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為了保護你，監察司就派人暗中假扮你，從揚州去東都，參加監察司考核?”婉清明白過來，隨后皺起眉頭，“那為何不幫著你把監察司考了呢?你現在這個傷勢，就算沒有殺手追殺你，你也未必考得過。”

“你以為今日莊院考核之中，只有監察司的人嗎?”秦玨苦笑，“就在那座最高的小樓之上，正坐著中府大監楊淳，史臺中丞孫，還有當今三殿下，李歸玉。這些都是圣上派來的眼睛。”

聽到這個名字，婉清作一頓。

用極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失態，不讓自己暴對那位三殿下過多的關心，平靜道：“因為他們盯著，所以沒辦法再蒙混過關，只能讓你真人來考。但監察司也暗中派了高手保護你，只是風雨閣的殺手棋高一著，把保護你的人都殺了?”

“是。”

“也就是進東都之后，我白日見到都是你。但昨夜來找我，警告我不要靠近你的是他。”

秦玨作一頓，他有些難堪低頭，輕聲道：“若他做了什麼事……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婉清打斷他，遲疑片刻，隨后終于問起一直想問，卻不敢貿然開口的問題。

“那張九然呢，又是誰?”

秦玨聽到這個名字，面微白，婉清索著刀，輕聲道：“我沒正經學過武，全靠緣分，有人教我，我就學兩招。這刀法是當年我在揚州的時候，遇到的一個俠教我的。沒告訴過我名字，按照你的說法，”婉清轉頭看秦玨，偽作疑，“是張九然?”

“你……”秦玨抬眸，似乎是在竭力制緒，“只見過幾面?”

“是。”婉清認真道，“但我把當我師父。”

亦是好友。

婉清沒把這句話說出口。

然而聽到這話，秦玨卻笑起來，他眼里克制不住涌起眼淚，嘲諷道：“那你這個師父，可是個惡毒至極之人啊。”

“為何如此說?”

婉清盯著秦玨，秦玨著拳，一眨眼，眼淚就落下來：“以親之名，行誣陷之事，這世間，還有更惡毒之人嗎?”

婉清一愣，秦玨咬牙：“你可知我秦家為何落如此境地?就是因。”

“不可能!”

婉清下意識否認，想起牢獄里那個吊兒郎當的子，雖然不著調，但是……但是……

但其實也不了解。

婉清聲音截住。

秦玨笑起來：“你不信?是，誰都不信，誰能像這麼朗月清風一個，卻是個騙子?”

“可騙了我，”秦玨死死盯著婉清，“騙了秦氏滿門!我父母視如親子，我妹妹當是姐姐，我秦氏待不曾虧待半分!可呢?!”

“心積慮，偽造證據，勾結世家，栽樁嫁禍!我父親死在東都刑場，我母親妹妹喪命牢獄……”

婉清愣愣看著面前狀若瘋癲的人，聽著這悉的語句。

銳利的疼痛劃過口，覺得有些難以呼吸。

這痛苦經歷過。

有過。

所以明白。

面前的人仿佛是幾個月前剛剛知道江言背叛真相的婉清，他仿佛是忘記了說的話，沖上前來，一把抓住的領，激道：“你告訴我，在哪里?去哪兒了?在哪里?!”

“騙了我，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?!”

“我要殺了，我要為我秦氏報仇，你說話!你告訴我去了哪里!你說話啊!”

“……”婉清說不出話，著心頭震驚，努力讓自己從緒中離出來，艱難道，“……我聽說……走了。”

“走?”秦玨疑，“走去哪里?”

“聽說，是西北。”婉清不敢看秦玨，半真半假道，“離開了風雨閣，走了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聽著這話，秦玨搖頭，他死死盯著婉清：“風雨閣的人除非死，不然不可能離開。”

“想了辦法……”

“把蠱蟲解了?”秦玨出聲，婉清一愣。

直覺不對：“什麼蠱蟲?”

“你以為風雨閣的殺手為什麼忠心耿耿?因為他們里都有一種蠱，用力制，可以活一年，若無力，最多三個月，就會五全失，然后在一片黑暗中死去。離不開風雨閣，也不會去西北。和我說過，”秦玨似乎意識到什麼，突然放開了婉清，喃喃出聲，“爹死前，就說要帶去西北看胡楊，可是沒有赴約。所以這麼多年，去了天南海北，都沒有去西北，因為會讓想起父親。”

“只有死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不可置信抬眼。

秦玨抖著出聲：“才會去西北，赴約。”

第二十五章 (加更)

◎接一切條件，縱使不曾有過條件◎

這話出來，兩人都沉默下倆。

過了片刻，秦玨反應過來，盯著婉清：“你說你只見過幾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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