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清樂長公主在畫中暗諷金國王子混有一蠻力氣,箭法差得連漫天的鳥兒都不下一只呢?
完赤烈眼睛瞪得賽銅鈴,死死盯著小監手中展開的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。
“不對啊...怎會...怎會畫的一一樣?”他喃喃自語道。
“陛下耳聰目明,博聞強記,不過是幾年前的畫作,重新再畫一次,自是一揮而。既然大王子也說這幅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與陛下的舊作一一樣,不如履行方才應諾的話,簽下議和條約。”
完赤烈這發現攝政王不知何時走了下來,男子拔偉岸的子擋在清樂長公主面前,眉眼冷肅,神倨傲。
完赤烈低聲音,測測對攝政王后的清樂長公主質問道:“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戲?”
魏無晏出疑不解的表,黛眉微挑:“本宮怎麼聽不懂大王子的話?”
“你裝糊涂,這幅圖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也是你畫的,對不對?”
魏無晏微微一笑,坦然道:“本宮方才作畫時面向眾人,大王子在和在場賓客親眼瞧著本宮一筆一畫作出《勇士挽弓圖》,大王子莫是又吃醉酒了,怎麼胡言語起來?”
完赤烈聞言一怔,腦中仔細回憶方才子繪畫的一幕,的確找不出任何破綻。
莫非....南帝給他的報是假的?
不會的,南帝沒道理誆騙他,他們二人都不希大魏與金國議和。
南帝在信說小皇帝和清樂長公主乃是一個人,而攝政王一直在替 “二人” 遮掩,只要他在宮宴上找到機會揭發出真相,大魏必會陷大。
所以他按照南帝的指使,在宮宴上拋出議和的幌子讓二人上鉤,然后再拿出被他毀掉一半的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,只要龍椅上的小皇帝畫不出來,他就能在眾人面前揭發二人的。
眼見著計劃就要功,可龍椅的小皇帝居然真的畫出了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。
這....這是怎麼回事?
就在完赤烈百思不得其解時,竹文拿著議和條約興沖沖走到他前。
竹侍郎笑得燦爛,角都快上咧到耳子下。
“大王子一諾千金,以陛下墨寶換取兩族安泰的事跡定然會名傳千古,流芳百世。大王子,快請在條約上簽字落印吧!”
完赤烈瞧著擺在他眼前的議和條約,眼角不由控制地了兩下。
無奈他剛剛當著百和諸國使臣面前放下豪言,此刻反悔就是打了他的面。
魏無晏躲在攝政王后,看著大王子鐵青著臉,咬牙切齒簽下了議和條約。
殿中百頓時發出熱烈的歡呼聲,鼓掌歡迎面沉的完赤烈走下臺階。
“哼,二弟,這下可了你的心意?”
一想到回到金國后,那些對他大失所的族長們可能會拋棄自己,完赤烈氣得只想掀翻了桌子。
他怪氣道:“不過兩國議和后,你就失去要挾攝政王的籌碼,更不能將小妹強塞給攝政王,小妹這次在大魏丟的臉都是因你出的餿主意,此事若是被王后知曉,哼...可有二弟你好的...”
聽到完赤烈的威脅恐嚇,完旭風面平靜,淡淡道:
“大哥與其擔心我,還不如想想如何向幾位族長謝罪。”
說完,他不再理會完赤烈的挑釁,而是抬眸看向攜手座的男,眸若有所思。
殿中燭耀目,竹悠揚悅耳,很快便有舞姬上場助興,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。
陶臨淵輕輕著子的纖纖玉指,溫聲道:“手都筋了,看來殿下今夜是不能為微臣治病了。”
男子指尖有力,不輕不重在指關節上,倒是很舒服。
魏無晏瞥向殿中推杯換盞的眾人,沒有從男子掌中回手。
“沒辦法,時間太急,蟬翼紙又吃松煙墨,要在一炷香的時間里完兩幅畫,只得加快筆速。”
原來方才在完赤烈步步時,魏無晏突然想到一個主意。
可以利用蟬翼紙吃松煙墨不吃油煙墨的特,在蟬翼紙下再墊上一張宣紙,配合不同的墨,讓松煙墨浸到第二層宣紙之上,最終繪出《川西大軍晨練圖》。
這個過程不僅需要妙絕倫的工筆,還需要同時調整兩張畫的結構,從而在眾目睽睽之中,神不知鬼不覺完兩幅畫作。
還好魏無晏在繪畫上的天資出眾,總算是有驚無險,順利渡過險關。
“攝政王若是憐惜本宮,今夜就歇在垂拱殿吧。”
陶臨淵凝視子忽閃忽閃的星眸,角勾起淺笑:“微臣今夜只為殿下溫暖床榻。”
“卿上次也是這麼說的!結果,結果...”
“結果如何?”
魏無晏氣鼓鼓瞪著攝政王漂亮的眸子,男子深邃的眉宇是多筆墨都描繪不出的風流清雋。
腦中浮現出男子在昏暗帳幔里遒勁昂揚的姿,面頰不由發燙。
罷了,為俊如斯的蛟龍大人療傷治病,于這只小泥鰍來說亦不算太虧。
全當自己是個懸壺濟世的菩薩罷。
正當君臣二人協商今夜的暖榻之禮時,突然聽到殿下傳來一陣的琵琶之音。
眾人都被這陣天籟之音吸引,紛紛投去目。
魏無晏抬眸看去,瞧見舞臺上端坐著一位材高挑的樂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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