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在涼城的街道上緩緩的行駛著。
車,傅斯臣開著車,棱角分明的側臉宛若神袛一般。
“我相信你!”
四個字,宛若一塊巨石,猝不及防間砸進紀冷初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心湖之中,泛起巨大的浪花漣漪。
所有的矛盾,所有的擔憂,所有的不安,在傅斯臣這四個字中,都悄然化為灰燼。
紀冷初抿了抿,垂下了眼眸。
心底,也有著什麽東西,在變得越來越堅定。
頓了頓:“我們把直接這麽帶走,恐怕爺爺那邊,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有什麽打算麽?”
“打算什麽?”
紀冷初的問題讓傅斯臣微微一愣。
紀冷初笑笑:“算了,給我吧。”
傅斯臣聞言不由自主的一個側目,紀冷初此時正在笑著,纖瘦卻又絕的麵容之上,掛著淺淺的笑意。
傅斯臣一愣。
那是他許久未曾見到的,紀冷初宛若驕一般,明而又自信的笑容。
“好!”
話音剛一落下,車便響起一陣突兀的手機鈴音,傅斯臣正在開車,不方便接電話,所以紀冷初主將電話拿了起來。
手機屏幕上赫然鮮明的跳躍著:“爺爺”兩個字。
傅斯臣也有些擔憂,本能的想要將電話拿過來,但是手剛出去一半,就想到了剛剛紀冷初說過的,給來理,便又將手收了回去。
說了要相信,就要做到。
紀冷初察覺到了傅斯臣的作,“放心。”
“嗯,如果勉強,就給我。”
“給你,然後你們倆鬧的劍拔弩張?”
“……”
被說中了的傅斯臣,反而沒有一點局促:“那又如何?反正除了你之外,我本不在乎其他人。”
猝不及防的表白秀了紀冷初自己一臉,連忙收斂心神,深吸一口氣,接起了電話。
“爺……”
“傅斯臣,你到底想要幹什麽?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,就把你從療養院裏接走,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……”
電話接起,紀冷初剛開口,就被傅老爺子一頓劈頭蓋臉的咒罵給淹沒了。
傅老爺子的聲音很大,傅斯臣距離紀冷初又很近,所以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瞬間,傅斯臣一張臉宛若暴雨即將到來的天空,黑雲頂,雲布,一強大的冷意,從他的上瞬間彌漫出來,周遭的空氣驟然間下降了好幾度。
傅斯臣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到路邊,轉頭看向紀冷初,示意紀冷初將電話給他,紀冷初卻笑著搖了搖頭。
電話裏,傅老爺子罵著罵著就覺到不對勁了。
“傅斯臣,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?!”
見傅老爺子終於停了下來,紀冷初才微微停頓了一下,緩緩開口:“爺爺,我是紀冷初。”
傅老爺子:“……”
電話裏足足沉默了好幾秒,傅老爺子才反應過來。
但是反應過來之後,原本就炸一般的怒氣,仿佛又被人澆了一把油一般,比之前更加濃烈的騰升了起來。
“紀冷初,你說,是不是你慫恿傅斯臣這麽做的?你是不是怕傅斯臣的醒了,穿你的罪行,你就不得死是不是?
我告訴你,紀冷初,如果傅斯臣的了一汗,我一定讓你陪葬。”
傅斯臣在一旁已然聽不下去了,幾次三番想要將電話拿過來。
他的人,他發誓要護著的人,怎麽能夠被別人如此辱?
傅老爺子也不行!
可是,紀冷初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閑適的模樣,好像電話裏麵傅老爺子的咒罵,和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“說完了麽?”
見傅老爺子停頓了下來,紀冷初給了傅斯臣一個安心的眼神,隨即朝著電話另一端,淡淡開口。
“紀冷初你……”
“說完了的話,到我了。”
紀冷初語速不疾不徐,聲音也是不大不小,但偏偏就是這幅寡淡,反而在無形之中著一強大的,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。
饒是早已經在商場上經曆過腥風雨、爾虞我詐的傅老爺子,也被紀冷初這幅氣勢所震懾的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紀冷初繼續說道:“在療養院裏待了那麽久,我們早不將人接走,晚不將人接走,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將人接走?傅斯臣難道不知道,接走之後,爺爺您會是怎麽樣一副反應麽?如今您祖孫兩人的關係如今已經很惡劣了,爺爺您覺得,傅斯臣到底有什麽必要的原因,冒著不惜和您關係更加惡劣的危險,也要執意這麽做?
傅斯臣是爺爺您指定的繼承人,他做事是什麽樣的,沒有人比您更清楚。
另外,在療養院裏待了這麽久,明明各項指標都已經趨於正常,可是為什麽遲遲醒不過來?爺爺難道您就沒有懷疑麽?
我知道您不喜歡我,同樣的,我也沒有多喜歡您,但是是傅斯臣的,也是傅家唯一對我好的人,對我們兩個人來說,沒有理由要害。
當初的事警察已經調查清楚了,我沒有必要再向您解釋更多,選擇相信還是不相信是您的自由。
我要說的就這麽多,您好自為之,人我們已經接走了,暫時也沒有要還給您的打算,我勸您有經理在這裏罵我們,不如去好好調查一下療養院裏的人。
就這樣,您消消氣,好好休息。”
紀冷初條理清晰、語調平穩的說完一番話,說罷,不等傅老爺子開口,直截了當的就掛斷了電話。
而傅老爺子從頭到尾,都沒有一句。
掛斷電話,紀冷初轉將手機還給傅斯臣,卻猛地發現,傅斯臣正在用一種很複雜而又很奇怪的目著自己。
“怎麽了?”
紀冷初剛一問出口,傅斯臣突然傾上前,一把將人抱住。
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紀冷初一愣。
傅斯臣卻用力的,的抱著紀冷初。
沒有人能夠會到,剛剛看著紀冷初和傅老爺子對話時,他心裏的那種覺。
紀冷初,回來了!
他的那個如一般的孩,回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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