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睦州的溫度已經降至了零下好幾度。
元霜卻顧不上自己的,來時隻穿了件駝的大,大單薄,腳上是一雙茶的高跟鞋。
鞋子更不保暖。
又扭傷了腳。
腳腕又紅又腫。
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醫院走廊上,被驅逐被辱罵,就為了來這裏替俞淮求。
段寒慢步過去,不忍心看元霜這個樣子,又覺得這是活該,要不是為了俞淮,又何必做到這一步?
“寒?”元霜不再去自己傷的腳腕,抬起手,拽住了段寒的袖口,“你讓我見秦漱一麵好不好?”
最知道怎麽讓段寒認輸。
用這張人畜無害又楚楚可憐的臉蛋。
或是求上一求。
他就會繳械投降。
“腳怎麽了?”段寒沒有答應元霜,第一個關心的是的,“你這麽衝跑來,不僅見不到秦漱,還會害自己再落一個私下脅迫害者的罪名。”
握住了元霜的腳腕,想要往回,卻被段寒又拽住了,“別了,已經腫起來了,我帶你下去看醫生。”
這裏是醫院,最不缺的就是醫生。
可這不是元霜要的,“我可以看醫生,可我想要先見秦漱。”
“秦漱不在這裏。”
醫院隻是一個幌子。
他早就安排秦漱去了別的地方。
這是元霜沒有想到的,“怎麽可能,不是在裏麵嗎?”
“不在。”段寒沒有那麽愚蠢,放秦漱在這裏,隨時都可以逃走
胡說八道一番,讓逃監視到睦州來,已經是段寒大意了,“你要是真的想要見秦漱替俞淮求,就先跟我去看醫生。”
扭傷嚴重,已經不是冰袋可以控製的了。
連秦漱在哪都不知道,元霜隻好跟著段寒下樓,他扶著元霜,一手扣在的肩膀上,像是要將半擁在懷中。
元霜沒有掙紮。
這種時候,除了聽段寒的,別無他法了。
找來了醫生,檢查了傷勢,簡單理過,段寒一直站在旁陪著,看到元霜痛,他也跟著擰眉,卻一言不發,忍而專注。
“明知道闖不進去,何必要闖,這下傷了。”這不是冷嘲熱諷,是他在提醒元霜,不要再衝行事。
可眼下元霜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,“現在可以告訴我秦漱在哪裏了嗎?”
段寒不喜歡元霜這麽執著,尤其這份執著還是為了別的男人,“據我所知,你不是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俞淮的清白了,還來找秦漱做什麽?”
“那段視頻隻能證明秦漱流產不全是俞淮導致的,可發生了爭執是事實,怎麽說很重要。”
秦漱在段寒手裏,段寒想要怎麽說,就會怎麽說,“總之你可以放心,我不會讓你坐牢,可我死去的孩子總要有人負責,俞淮逃不掉,你就算見了秦漱也沒用。”
這話便是段寒上次的意思了。
元霜淚眼婆娑,“你非要這麽狠的話,我隻好去自首,去
攬罪。”
“你當警察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?俞淮跟秦漱發生了爭執,隻要秦漱指控他,他必然要坐牢。”段寒好話說盡了,“就這樣,你別再來了,你找不到秦漱的。”
他要走,元霜站起來趕上去,腳上的疼痛還未散去,這麽一急,手去抓段寒,卻又直直撲了過去。
段寒回接住元霜,撲進他懷中,在抬眸四目相對時,心尖一悸,用上了自己最不屑的法子,抬頭吻上了段寒的,這一吻激烈,可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。
這個吻裏沒有,沒有。
全都是易。
是在為了別的男人易。
分明在親吻,段寒所到的卻隻有心痛,他保持清醒,不願沉溺在元霜織造的夢當中,如果真的沉浸了,夢結束,便會撲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。
段寒不要這種短暫的歡愉,對元霜,他要的隻是長久的相伴。
沒等這個吻繼續下去,段寒便用力推開了元霜,倒在地上,腳踝的疼再次不控製地蔓延至全,更多的則是對段寒的失和傷心。
段寒很清楚,他們不能再這麽下去了。
“元霜,我不否認自己對你還有,我喜歡你,我想要得到你,可同樣的,我跟秦漱有過孩子,我一樣對有。”這番話真真假假,段寒知道那部分是真那部分是假。
可元霜不知道。
“現在孩子沒了,當著我的麵哭,說要
你跟俞淮坐牢。”段寒一口氣將謊言編造了下來,麵上真摯而嚴肅的表會令元霜深信不疑,“我保下了你,保不下俞淮,我心裏的仇跟恨,他必須負責。”
元霜在笑,又在哭,“可你上次說,你不在乎那個孩子。”
“那是騙你的。”
“他一定會坐牢了?”
“沒錯。”
既然這樣,便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。
元霜雙手撐在冰涼的地板上,分明子冷到了極點,好似快要凝結凍冰了,心窩裏卻又有一團火在燒著,燒得半點理智都沒有了,“那好,那我就等他,等他出來。”
像是認準了俞淮,絕不後悔,“至於你,我不需要你可憐又骯髒的喜歡。”—
奔波了這麽多天,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。
回到家中,元霜再也撐不住倒下。
夢裏反反複複,不是段寒便是俞淮,偶爾還會看到俞思那張哭泣的臉,拉著的手求,求救救自己的哥哥。
可救不了。
夢突然被驚醒。
元霜滿頭冷汗,睜眼看到的卻是俞淮那張略帶戲謔玩味的麵孔,“醒了,夢到什麽了?”
興許是這次事故,讓元霜看到了俞淮的真心。
沒多想,擁抱住了他,喜極而泣,可又想到了他會再次被抓起來,顧不上那麽多,眼淚也收了起來,拉著俞淮的手催促著,“你走,你快走,你回柏林,這樣就不會被抓起來了。”
“你胡說什麽呢,我怎麽可能丟下
你自己跑回柏林。”
俞淮做不出這麽自私自利的事。
元霜卻已經言語混了,“你走,隻有你走了秦漱才會改變主意將罪推在我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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