然猝不及防的說出一句,讓許承衍到了邊的剩餘的話,登時間全都回到了肚子裏。
許承衍瞪大了一雙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向紀冷初,眼底寫滿了吃驚和不可思議。
“你……”
紀冷初慢慢轉過頭,古井一般的深眸,平靜的看著許承衍。
傅斯臣因為站在門口沒有進來,所以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,此刻也沒有辦法給許承衍幫忙。
而許承衍,隻能在紀冷初帶著穿力的目視下,再一次聽見清冷而又銳利的聲音,一字一頓,直擊人心。
“許承衍,這段時間,你在幫傅斯臣做什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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