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4 章 第 24 章[1/3頁]
【喜歡過。】
喜歡過?
喜歡過!
就是隨口那麼一問,裴西洲竟然就毫不猶豫承認了。
他給的溫吝嗇得要命,對那個生的喜歡卻坦坦。
南風像個被破的氣球,瞬間癟了下去。
能被這麼一個冰山人喜歡的孩子,會是什麼樣子呀?
裴西洲不喜歡自己,那他喜歡的孩子,肯定跟自己完全相反。
肯定很溫很漂亮很可,長髮飄飄穿淺長,是他一輩子的白月。
肯定不能像自己,麻煩又聒噪,整天頂着一頭糟糟的小卷,淨給他添麻煩。
是多大的時候喜歡的?
會是最讓人無法難忘的學生時代、最讓人嫉妒的十六七歲嗎?
那個時候的裴西洲又是什麼樣子?
好想在那個時候認識他。
如果認識他,一定勸他好好學習好好長大。
不要因爲任何事分心,不要強迫自己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。
門被敲了三聲,南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“南風,吃飯。”
南風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,心一路下墜,最後換上輕快的語氣:“來啦!”
拉開臥室的門,南野斜斜倚着牆看過來:“說說。”審訊犯人的語氣。
讀警校的半大小子,已經比高出一頭多,不笑的時候冷冷酷酷,好像已經從弟弟長哥哥。
南風彎着眼睛:“說什麼?”
南野打量神:“你不開心。”
到底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弟,他們總是打打鬧鬧吵起來誰也不讓着誰,但是默契同樣與生俱來,南風一個眼神一個小作,南野就能看出心好壞。
南風笑鬧,就連他高三刷題的寒假,都能在他旁邊講單口相聲,要不是親媽給着耳朵拎出去,能講到天亮。
而就是這樣一個似乎永遠不知道穩重永遠都長不大的南風,這次回家話得可怕,你跟說什麼都眼睛微微彎跟你溫溫笑,大概只有自己不知道,那笑有多牽強。
南風心裏有一塊角落不停泛酸,低着頭小小聲說話,不敢看南野的眼睛:“沒有。”
南野雙手抱:“是不是有男生欺負你?”
南風笑起來,安全瞬間棚,問他:“如果是,怎樣?”
“揍他,”南野冷笑,“所以是什麼人?”
是什麼人?南風瞬間語塞。
因爲忽然發現,自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,知道他沒有爸媽窮苦長大,知道他有好幾份工作、其中一份在酒吧,其餘一無所知。
但是不管他是什麼人,都不能揍,會心疼,而且裴西洲一直對很好。
他傷都想哭,明明每天要面對很多病人,他的傷算是最輕的那種。
南風聲音很小,近乎是自言自語:“南野,你說什麼工作會經常傷?”
上次幫裴西洲清創合,裴西洲的手臂上有深淺不一的暗沉澱,新傷舊傷層層疊疊猙獰可怖。除了手臂,不知道他上還有沒有,但是直覺有,而且很多。
哭,不是因爲合清創,而是因爲他上的傷太多太多了……無法想象他到底經歷過什麼又會經歷什麼,只是覺得,真的好疼啊……
南野:“你指哪種傷?”
南風:“刀傷?又或者是某種利?把皮都刮爛了。”
南野散漫道:“要麼軍人警察,要麼地流氓。”
裴西洲住公安局家屬院,裴西洲和派出所民警很悉。
他的作息很奇怪,很見人,失聯是常態,見到的時候必定一疲憊甚至鬍子拉碴。
可是他又確確實實在酒吧上班,親耳聽到酒吧老闆說:“他超貴,你買不起,趕爬。”
早在一開始租房子,趙晚秋說給介紹家屬院的房子。
問,房子在家屬院,您學生是警察嗎?xiumb.com
趙晚秋說,不是警察,就是個幹力活的。
沒有必要騙,如果是警察,警察多榮,幹嘛藏着掖着呢?
最後,南風什麼都沒說,笑着和家人吃完新年的團圓飯。
睡前,走到玄關,悄悄往爸媽還有弟弟的外套口袋放了厚厚的紅包。
南風家本來就是個普通工薪階層,後來外婆生病花完了爸媽攢下的所有積蓄,大房子換小房子、貸款至今沒有還完。
所以南風一直很乖很懂事,爸爸說去遊樂場,會說讓弟弟去,最後姐弟倆都不去,一起抱着雪糕在家看電視。
好在現在,長大了,參加工作了,能賺錢了。
第二天下午,南風坐上返回市裏的大車,爸媽弟弟站在車窗外,一直看着。
突然就不想走了,還有些想哭,想永遠窩在爸爸媽媽邊和南野互懟,哪兒都不去。
覺得自己很不懂事,開開心心的新年,都沒有和他們好好聊天,還讓他們擔心自己。
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真的不可以了。
南風,你迷途知返好不好?
拉開車窗,鼻音很重:“外面冷,你們快回家吧。”
汽車緩緩發,媽媽回頭看過來,南風眼睛慢慢熱了。
等打開雙肩包找紙巾,才發現包裏全是爸爸媽媽放的好吃的,滿滿當當。
而在這上面,還有一個更厚的紅包,上面寫着:姐,我不要你的錢,自己去買子。
南風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。
-
暮四合,南風到公安局家屬院之後,給爸媽弟弟報了平安。
年爲尚且濃郁,只不過從家裏的小孩子又變回單打獨鬥的大人。
站在樓下,仰頭看向701的那一格窗戶,忍不住想,裴西洲在家嗎?
腳步不由自主輕快起來,心裏像揣着一隻小鹿,正在撲通撲通,口緒滿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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