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知周來找傅斯臣的時候,起初還以為自己撲了個空。
從外麵看,整棟別墅淒冷而又孤寂,黑漆漆的,連燈都沒有開,看起來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樣子。
梁知周拿出電話撥通,當聽見別墅傳來的悉的手機鈴音的時候,才猛地醒悟過來。
他上前一步,放棄了按門鈴,直接改用砸的。
“傅斯臣,傅斯臣你開門啊,我知道你在家!”
正砸著,麵前原本閉的房門猝不及防間被推開,梁知周抬起的手就那麽生生的頓在半空中,整個人也怔楞在了當場。
這兩天他明明才見過傅斯臣,怎麽今天一見,覺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?
就和當初,傅斯臣躲在他家中,頹廢而又消沉的模樣,所差無幾。
“出事了?”
見到梁知周突然來找自己,傅斯臣也不由得有些詫異,本能的就想到了傅那邊可能出事了。
聽到傅斯臣的聲音,梁知周這才緩過神。
“不是,好的很,”
一邊說,梁知周一邊顧自的闖進別墅,看著別墅漆黑一片,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“你在家怎麽不開燈啊?”
傅斯臣麵無表的看了梁知周一眼,默默關上門,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,梁知周見吐槽沒有被重視,幹脆自己走到開關前顧自的打開了燈,突如其來的亮,讓傅斯臣不適的瞇起了眼眸,飛揚鬢的雙眉也隨之擰結了起來。
梁知周走了過來,在傅斯臣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。
傅斯臣淡淡開口:“什麽事?”
不是傅,傅斯臣想不到梁知周還有什麽事需要親自登門。
梁知周頓了頓:“上一次我見到你這幅樣子,還是不久之前,因為紀冷初。”
陡然間提起這麽名字,傅斯臣漆黑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亮。
梁知周繼續說道、:“這次我知道,也是因為,斯臣,之前傅家發生的事,我已經知道了,還有最近,紀冷初在幹什麽,你在幹什麽,我也很清楚。”
梁知周說到這裏,傅斯臣已然能夠猜到梁知周的目的了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斯臣,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,這些事不該我來參與,這些話也不該我來說,但……”
“既然知道不該參與不該說,那就別說了。”
不等梁知周把話說完,傅斯臣已然站起,連看都不打算再多看梁知周一眼,便準備提步上樓。
他不允許,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說紀冷初一丁點的不好,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至好友,也絕對不行。
而梁知周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副結果,所以見傅斯臣抵的起離開,並沒有一一毫的意外,甚至都不像以往那般急切,而是依舊坐在原位,麵沉靜著。
“我一直覺得,紀冷初雖然能夠忘卻你曾經對的傷害,重新接你,但是卻絕對沒有可能忘記,的家是因為你的存在而破滅的,的父親是因為你的存在而死去的。”
梁知周轉折的一番話,讓傅斯臣腳下的步子,就那麽生生的頓在了原地。
梁知周聲音不大,“畢竟,一個人就算再另外一個人,也沒有辦法抵抗殺父之仇,所以我忍不住,去翻了當初紀伯伯的病曆。”
說著,梁知周從隨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個牛皮紙袋。
傅斯臣聽見了聲音,沒有再繼續離開,但也沒有彈,隻是宛若一尊雕塑一般,一不的佇立在原地。
“紀伯伯當初的病曆上寫著,是因為的多個衰竭,造的死亡,但是我翻了下他之前的病曆,發現他除了急火攻心導致的腦出,並沒有其他的疾病。而且他每年都會定期做檢查,如果發現其他問題,病曆和之前的檢報告上,也都會有記錄,可是我查遍了之後,發現通通沒有。”
傅斯臣總算是轉過了,幾步走到梁知周跟前,黑眸宛若梟鷹一般,銳利而又筆直的,一瞬不眨的盯著梁知周。
“你想說什麽?”
梁知周微微抬眸:“很簡單的醫學常識,腦出確實會造死亡,但絕對不會造的多個衰竭,所以紀伯伯的死,有問題。”
傅斯臣瞳孔驟然間。
梁知周角漫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:“說來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,原本我是覺得,紀冷初在這個時候選擇投靠傅慎遠,和傅慎遠站在一邊,那麽目的已經顯而易見。做了什麽,我不大清楚,但是大致上我還是知道的,我覺得,你沒錯,可是你害死了父親,害的家破人亡也沒錯,所以想著用這一點來勸說你一下,結果就被我發現了,原來當年紀伯伯的死有問題。”
說著,梁知周慢慢站起,將手中裝著病曆的牛皮紙袋遞給傅斯臣。
“現在看來,或許連老天爺都覺得,你們兩個應該彼此折磨。既然如此,我也不好說什麽了,反正,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聽,那就繼續做你要做的,信你所堅信的。”
傅斯臣沒有聽梁知周在說什麽,隻是接過紀伯伯的牛皮紙袋,的攥在手裏。
紀冷初父親的死,另有麽?
如果真的是這樣……
可即便是這樣,還是和自己不了幹係。
因為如果不是自己,他也不會被氣到腦溢,氣到住院。
傅斯臣微微斂了斂眼眸。
“梁知周,幫我個忙。”
梁知周無奈的笑了笑:“不用說,我知道你要我做什麽,放心,紀伯伯的事就給我來做,你呢,就安心做你的事。”
說完,梁知周拿起公文包,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傅斯臣的肩膀,想要再開口說些什麽,但是最終也什麽都沒說,默默離開。
沒辦法,誰讓自己隻有這麽一個朋友,讓他折騰吧,大不了有一天折騰窮蛋了,自己養著他吧。
偌大的別墅,很快又隻剩下了傅斯臣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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