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晚晚說這話的時候,平日裏那子充滿攻擊的模樣,突然變得憂傷起來。
紀冷初見狀先是一愣,接著便反應了過來。
看來,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。
頓了頓,紀冷初隨即緩緩開口,用不疾不徐的口吻,慢慢說道:“很安詳。”
傅晚晚擎著一雙黑眸直直的著紀冷初,似乎是盼能再多說一些,也似乎是在辨別話語之中的真實。
但不管是哪種,紀冷初臉上的表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的變化,眼眸更是宛若古井一般,幽深而又無波。
片刻,傅晚晚垂下頭。
“那就好。”
低聲呢喃了一句,不知道是說給紀冷初聽的,還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“所以呢,你找我上來,不隻是為了問傅慎遠的事吧。”
紀冷初接著詢問了一句,傅晚晚聞聲抬起頭。
“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。”
“為什麽要驚訝?上次在你家的時候,我們不是就已經談論過傅慎遠的問題了麽?”
“可那個時候,我什麽都沒有承認。”
紀冷初這一次沒有說話,隻是笑了笑。
傅晚晚深吸一口氣,不由得也低笑一聲:“紀冷初,你真的很聰明,也很難對付,其實拿到你資料的時候我很好奇,為什麽你這樣一個聰明能幹的人,當初會被那樣一個人害到那麽慘,甚至連一點還擊之力都沒有。”
當初……
傅晚晚猝不及防的說起當初的事,紀冷初的思緒一瞬間有些恍惚。
當初麽?
當初的自己,是一個從小被父親母親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,本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人心險惡這個詞,也不知道,自己的真誠和深,最後會落到那樣遍鱗傷、傷痕累累的地步。
直到後來父親死了,自己在監獄裏也被折磨的不樣子,可即便是這樣,那個時候的趙可和傅斯臣還是不肯放過自己。
所以,如果非要說,隻能說自己長了。
從那個不諳世事,永遠活在話故事中的孩,長了。
紀冷初半晌沒有說話,目也變得有些深遠,傅晚晚見狀倒是沒有催促紀冷初說什麽,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,角也隨即過一抹苦笑。
“你不回答,其實我也知道。”
紀冷初一個抬眸。
傅晚晚知道?
傅晚晚:“在我沒遇到傅慎遠之前,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活現在這副模樣,直到遇見了他。所以我們人,其實不會輸在任何一個人手裏,隻會輸在自己心的男人手裏。
不過,你比我運氣好,因為傅斯臣醒悟了,明白了,原來他是你的,甚至比他自己還要多,可是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傅晚晚突然停頓了一下,臉上的苦笑、憂傷、回憶……等等、等等一係列緒,全在這一刻消失殆盡,取而代之的,則是毫不掩飾的痛恨和怨毒。
“我就沒有你那麽好的運氣了,你知道是為什麽嗎?”
頭頂的夜正濃重著,月亮也被烏雲遮擋了起來,整片大地都陷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而傅晚晚的麵容在這樣的形映襯下,竟然顯得有些猙獰可怖。
紀冷初微微瞇了瞇眼眸,看了看麵前天臺邊緣的欄桿,不聲的向後退了兩步,將自己退到了安全的地步。
傅晚晚察覺到紀冷初的作,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舉,反而站在原地,冷冷一笑。
還沒等紀冷初弄明白傅晚晚這個笑之中包含的意思,隻覺後仿佛突然有人靠近,本能的想要回頭,卻沒來得及,子猛地被一個人從後麵抱住,死死的鉗製住。
紀冷初麵一冷,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“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還不等紀冷初開口說話,或者有什麽舉,耳邊突然一陣灼熱的氣浪噴灑而來,噴在耳邊和頸部的上,讓紀冷初整個人都十分不適的戰栗了一下,順勢皺起眉頭。
許宴!
再看傅晚晚的反應,紀冷初明白過來了。
他們是一早就商量好的,目標,就是自己!
紀冷初微微定了定心神,好在自己的手機一直在包,在通話的狀態之中,想必傅斯臣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開始找尋自己了。
自己得給他點提示。
“你們是想要把我從天臺上推下去?殺人可是犯法的,這種事,你們也要做?”
同一時間,接通著紀冷初電話的傅斯臣,正在滿皇朝酒店尋找紀冷初。
而這個時候,突然聽見紀冷初在電話裏這麽說了這麽一句,傅斯臣膛裏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就狠狠揪了一下。
這一下,他仿佛要窒息了一般。
傅晚晚和許宴竟然要對紀冷初手?
自己如此防備,竟然沒有想到過,他們的目標,竟然是紀冷初!
可是這沒有道理……
天臺!
紀冷初剛剛在電話裏說了,他們在天臺!
傅斯臣現在本沒有那個力和時間去思考那麽多,他隻是聽到這句話,隻覺得渾冰冷的像是都凝固住了一般。
那種要失去紀冷初的痛苦和悲傷,他本沒有辦法承。
而且他發過誓,要拚盡命護住紀冷初安全,他怎麽能夠讓紀冷初出事?
想著,傅斯臣瞬間如發瘋一般,抓住一個剛好從邊經過的酒店服務員。
“先生你好……”
“天臺從哪裏上!”
也許是傅斯臣的表太過駭人,也或許是他此刻的聲音太過震懾,讓服務員整個人都懵在了當場。
然而傅斯臣卻本沒有那個時間去等他緩過來。
“我問你,天臺從哪裏上!”
傅斯臣加重了語氣和讀音再次說了一遍,這一次服務員總算是反應了過來,哆哆嗦嗦結結的回答道:“從電梯,直接……直接……消防通道也可……”
不等服務員話全部說完,傅斯臣已然鬆開人拔離去。
他現在所在的樓層是十樓,然而電梯卻在一樓,皇朝酒店最高的樓層是16樓,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,直接跑向消防通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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