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正用腳尖打著拍子,心里默默數著,突然,面前有暗影覆下。
抬頭,是葉凜。
還沒來得及開口,便聽到男人說:“手。”
“嗯?”
半信半疑地出只手,又聽他沉聲:“捧著。”
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,漫雙手捧在一,正想說不會是什麼整蠱游戲吧,下一秒,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糖,嘩啦一下全倒進手心。
他已經換了風,口袋很深,服的尾擺也很長,作時正好遮住的手,像在做什麼易。
漫兩只手險些捧不下,低頭看了會兒,才問:“你從哪兒拿的啊?”
葉凜:“桌上。”
有些意外:“你全拿了嗎?”
“沒,”他說,“留了幾顆。”
漫只當他是看到自己剛剛想要,順手給自己捎來的,心道方才那波商業互吹沒白夸,樂意地偏了偏頭,“謝謝啦。”
半晌后神思一晃,不知道想到什麼,來回撥弄了一下手中的糖,有些忍俊不。
葉凜:“笑什麼?”
“想到我以前很喜歡吃那個小橘子,我三哥離席的時候就裝了好些在口袋里,結果回去的路上司機急轉彎,他沒系安全帶,橘子被榨了橘——”
“他就回來打了我一頓,”漫笑著他,“是不是很離譜?”
“……”
*
沒聊太久,下午的戲份就開拍了。
第一場是二人的單人戲份,第二場則是對手戲。
吻戲。
這倒沒什麼,覺得自己現在的業務能力應該已經很練了。
……應該。
拍完職場的戲份,二人在房間面。
導演:“這就是一場窗簾吻啊,好好拍,拍好了到時候放在視頻平臺上宣傳用,很的。”
漫卷著劇本,一邊點頭一邊聽導演講戲。
等戲講完,道老師也布置得差不多了。
吻戲之前,先拍預熱的部分,是男主坐在桌邊喝了點酒。
這場很順利地拍完,劇組進短暫調整。
等著也是無聊,漫湊過去一些,看他杯子里的酒。
淺淺的紅。
轉頭去看酒瓶:“……草莓酒?好喝嗎?”
“還可以,果味道濃一些,比較像飲料。”
頓了頓,葉凜看表,端起桌上酒杯,“想嘗嘗?”
桌上只有一個杯子,這場戲主沒喝。
葉凜將酒杯轉了一圈,把干凈的那邊對向,“這邊我沒。”
他酒品也好,繞著杯沿一圈都是干凈的,只有一有喝過的痕跡,留下些草莓果醬的痕跡。
親都親過了,左右也不差這點兒。
漫實在好奇味道,低頭啜了一小口,甜甜的發酵果香,很難形容的味道,但意外地,有點上癮。
又嘗了一小口,杯子已經見空了。
后導演正在喊,下一場戲要開機了。
漫連忙起過去,再回頭的時候,發現葉凜還站在原地,好像是又倒了一杯,把那瓶酒喝了。
“多喝點好,”導演也看過去,同漫道,“都喝了方便戲。”
很快,男人起過來,掉了風外套,里頭穿了件淺的薄。
漫偏頭看他,確認道:“醉沒醉?”
“沒,”他聲音有點啞,“這麼點,醉不了。”
想說沒醉的話,那你耳朵怎麼看起來有點發熱。
但沒來得及說出口,這場已經開機了。
導演:“好,Action!”
這場戲的開頭是主從浴室出來,沒帶寒的服,跟男主聊天時,不自地將窗簾披到了上。
漫還特意確認過,窗簾已經洗過很多遍了,上面有淡淡的皂角香。
按照軌跡窩進窗簾里,將布料卷在上。
的鞋子被蹬掉,此時赤著腳踩在桌邊,子蜷一小團,只出瑩白的足尖,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輕輕挲著桌角。
男人結滾了一下。
他起,走到面前,剛從浴室出來,有些冷的指節曲起,了下的臉頰。
“怎麼卷一團了?”
“冷呀。”
他低頭:“哪兒冷?”
下墊在膝蓋上,抬頭道:“哪兒都冷。”
四目相對,頭頂的燈灑落,順著眼睫落下細碎的與影。
眨了眨眼睛,意識到什麼不太對,連忙低了頭,想穿著鞋先走——
但男人沒給這個機會。
他偏頭,將重新按了回去,聲音的后半截融化抵的齒中,模糊不清。
“……讓你暖和一下。”
被托著后腦勺,男人的吻細致地描摹下來,像是水滴沿著宣紙一層層洇開,他的瓣溫熱,輕輕挲時,能覺到齒溫的力道。
他在吮吸,這個念頭無端讓人炸出一層層難以言喻的恥,的思維層開始套,心想自己剛剛打算怎麼回應來著?
沒想出來,他帶著一點點繭的指腹挲著的耳后,自然地起電流。
聞到一點點酒的氣息。
攥著窗簾的指尖開始松懈失力,不是演戲,而是真的發,掛在肩頭的窗簾向下垂墜,勾在足尖的高跟也隨之掉落,砰地砸落在地面。
被吻得頭腦發暈,方才想好好發揮的凌云壯志在這一刻被碾碎了末。
手指綿綿地撐在桌面,很快被男人的掌心扣住,嘗出他舌尖草莓酒的氣息,輾轉著,帶一點點果醬的甜香。
覺完蛋,失重開始蔓延,好像要往下掉了。
后頸被人托住,他一手撐著桌面,一手將人往自己這邊帶,等到的重心轉移到自己上,他探出手指,開始找的指尖。
被人輕輕勾住掌心的那一刻,思維混沌,迷迷糊糊地想。
這人……
太會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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