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瞧你們的年紀不大,都是滴滴如花的子,你們的父母怎麼忍心將你們送到營地中練,還要上陣殺敵?”
鄭舞蒼沉默片刻,答道:
“回稟皇上,木蘭營里的兵都是曾經被金人從村莊擄走的子。攝政王領兵擊退金人后,將我們這些子從金人手中解救出來,可是因我們的清白早沒了,家里的父母,兄弟,丈夫不愿意認我們。”
頓了頓,在魏無晏驚訝的目中平靜道:
“我們這些被金人凌.辱,踐踏的子強撐著活下來,可大多數人卻死在親人憎惡的目里...有的人投繯自盡,有的人淪落街頭...后來攝政王在漠北建立木蘭營,收攬我們這些子營,讓我們拿起刀槍,親手為自己報仇雪恨!”
魏無晏聽完鄭舞蒼的話,心大震撼。
想不到眼前神堅毅,英姿颯爽的幾位,居然有如此悲慘的經歷,們在年時被金人擄走,遭金人慘無人道的凌.辱,好不容易回到本以為會是溫暖的家中,卻遭到家人們厭棄。
若沒有攝政王將們收攬伍...只怕留給們的最終結局,便只有一死。
“諸位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大英雄,朕以茶代酒,敬三位英雄一盞。”
魏無晏說完,仰頭飲盡手中的茶水。
鄭舞蒼沒想到小皇帝這般熱,急忙下跪道:“陛下金尊玉貴,奴婢們份卑賤,萬不敢當!”
“鄭校尉不必妄自菲薄,正是有你們在前線出生死,保家衛國,大魏百姓才能安生活,你們于朕,于大魏的百姓而言,都是和攝政王一樣重要的泰山北斗。”
“待朕手臂康復了,便寫下‘巾幗英雄,中丈夫’的牌匾,送到漠北的木蘭營。就是...朕的筆墨不如攝政王妙,還諸位不要嫌棄。”
鄭舞蒼心中略驚訝,忍不住抬頭看向人榻上的小皇帝。
夕過雕花窗落在小皇帝清瘦的影上,年一條手臂還打著固定的繃帶,全然沒有攝政王上魏巍,浩如泰山的凜然氣勢。
可小皇帝明眸彎彎,笑容和睦,姿拔如松,只單手持著茶盞,舉手投足間,盡顯清貴又高雅的氣質。
這便是出生于皇家,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度。
本以為貴不可言的小皇帝得知們幾人的世后,定會心生嫌棄,沒想小皇帝卻對們幾人贊賞有加。
鄭舞蒼攝政王之命前來保護小皇帝周全,經過這幾日的觀察,發現小皇帝平日里除了看閑書和畫畫,便是靠著一張俊臉蛋調戲邊的小宮娥,除了對待宮人態度親和以外,簡直與上一位驕奢逸的先帝一脈相承。
和木蘭營中的其他兵卒一樣,皆是因攝政王的恩惠才有了第二次重生,心中自然是對攝政王馬首是瞻,忠心耿耿,不得攝政王早一天將昏聵無能的大魏皇室推翻,登上皇位。
不過今日聽到小皇帝發自肺腑的一番話,倒是讓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傀儡小皇帝。
們這種殘花敗柳之尚且有機會重新來過,可小皇帝恰恰因為他一高貴的龍髓,阻絕了他的生路。
就在魏無晏與鄭舞蒼閑談期間,文鴛從寢室出來,將翻找出來的《山河異志》雙手奉上。
魏無晏接過文鴛遞上來的書冊,隨意翻開幾頁,目落在書中夾著的紙張上,眸底閃過一亮,笑道:
“今晚攝政王可能會過來用膳,你去小廚房做上幾道消食的點心。”
文鴛松了口氣,應聲退下,可就在快走出門檻時突然頓住了形,整個人僵在原地,如墜冰窟。
與此同時,殿外響起一聲尖細的通報聲:
“攝政王到——”
真是說曹,曹就到。
魏無晏握在書脊上的手指猛然一。
陶臨淵進殿,瞧見負責伺候小皇帝日常起居的宮匍匐跪在地上。
他的目在文鴛上短短停留了一瞬,隨后步暖閣。
“你們都退下。”
“下遵命。”
鄭舞蒼對攝政王畢恭畢敬行了一禮,領著其余兩位魚貫而退。
陶臨淵摘下披風搭在架上,轉闊步走至人榻邊,瞧見小皇帝手中正拿著一本書。
“陛下在看什麼?”
他接過蕊心奉上的香茶,淺啜一口,漫不經心問道。
魏無晏笑了笑,將書隨意丟在黃花梨方幾上,語氣從容:“閑書罷了,攝政王今日在獵場上可有收獲?”
畔眉眼清雋的男子上傳來淡淡皂香,沒有一點腥氣,可見攝政王回到行宮后,先沐浴過后才來見。
攝政王今日穿了一襲暗青秀黑金蟒錦袍,錦袍上用金銀線秀有繁復的紋路,在日下浮著華。
男子一頭青由白玉簪束起,昳麗長眸微微上挑,如秋水照影,本應是人心懷的俊容貌,眉眼間的清冽氣息卻讓人而生畏。
“微臣幾日前在林中瞧見一只斑斕猛虎,此虎型碩大,皮華麗,行敏捷,想來是山中之王,微臣追逐其多日,今日終將其獵殺。”
男子語氣平平,三言兩語間便說完了這幾日他與猛虎的激烈纏斗。
魏無晏心想攝政王喜歡擒王的病怕是骨子里自帶的,無論走到哪都要滅掉當地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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