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麼都不怕著涼的!”
明明都傷得那麼重了!
林皎月走過去,如同每個出遠門省親的夫人回到家,看見家中被丈夫和頑弄得一團糟,心里又氣又驚。
明明才只在伯府留了一宿而已!
小珍珠機敏無比,跳起來就溜出院子。
瞇眼假寐的顧玄禮早早聽到的腳步聲,又聽到的呼吸從平靜,慢慢加快,最后好似怒氣沖沖地朝自己發過來——
“嘖,著涼了也能像南坪伯那個老頭子一樣,有漂亮孫在病榻邊侍疾的話,咱家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他出手,林皎月還未站穩便被扯進懷里。
發飾散了滿懷,青都因著天氣干燥,有幾縷粘附在他臉頰。
林皎月氣吁吁撐起,目盈水,百轉千回:
“沒有漂亮孫,督公再不聽話,連漂亮小夫人都要被氣跑啦。”
顧玄禮又嘖了一聲,沒忍住手打了下的屁。
還跑,跑了一晚沒回來,天知道他要不是怕把南坪伯直接嚇死,小夫人要和他拼命,早在昨晚就去伯府將人提回來了。
他一個日理萬機的廠衛司督公都日日回屋和睡覺,倒越發拿喬。
林皎月又又氣,眼看就要低頭咬他。
“咬,”顧玄禮輕飄飄笑起來,手指微微攏,聲音玄而幽深,“林皎皎,你咬幾口,咱家晚上都在這里討回來。”
林皎月一抖,他的手,還在屁上呢。
趕忙結結道:“不,不咬了,妾剛剛在門口看到個老大夫,府里還有客人呢。”
顧玄禮眼瞳微瞇。
林皎月察覺到顧玄禮靜下來,悄悄松了口氣,可很快心又有幾分微妙,故作懵懂地問:“他是誰呀?”
作者有話說:
林皎皎:他是誰呀,他開的什麼藥呀,您為什麼吃藥呀
小顧:尊嚴三連
第55章 求醫
齊大夫是個大夫。
顧玄禮瞥了林皎月一眼, 突然賣起關子,說半留半,余下不著頭腦。
林皎月便猜測, 顧玄禮的藥和他的, 仍藏了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。
原先還想著,哪怕不問齊大夫如何醫治的督公,不問那兩味藥的門道, 或許也能問問, 齊大夫醫如何, 能否替祖父瞧病,
如今看來,顧玄禮神懨懨, 怕是套不出話來。
梅九到后院, 恰好瞧見看著夫人自以為藏好了心事離開,略微沉, 走過來問到:“督公, 您是沒向夫人引薦齊大夫嗎?”
顧玄禮看他一眼:“有什麼要引薦的?”
梅九張張有幾分啞然, 半晌小聲道:“伯府近來一直在探訪各種名醫,聽聞是老伯爺的心疾病膏肓……”
若沒個解決的法子,恐怕難過年關了。
可梅九想了想,又嘆氣,齊大夫的份確實敏, 帶出去保不準被人認出,他是當年太醫院調配進鎮國軍的軍醫。
他待會兒還要同齊大夫說,別同乘風提及自己也是鎮國軍的人, 乘風是個死直腸, 又不知曉將軍的大計, 貿然破這層關系,不定會惹出什麼禍端。
可這麼一來,便只能繼續看著他們夫人強歡笑了。
不料,他以為不會為這事考慮的督公,難得多同他扯了兩句:“齊老頭子還不知道林老頭子的病,貿然和說了,若是最后不能治,不是空歡喜一場?”
梅九一愣,隨即連連點頭,是是是,您難得像個正常人一樣考慮問題了!
顧玄禮嗤他一聲,
他是有病,可他更知道,滿懷期被打破之后是怎樣的絕。
他靠在躺椅上,目幽幽,若有所思。
時間一晃,秋闈那天便到了。
南坪伯府旁支亦有幾個子侄,今年與林閬一道參考,這日一早都聚在了府里的大堂中。
南坪伯子弱,在小廝攙扶下短暫坐了片刻,諄諄教導了一番晚輩們,很快便又回了梅園,
林茂年作為附近南坪伯府唯一的朝廷大員,亦面沉穩地訓誡了幾句話。
因家中已無主母,只得由沈姨娘出來充當個牌面,雖心中仍有膽怯,但對著自己的兒子與這些純善的晚輩,沈姨娘克服不,最后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:
“祖父與大伯說得都極好,你們得謹記伯府門風,等到上了考場,認認真真地考便是。”
林閬與眾人皆認真點頭,一旁的林妙和林皎月亦有幾分慨。
炭盆燒得旺盛,人心口也宛若攢了熾盛的火苗。
而在府門口時,眾人卻見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寧王府的馬車停在門外,李長夙從馬車中走下來,面上顯有幾分憔悴,可仍舊對著南坪伯府的眾人出個笑來。
人群中,反應最大的不是按捺緒的林皎月,而是林茂年。
他驀然見到李長夙,便想到了那日去王府想求對方幫尋名醫救治父親,卻被門房推搡摔倒的景象,那日所想的種種自然也跟著浮現在腦海中,
故而,他神微變幾遭,絕非驚喜惶恐,最終到底平息下來,率先走上前,領著府中家眷們行跪拜之禮。
李長夙擺手請他起:
“大伯無須這般客套,今日來,是因著掛念雙兒的弟弟要參加科考,趕來相送一程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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