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清晨。
紀冷初醒來以後先是坐在床上靜默了一會,隨即便起下樓,去廚房準備早飯。
吳媽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,傅斯臣又沒有其他的傭人過來頂替,對紀冷初來說,是一個絕好的機會。
既然昨晚傅斯臣已經答應了給三個月的時間,那麽就要抓住這三個月。
隻是,站在作臺前,紀冷初整個人卻懵了。
不會做飯。
唯一會的一道菜,還是在吳媽的指點下,結果昨天剛被傅斯臣嫌棄。
所以,做什麽呢?
紀冷初一時間犯了難。
也不知道,為什麽其他事都能做好,偏偏做飯和傅斯臣這件事……
想到這裏,紀冷初突然子一僵,扶在作臺上的雙手,也不由得用力的攥起來。
為什麽到了現在,還是會不經意間的想起,曾經深傅斯臣這件事。
紀冷初垂著眼眸,直直的看著作臺上琉璃的花紋,連後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到。
傅斯臣也是下樓來準備早飯的。
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,紀冷初會比他早起,而且還站在廚房裏,一副要做飯的架勢。
回想起那道西紅柿炒蛋,傅斯臣臉頓時一黑。
“你在這裏幹什麽?”
低沉幽冷的聲音傳來,立刻喚回了紀冷初的思緒,微微斂了斂心神,轉眸就看見傅斯臣臉沉的站在廚房的門口。
頓了頓:“我……”
“去外麵等著。”
傅斯臣嫌棄的說了一句,隨即便提步走到盥洗臺前,先是開水龍頭洗了手,隨即又走到冰箱跟前,拿出培、蛋、火和麵包。
紀冷初看的有點懵。
而傅斯臣見紀冷初還站在原地,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,不由得冷冷的說了一句:“怎麽還在這,不是讓你出去等著麽?”
紀冷初抿了抿:“我來吧。”
說著,就要想去接傅斯臣手中的那些食材,然而卻不想傅斯臣直接一個閃躲,就躲開了過來的手。
“如果想要我著肚子去公司,或者想讓我拉肚子,就直說。”
紀冷初:“……”
用不用這麽瞧不起人?
見紀冷初的臉微微有些不好,傅斯臣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也有些過分了。
畢竟,從前那個十指不沾春水的紀大小姐,如今主想要給自己準備早飯。
就像,尋常的夫妻一樣。
尋常的夫妻!
這個詞一竄出腦海,傅斯臣的眸也不由得深了深,似乎是怕被紀冷初看出端倪,他立刻轉,來到作臺前忙碌了起來。
“去煮咖啡,咖啡總會煮吧?”
紀冷初眨了兩下眼睛:“好。”
說完,便轉出了廚房。
傅斯臣聽見紀冷初的腳步聲,這才停下手中的作,轉頭看去。
紀冷初的子依舊瘦弱,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,毫看不出來之前傷的痕跡,可是裏麵畢竟打了七鋼釘,想來和一個正常人的,應該還是不一樣吧。
紀冷初平靜的來到餐廳,看著咖啡機,一時間又有些懵。
從前在紀家的時候,紀父簡直是對捧在手裏怕摔了,含在裏怕化了,哪裏讓做過這些事。而後來紀家家破人亡,又被送進了監獄,更沒有機會接這些東西。
再到後來出獄,去到君悅做清潔工,接著又被傅斯臣關進這裏……
回憶如水一般湧腦海,紀冷初沒有努力將那些痛苦的記憶剔除腦海,反而一幕幕、一幀幀,都記得清清楚楚。、因為隻有清楚的記得,才不會忘記,自己現在留在傅斯臣邊,是為了什麽。
深吸一口氣,紀冷初走到咖啡機前,開始索起來。
之前倒是見吳媽用過,先拿個杯子放到出水口下麵,然後按這個,再按這個……
“啊——”
傅斯臣剛把蛋打進鍋裏,準備煎幾個蛋做三明治,卻在這時聽見了餐廳傳來的,紀冷初的驚聲。
傅斯臣心神一凜,頓時放下手中的鍋鏟,跑出廚房。
紀冷初正站在咖啡機前,低著頭,捧著手。
傅斯臣快步靠近,一把拉過紀冷初的手。
原本白皙纖細的手指,此時卻是一片通紅,傅斯臣的瞳孔,在看見那一片通紅的時候,頓時一個。
而紀冷初也沒想到傅斯臣居然會跑出來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“過來!”
紀冷初一句話還沒等說完,就被傅斯臣拉著進了洗手間裏,將紀冷初被燙傷的手指塞到水龍頭下,打開冷水澆了起來。
熱水燙傷的灼痛在冷水的舒緩下,稍稍得到了一些緩解,紀冷初抬眸看著眼前眉心,臉沉不已的傅斯臣,眼底的不由得微微閃了一下。
但也僅僅是一剎那,就被收了回去。
傅斯臣冷冷的開口命令:“在這裏呆著。”
說罷,不由分說的就轉出了洗手間。
紀冷初不敢輕舉妄,隻好按照傅斯臣說的,繼續將燙傷的手背放在冷水裏衝泡著。
傅斯臣很快去而複返,手裏還提著醫藥箱。
他走到紀冷初邊,先是將的手從水龍頭下拿出,用拿著巾輕的將燙傷周圍的水漬輕輕的拭幹淨,隨後打開醫藥箱,取出燙傷藥和棉棒,蘸取著,一點一點往紀冷初的傷開始上藥。
紀冷初略微有些怔楞。
有時候真的很看不傅斯臣,他明明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商業大鱷、傅氏集團的總裁,上無時無刻的都著那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冷冽強大、而又疏冷涼薄的氣勢,可是有的時候,他又平易近人的像一個鄰家哥哥。
他會做飯,知道家裏的東西都放在哪裏,甚至於連給自己上藥的作,都很輕……
“嘶——”
紀冷初正想著,傷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,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,手也本能的想要往回。
可惜,傅斯臣抓的死死的,本就沒給收回去的機會。
“別!”
紀冷初眉心微微一蹙。
明明是你弄疼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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