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慎遠直視著紀冷初,似乎是想要從上看出什麽端倪,但卻隻見紀冷初隻是淡淡的朝著自己了一眼,很快便收回了目,看向了對麵的電子顯示屏,仿佛並沒有看見傅慎遠臉上的傷。
或者說,是本不在意。
傅慎遠一直以來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紀冷初的試探,即使是細小的細節也不放過,紀冷初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隻是,一直以來,紀冷初都沒有讓傅慎遠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罷了。
傅慎遠頓了頓,朝手下的人使了個眼,手下人隨即躬垂首,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繃神經,開始準備新一天的戰鬥。
而傅慎遠則是微微斂了斂心神,提步走到紀冷初跟前。
“我傷了。”
紀冷初目不斜視,置若罔聞。
“傅斯臣打的。”
紀冷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傅慎遠眉心了:“你都沒有什麽表示麽?”
“表示什麽?”紀冷初不解的轉頭,冷冷的看著傅慎遠:“打的好?”
“嗬!”
麵對紀冷初的冷漠,傅慎遠倒是一點都不惱怒,反而饒有意味的笑了起來:“嘖,好歹我們現在也是夥伴,我傷了,還是被你男人打傷的,你多多是不是應該表示一點關心?”
“我們不。”
四個字,紀冷初就將和傅慎遠之間的關係撇了個清清楚楚,幹幹淨淨。
而此時距離市開市也隻剩下了半分鍾,紀冷初全神貫注的盯著電子顯示屏,傅慎遠也沒有再和紀冷初調侃,難得也正起了神。
時間,一分一秒的過去著。
距離市開市的時間越來越近,整個屋的人都下意識的繃了起來,屏著呼吸,因為他們不知道,接下來開市,會麵臨什麽樣的況。
如果傅斯臣那邊開始大量拋售,那就無疑是魚死網破的做法。
到時候即便他們能夠全力收購,損失也不可避免。
而且嚴重的話,損失將十分慘重。
這就是昨晚紀冷初說的,冒險。
傅慎遠不是個喜歡冒險的人,可是他喜歡看傅斯臣為了他的事頭痛,任何事都是。
而且,選擇是他做的。
他要的,不是單單讓傅斯臣損失點錢財那麽簡單。
“開市了!”
時間到,手下的人稟報了一聲,眾人隨即開始埋頭認真工作起來,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此起彼伏,好像是一道道魔音,攪人的心弦。
紀冷初盯著電子屏幕上的走勢圖,清冷的眼底,劃過一抹幽涼。
同一時間,傅斯臣麵無表的吩咐沈淩:“拋!”
“是總裁,我們要拋多?”
“全部。”
全部?
沈淩愣了。
他們昨天同傅慎遠那邊打價格戰,可是花了十幾個億,將傅斯臣大半的家都搭了進去,而且原本隻是空殼公司的遠大,也被這場價格戰將價抬的離奇的高。
這個時候全部拋售,雖然傅慎遠那邊也勢必會損失慘重,但他們卻會損失的更嚴重。
傅斯臣這麽做……
沈淩心裏猶豫又糾結,看向傅斯臣的目,便帶了幾分征詢。
而傅斯臣卻依舊擎著一張宛若神袛一般棱角分明、而又肅殺冷的臉,篤定而又冰冷的朝著沈淩了一眼,似乎在問沈淩,還不手是在等什麽?
沈淩讀懂了傅斯臣表和眼神中的含義,深吸一口氣,垂了垂首。
“是!”
應了一聲,沈淩立刻轉去吩咐其他的人,按照傅斯臣的命令作。
整個房間,也快速的響起了鍵盤敲擊的聲音。
而傅斯臣這邊剛一開始有作,傅慎遠那邊就知道了。
“老板,對方開始拋售了。”
傅慎遠掩藏在金邊框眼鏡下的黑眸,頓時閃過一道幽。
和紀冷初昨天預計的一樣,傅斯臣今天果然開始拋售了,他就這麽點本事?
看來,自己還真的是一次一次的高估他。
傅慎遠眼眸微微瞇了瞇,朝著紀冷初看了一眼,發現依舊和最一開始一樣,麵無表的繃著一張清冷的麵容,好像對任何事、任何人都不關心一樣。
“收!”
這一次,傅慎遠沒有再詢問紀冷初的意見,而是當機立斷做出決定。
手下人眉心微微一,“老板,收多?”
“有多收多,隻要他傅斯臣敢拋,我們就吃的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手下人還想要再勸說傅慎遠兩句,想要將其中的利害給傅慎遠分析清楚,卻見傅慎遠猛地一記涼颼颼的眼神看了過來,手下人立刻噤聲。
“是!”
說罷,立刻轉去轉告其他人傅慎遠的決定。
傅慎遠看向紀冷初說道:“你覺得,傅斯臣會拋出多?”
“全部。”
紀冷初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出來。
“就是不知道,你是不是真的能吃的下,其實現在我們不收,傅斯臣的損失也已經是定局,收了,你就會冒更大的險,傅慎遠,你確定麽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。”
“回頭?”
傅慎遠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,冷笑一聲:“我傅慎遠做事,從來不知道什麽回頭,我的字典裏,也從來都沒有回頭兩個字。”
紀冷初沒再說話,而是垂下頭,將眼底那幾不可見般一閃而過的亮,藏了下去。
整整一上午,傅斯臣將遠大的所有票全都拋售了出去,傅慎遠也沒有意外的全都接收了下來,等到中午收市的時候,遠大的控人,已經為了傅慎遠。
而傅斯臣,再也和遠大沒有任何關係。
其實傅慎遠這麽做,不單單是為了要攻擊傅斯臣,而是因為沒有了遠大,傅斯臣之前同他手上爭搶的那些項目,就全都要擱置甚至是停擺。
這樣一來,所有的主權,又等於全部回到了他的手上。
另外,傅斯臣錢和公司兩空,他倒是想要知道知道,傅斯臣還有什麽底牌。
紀冷初一上午都沒有怎麽說話,隻是盯著票走勢圖那上下躍的線條,最後,塵埃落定,轉,準備離開。
“等一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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