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定回來的日子隻有三天。
時間很,不僅要理工作,還要空跟景南見上一麵。
他結婚這段日子以來過得怎麽樣,段寒全然不知,自從那次離開了睦州,他便好像是離了自己的本,了行走,也不再過問其他事。
再次見麵,他的心不在焉與冷漠敷衍,景南又全部看在眼裏。
“你上次囑咐我的事我沒忘,元霜回來後跟我見過麵,把周家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條,沒你想的那麽辛苦。”
反倒是分開以後,段寒才更像是那個而不得的人,失魂落魄的人。
聽到元霜的名字,他垂著的眼眸才有了些許的波,輕輕了下,又無助而不知所措地看向景南,“一直是這樣,我早該知道的,沒有我會過得更好。”
“你說的對,這樣是很好。”景南早就不再秉持當初的意見,“如今你如願有了孩子,馬上就要當爸爸了,元霜這裏能不見最好是別見了。”
連自己的朋友都在阻攔他們相見。
段寒的笑中多了自嘲的意思,不願再聊起元霜,畢竟一提起便心痛。
“那你呢,跟遲非晚還好嗎?”
兩個人約定好婚後相敬如賓,不過就是做戲而已,景南還做得到,對他而言也沒什麽困難可言,“沒什麽問題,很好,我也很好。”
生活看似平靜,可越是平靜的表麵下,藏的危機就越大。
柏林那裏的事景南一早就聽說了
。
可那些都是工作上的事,他幫不了段寒什麽,但既然他回來了,關心兩句還是理所應當的。
“工作呢,聽說段叔要退下來了?”
這對段寒而言意味著什麽,景南再清楚不過了。
一個大家族,馬上到手的權力有多重,又即將登上怎樣的高位,別人不清楚,卻是知道的。
可在段寒上卻找不到毫即將大權在握的興。
從回到睦州至今,他都是雲淡風輕的,像是失去了真正的與。
聽景南提起權力,滿心滿眼隻有無所謂的嘲弄,“是,馬上段家就真的是我的了,可那又怎麽樣?”
“你知道你這個位置多人想要嗎?偏偏你還不在意。”
“誰想要?”
總之他不想。
他不過隻是想要回到當初可以跟元霜在雪中漫步,共吃同一份果盤,一起在房間倒數新年的日子,那樣的平淡,卻又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,不可磨滅的一筆。
無論他如何想要回到當初,卻都是妄念了。
一頓飯還沒吃完。
窗外的風雪更大了一些。
路上車流遭遇了堵塞,元霜原定要來的不是這家餐廳,可車子走不了,路也堵住了,隻好臨時改了目的地。
算得上是避禍。
車中人卻是滿心的不願。
“我千裏迢迢來一次,你就帶我來這種地方,未免有點太不重視我了。”
俞淮可不是付清敘那種文質彬彬的人,他對元霜而言就是個難纏的家夥,以為回了睦
州就可以擺了。
沒想他總是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來,拉黑都沒用。
這個時間段不在柏林跟家裏人等待除夕過年,卻突然跑到這裏。
為了應付他,元霜隻好答應陪他吃上一頓飯。
“你看看外麵的路,雪太大了本走不,你要是不吃就回酒店。”元霜不慣著這人,說白了跟他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好,連朋友都算不上。
說是冤家,是仇人還切一些。
俞淮上埋怨著,卻還是先一步替元霜打開了門,“行,我知道了,外麵冷你先進去。”
元霜不好,子骨本就單薄,在雪裏走了幾步,已經凍到有些發白了。
這些俞淮都是看在眼裏的。
外麵堵車,餐廳一樣是滿,沒有了包間。
隻好在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元霜冷得抖了下,發尾上還有雪花融化後的水,整個看上去怕冷極了,俞淮知道不好怕冷,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。
“來,你先喝點熱水。”他倒了杯熱水,放到元霜麵前。
惆悵向窗外,雪的確不小。
早知睦州是這麽個惡劣天氣,便不在這個節骨眼過來了,“我不知道睦州這麽冷,你沒事吧?”
難得他也會好聲好氣安人,關心人。
元霜喝了口熱水,溫回暖,卻照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要吃什麽快點吧,吃完我好早點回去,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我這才剛來第一天你就趕我走,你就這麽
不想看見我?”
他語氣裏著委屈,表裏一樣也是。
隻有元霜知道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逾越,可在旁人看來,他們更像是鬧了別扭的小。
二人在樓下用餐,段寒跟景南在樓上。
外麵的雪勢太大。
原定離開的時間被拖長了一個小時。
在餐廳裏客人更多的是來躲雪。
俞淮故意放慢了速度吃東西,那樣子不像是來吃飯的,更像是砸場子,元霜看出了他的用意,心中是無奈,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把話說明白。
“俞思怎麽樣了?”元霜開了口,又絞盡腦將話延續了下去,“你就這麽過來了,你家裏人要是知道了怎麽辦?”
“方小姐,我已經三十多歲了,難不去哪裏還要跟家裏報備嗎?”
最近家裏的事的確是有些多,堆積在一起,才讓俞淮不得不出來走走。
他就是這麽個沒正形的子,讓元霜也無可奈何,“你想去哪兒我管不著,隻是來煩我,年底我很忙。”
“忙什麽?”俞淮是個表麵儒雅,骨子裏傲慢紈絝的,又有著天生對人間煙火的不屑一顧,“忙周家那些事?何必呢,你現在姓方了,何必管那些跟你無關的事。”
“你也跟我無關,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管?”
沒時間再跟俞淮耗。
元霜拿上包就要走,俞淮起跟了上去。
段寒跟景南從樓上的包間裏出來,剛走出餐廳,便聽到了後跟著出來的腳步聲。
撐著傘要走進雪中時,段寒鬼使神差回了頭,雪花紛飛落在了肩膀上,在寒霜凜冽的風中,他看到了元霜,元霜步伐原本很是快速,目在接到段寒那一刻時,倏然停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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