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場蒙蒙雨裏,元霜坐上出租車,考慮了很久,才打出了那一通電話。
離開的三年裏,都是段寒看著的號碼,猶豫要給打,從沒想到有一天會主打來,接起時深吸了一口氣,裝腔作勢道:“哪位?”
“是我。”
元霜什麽都明白,卻什麽都沒捅破,是一步步在走向深淵的人,不該拉著周廳跟一起共沉淪,“我有事找你。”
“可我在忙。”
他找過多次,求著去見一麵,次次都被拒之門外。
好不容易有了製衡元霜的機會,自然不會這樣輕易鬆口。
“那算了。”
他可以製衡元霜的是手段,可元霜玩的是心理,在這方麵,段寒是要甘拜下風的,“我可以為你騰出十分鍾的時間。”
“你定個地方,我們見一麵。”
“聊什麽?”段寒想方設法要刺一刺元霜,“你的未婚夫呢,這下他不管了?”
元霜多一句的廢話都不說,直接掛了電話,讓段寒對著漆黑的屏幕有氣無發泄,去見元霜之前,又給周蒼打了個電話。
那些卑鄙的事,他從不沾手,但可以借刀殺人。—
去見赴約前,元霜又見了周嘉也一麵。
眼眸空,走路的樣子像是一抹幽魂,杜挽跟周嘉也在一起,多看了元霜兩眼,都替覺得疲憊。
像是經曆了很多事,想要停下口氣,可這些人卻不給機會。
杜挽倒了茶就離開了。
“稀罕,不是說再也
不見我了嗎?”周嘉也提起這事還有些傷心,再怎麽樣他是真的將元霜當作妹妹的,可卻那樣絕,讓他怎麽能不難過,“這個時間,你不是應該跟周廳走了嗎?”
“我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。”
元霜說話時含著些微的哭腔與哽咽,周廳在這裏是孤立無援,他的人都在都柏林,田田不見了,他束手束腳,還要顧慮著的心,不敢將這事告訴。
能想到的幫到他的人也隻有周嘉也了。
“你能拜托我什麽事?”周嘉也是表變了變,元霜小時候,他也是疼這個妹妹的,為了,也去求過段寒,可是後來向笛出現了,狀況就變了。
想到這些年元霜所的苦,還有自己的誤解。
這個賠罪的機會,他是想要的。
“周廳的兒不見了,你去派人幫他找找,他隻有那一個兒,絕對不能因為我出事。”
最後一句話的信息含量太大了。
周嘉也眨了眨眼睛,“什麽意思,因為你?是寒?”
“八九不離十。”
總之除了他沒有別人了。
“怎麽會,寒不會這麽卑鄙的。”
這種時候,周嘉也竟然會替段寒辯解,“你有證據嗎?”
“當初其他人冤枉我是殺人犯的時候,你怎麽不去問他們有沒有證據?”元霜突然起,不再心寒,像是早早想到了這樣的狀況,“也是,你們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,你怎麽會為了我去對付他,是我自作多
,以為你起碼會良心發現一次。”
“元霜,當初那兩個人的確是有證據的。”
他們戶頭上多出來的錢,確確實實就是元霜的賬戶轉過去的,也是這一點,讓所有人認定了就是殺人兇手。
元霜神複雜,抿了抿,變了慘白,“我的確不知道我的錢為什麽會到別人那裏,但我知道,田田是一定是段寒帶走的,至於信不信,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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