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可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,擎著一雙水意汪汪,惹人憐惜的眼眸,充滿期的朝著傅斯臣看著。
傅斯臣也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,沉著一張臉,朝著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。
趙可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。
知道,就知道!
傅斯臣的心裏還是有的,傅斯臣還是在意的,他隻是暫時被紀冷初迷了,蒙蔽了而已。
“斯臣……”
趙可忍不住開口,輕聲喚著傅斯臣的名字,眼看著傅斯臣就要衝到自己麵前,趙可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。
然而下一秒,傅斯臣卻從的麵前,直直的奔了過去。
趙可臉上的表,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不可置信的,機械一般的慢慢轉過頭,就看見傅斯臣正蹲在紀冷初的邊,一臉沉而又嚴肅的,將紀冷初攙扶而起,一邊攙扶,一邊關切的詢問:“有沒有怎麽樣?”
趙可隻覺得腦袋裏“嗡”的一聲轟鳴,整個人都眩暈了。
怎麽會這樣?
為什麽會這樣?
傅斯臣的關懷,傅斯臣的詢問,不是應該都是給自己的麽?
可是為什麽,剛剛他會從自己邊那麽目不斜視的掠過,連一一毫的停頓都沒有?
為什麽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,現在會屬於紀冷初?
而此時的傅斯臣哪裏會管趙可,他隻是看著紀冷初,一雙劍眉,早就已經死死的顰蹙在了一起。
紀冷初卻麵平靜的輕輕搖了搖頭:“我沒事,剛剛我是故意摔倒的。”
紀冷初一句話出口,傅斯臣的子明顯一個僵,然而紀冷初卻並沒有看他,隻是不著痕跡的將手臂從傅斯臣的手中出,然後提起腳下的步子,不疾不徐、不不慢的走到趙可的麵前。
趙可整個人依舊石化著,看著紀冷初走過來,一時間也忘記了要作何反應。
紀冷初卻慢慢的向前探了探子。
到紀冷初的靠近,趙可才猛地驚醒過來,下意識的想要後退,想要和紀冷初保持距離,卻不想手臂卻被紀冷初死死的攥住。
“趙可,怎麽樣?”
紀冷初將湊到趙可的耳畔,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,低低的說著。
“被人冤枉陷害的滋味,怎麽樣?”
紀冷初的話讓趙可的眼睛越撐越大,像是見鬼了一般,仿佛馬上就能從眼眶之中飛出來。
紀冷初是故意的!
是故意這麽做,為的,就是要報複自己。
趙可的子依舊冰冷著,不遠,傅斯臣還站在那裏,沉著一張臉,擰著眉心,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看著。
趙可很想大聲喊,很想告訴傅斯臣,這一切都是假的,不是他看到的那樣,是紀冷初故意摔倒,要陷害自己的。
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。
趙可知道,眼前的傅斯臣,已經不是從前的傅斯臣了。
即便是自己說了,他又會相信麽?
這一幕,何曾的悉?
隻不過從前的自己,才是紀冷初,而從前的紀冷初,才是自己。
原來,這種覺是這樣的。
紀冷初,怎麽這麽可怕!
居然用自己的曾經對付的方式來對付自己,為的,就是要讓自己也嚐嚐這種滋味。
意識到這一點,趙可的子開始抑製不住的微微抖起來。
到趙可的抖,紀冷初的角,不由得輕輕勾起一抹弧度,然而也僅僅是一瞬間,便被快速收斂了回去。
紀冷初慢慢鬆開鉗製著趙可的手,向後退了一步,擎著一雙宛若古井一般,深沉無波的眼眸,定定的朝著趙可了一眼。
“趙可,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麽?
從前你加諸在我上的一切,我會一點一點的,全都還給你,我們的賬,慢慢算。”
這一次說完,紀冷初沒有再將目停留在趙可上一瞬,而是直接毫不猶豫的轉,提步,朝著傅斯臣走了過去。
趙可像是灌了鉛一般,彈不得的站在原地,怔怔的著紀冷初的背影。
憤恨、嫉妒、恐懼、怨毒……等等、等等一係列的緒在這一刻,全部從心底湧了出來。
突然覺得,眼前的紀冷初變得陌生。
紀冷初剛剛說什麽?
要把自己曾經加諸在上的一切,全都還給自己。
如果是從前,聽紀冷初這麽說,趙可隻會覺得是自不量力,會覺得可笑。可是今天,趙可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。
不想害怕,不想害怕紀冷初,但是恐懼卻好像是一條盤踞在心底的毒蛇一般,任如何努力,都無法驅趕。
做到了。
以後,也一定會做到!
“斯臣,我們走吧。”
傅斯臣還沉浸在剛剛紀冷初那句“我是故意摔倒”的話中,漆黑幽邃的眸直勾勾的盯著紀冷初,似乎想要從的臉上分辨出些什麽,從的眼底看出些什麽、可是什麽都沒有。
紀冷初就那麽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,便進到試間將上的服換了下來,很快出來,還給營業員。
趙可看上的東西,再好,紀冷初也不要。
紀冷初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,傅斯臣和趙可站在原地,彼此目複雜的對視了一眼,片刻,傅斯臣也抿著一言不發的,提步去追紀冷初。
再一次經過趙可的邊,他依舊沒有任何停留。
趙可就那麽生生的看著紀冷初和傅斯臣從自己邊走過,著的,在一點一點緩慢的流著,趨近凝固著。
紀冷初,竟然敢這麽對待自己!
出於對紀冷初警告的恐懼也好,出於對紀冷初的嫉妒也好,出於什麽原因都罷,趙可知道,自己不能再等了。
堅決不能再等。
趙可抖著子,蹲在地上撿起包,從裏麵巍巍的快速掏出手機,撥通那串電話號碼。
號碼很快被接通。
“是我,是我,你到底什麽時候手?我等不了了,我一分一秒,都等不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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