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,如果當時夏隊已經死了呢?”
所以火災重點只是為了對付夏南枝,并且順便制造夏英霖也是死于火災的假象。
親手解決夏英霖,是為了確保他一定得死,并且兇手足夠自信,自己殺死夏英霖的可能要高于他死于火場。
夏英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關鍵線索才招來殺之禍,而夏南枝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,甚至是媽媽張含都不曾知道的。
可是既然已經做到了這番地步,為什麼后來卻撤手了?
“取樣的泥土呢,有發現嗎?”
“沒有,這麼多年了有線索也已經被沖淡到檢測不出了。”
紀依北點頭,一擺手:“我去看看夏南枝,另外把二零八案調出來,重新徹查!”
舊案重提,本是最難搞的事,好歹夏英霖是大家心中的英雄,為英雄翻案,大家熱沸騰。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雙更呀~
☆、殘臂(二更)
從紀依北朝休息室走去的步態來看, 他大約是很心急, 白熾燈下的影步伐穩健飛快, 能看出心底的擔憂。
“怎麼樣?”他一推開門,夏南枝便問。
倒是已經重新恢復了鎮定下來,除了有些僵的脊椎甚至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。
“有點線索。”紀依北開椅子在邊坐下, “記得我以前跟你提過吧,那場火災的真正目標可能是你,現在的發現正是證明了這一點。”
難以釋懷的心在夏南枝心頭蔓延:“怎麼說?”
“不能推測出當年夏隊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才……才惹來了殺之禍, 所以我認為你很有可能也知道什麼,或者說也應該知道些什麼。”
夏南枝驚愕地瞪大雙眼:“我?”
“是,你有沒有什麼印象?” 紀依北語氣平穩又溫和,散發出一抹讓人放心的嚴肅。
夏南枝垂下眼簾, 默了一陣, 重新抬起眼:“我的心理醫生跟我說過我因為小時候目睹過的,這些事……有創傷后應激障礙。”
紀依北突然眉頭一皺,下意識抓夏南枝的手。
夏南枝慢條斯理地抬頭——過大的刺激反而讓刻意或不自覺地偽裝出“閑庭闊步”的模樣。
回握住那雙寬厚的大手,輕描淡寫:“我沒事。”
接著繼續說——
“我從小長期并且持續的極力回避那件事,所以對我來說很難回憶起當時的有關細節。”夏南枝分條縷析, 簡直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創傷。
“不過我去醫生那幾趟,作了催眠來回憶那晚的事,的確想起一些從前沒有印象的事, 我媽媽原來大約是可以活下來的,以為我爸爸還在里面又回去找才——死了。但是你說的我暫時還沒有想起來……”
紀依北適時地打斷:“慢慢來。”
眼前的姑娘在初生太投的芒下容晶瑩如玉,冷冰冰的目中流出倦怠與冷傲。
那是以往孤一人時最常有的樣子。
紀依北和一塊兒長大自然經常看到這樣的夏南枝, 以前他只當這丫頭深沉,如今卻是難以抑制的心疼。
算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,不管是稚、青、莽撞、桀驁還是,都是兩人一起全部都經歷的,到了現在,紀依北終于真真正正地明白了自己的。
紀依北了的臉:“天亮了,你先回去?”
“好。”
夏南枝這麼容易就愿意回去倒是出乎紀依北的意料。
夏南枝留意到他一閃而過的錯愕,為了讓他放寬心地笑笑,盡管仍有些勉強。
“你別擔心,我本來就有事要走了,昨天我去試了一部新劇,剛剛收到短信說選上了,要跟經紀人一起過去談談合同。”
紀依北頓了頓,攬過夏南枝的肩:“那走,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,這兒肯定一堆事等你理,我自己車就好。”
走到門口,天已經亮了,街景逐漸換上大早上的風貌。
夏南枝在門外佇足轉,雙手環住紀依北的腰邁進他懷里,短暫地顯出自己的脆弱。
“別怕。”紀依北把摟住,低聲安。
夏南枝悶著聲音:“紀隊,保護好自己,這是最重要的。”
紀依北勾淡笑,在夏南枝額頭上蹭了蹭:“我知道。”
夏南枝后退一步:“那我走了。”
城市底下堆積如山的沙墳已經坍了一個頂尖,可以看見里面一層層泥沙,但再往里便看不到了,又要謹防著陷漩渦之中。
但它終荒原。
紀依北看著獨自走遠的夏南枝,突然出聲重新住:“等會兒!”
“嗯?”夏南枝回過頭。
“那個——”紀依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住,絞盡腦半天,憋出一個問號,“晚上你還回來嗎?”
夏南枝飛快地笑了一下,眼中閃過一瞬的芒,歪了下頭:“不然呢?”
從警局出來時才早晨七點,夏南枝沒有直接去經紀公司,而是先回了紀依北的住。
凌晨時分就去到現場,夏南枝連妝都沒有化,服也是隨便套的,不適合去談合同。
打開公寓碼鎖,在警局通宵了一晚上面更蒼白,夏南枝快速收拾完自己,化了妝換了一套利落的西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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