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冷初不是沒有被傷害過。
趙可也好,傅斯臣也好,都曾經用刀子往的心口窩裏捅過,所以,如今的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疼了。
所以笑。
看著薑離笑。
在漫無目的的黑暗人生中,唯一願意出手來,給明的人,原來也不過是一場謀,不該笑麽?
薑離有些慌的看著紀冷初:“對不起……”
紀冷初雙手擺了擺:“不用了,你剛剛已經說過了,我收到了。”
傅斯臣一直站在門口,擔憂的看著紀冷初,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今已經千瘡百孔的紀冷初,好不容易被自己一點一點修複的紀冷初,會不會突然一下子再次碎裂。
所以他跟來了,站在門口。
隻是,看見明明該哭,該憤怒的紀冷初,卻平靜的發笑時,傅斯臣隻覺得心疼。
他大步走上前,一把拉住紀冷初。
“夠了,我們回家。”
“不!”
紀冷初掙紮著,看向薑離:“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紀冷初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的表是平靜的,連眼底的都是,語氣也沒有太過激,以至於傅斯臣都有些不忍心強拉著離開。
略微猶豫了一下,傅斯臣隻好放開紀冷初。
薑離此時已經給自己點燃了一煙,吊在裏,漆黑眼線和漂亮的紅,都是從前的模樣。
“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麽。”
薑離用力了一口煙,故意將煙霧吐在紀冷初的臉上。
紀冷初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薑離一字一頓,清晰無比:“沒有,紀冷初,從開始到現在,我都沒有真心把你當做過朋友。”
一瞬間,紀冷初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捶了一下。
痛麽?
應該也是痛的。
可是比這更痛的,早就經曆過,這點又算什麽呢?
紀冷初平靜的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說完,紀冷初轉頭看向傅斯臣:“走吧,我們回家。”
傅斯臣黑眸危險的瞇著,原本看向薑離的時候,還有冷意蔓延著,在接到紀冷初之後,瞬間就變得和了起來。
他牽起紀冷初的手,用力的握著。
“嗯,好,我們回家。”
紀冷初就這麽直了脊背,跟在傅斯臣的後,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包間,走出了薑離的視線。
待到紀冷初一離開,薑離夾著煙的手立刻就失去了力道,小小的一支煙從的指中跌落在地麵,忽明忽暗間,好像在對嘲諷。
渾抖著,用力閉著眼睛。
這樣最好!
紀冷初,你恨我,這樣最好!
……
傅斯臣帶著紀冷初上了車,親自給係上了安全帶。
紀冷初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目在四周環顧了一圈。
“你說,這周圍有記者?”
傅斯臣頓了頓。
沒想到,紀冷初現在還有心管這件事?
不過,這樣也好,至不會傷心難過。
“嗯,有,但是不會再拍什麽了。”
“因為你拆穿了傅慎遠?”
“不單單是。”
傅斯臣一邊回答,一邊啟車子:“傅慎遠今天隻是想要試探一下,試探我,也是試探你。”
紀冷初定定的著傅斯臣棱角分明的側臉。
“為什麽要試探我?”
這一次,傅斯臣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抿著,似乎在思考著什麽。
片刻,傅斯臣才緩緩開口。
“傅慎遠這麽多年來,一直都在惦記著傅氏集團和傅家的財產,當然,就像我了解他一樣,他也需要十分了解我,甚至於,我們對對方的了解,遠比我們自己對自己,還要深刻,。”
傅斯臣說著,用眼角的餘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紀冷初。
發現真的是在認真聽自己說著,仿佛真的沒有被薑離的事影響,這才放下心,繼續說道:“別看傅慎遠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可怕,但其實,他和很多國際財團都有關係。比如上次的喬治。”
傅斯臣這麽一提,紀冷初也立刻記了起來。
“財團的喬治?”
“是。”
那件事過去沒多久,所以紀冷初記得很清楚,對於當時那個喬治突然的發難,也一直有些不理解。
“你的意思是,喬治是傅慎遠的人?”
“是不是傅慎遠的人不好說,畢竟喬治也不是會隨便就聽命於其他人的人,這麽說倒不如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達了某種默契,或者是擁有共同的目的。”
紀冷初明白了:“所以,那個喬治表麵上是來談生意,其實是為了試探你。”
傅斯臣笑了笑,剛好紅燈的間隙,所以轉眸深深朝著紀冷初了一眼。
紀冷初被他看的有些發懵。
“怎麽了?”
“沒事,隻是突然想起來,其實你也是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,如果不是因為……”
如果不是因為上我,或許現在的你,還是紀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也可以在紀家的公司裏,指點江山,揮斥方遒吧。
可惜,這個世界上,從來都沒有如果。
氣氛,有些僵。
好在這個時候,綠燈已經重新亮起。
傅斯臣連忙重新發車子,駛過路口。
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。
紀冷初過車窗看著閃爍著霓虹的城市,心底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。
所以,當時傅斯臣對自己的維護,也隻是因為他早就看穿了。
後來的呢?
後來的那些袒護、那些承諾呢,又有幾分真心?
“紀冷初……”
或許是紀冷初上突然變得死寂的氣質讓傅斯臣有些慌,他忍不住低聲喚了一句紀冷初的名字,一隻手握著方向盤,另外一隻手去握紀冷初。
紀冷初沒有躲,也沒有將心裏真正的想法告訴給傅斯臣。
不聲的深吸了一口氣,隨即向傅斯臣出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。
“我在想,傅慎遠今晚試探的結果是什麽?”
聽紀冷初這麽一說,傅斯臣才微微放下心。
“其實,喬治那次回去,他就已經確定了,隻不過他這個人習慣了什麽事都親自確認一下。
所以今晚,他隻是在確定。”
“確定什麽?”
“確定我的弱點,是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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