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寶珠搖搖頭。
下一瞬,隻覺得腰間一,整個人便被他撈進了懷裏抱住了:“是朕大意了,又連累小滿了。”
他手臂上力道極大,是從未有過的力道,幾乎要走腔裏全部的空氣。
魏寶珠瞬間覺得呼吸艱難了許多,掙紮道:“不怪皇上,隻是個意外……”
“嘖。”
黑暗中,有人不不慢地走了過來,觀賞什麽稀罕件似的繞著祁覃走了半圈,冷哼一聲:“祁覃,你真是死不改。”
話落,抬腳便踩上了他被鮮染紅的脖子上。
“不要——”
林氏撲過去死死抱著他的腳,哭求道:“饒了覃兒一命吧,謝總督,我求求你了……你殺了我好不好……殺了我!當初是我劫走的桑桑,是我!你殺了我就好……放了覃兒吧嗚嗚……他死了,我也活不下去了……”
謝龕麵不改,直接甩開了折在手心的腰鞭,驟然一甩,那腰鞭便如同一條韌靈活的毒蛇般纏上了的脖子。
“好說,本督先送你去黃泉路上等著。”他說完便要收腰鞭。
下一瞬,一隻淋淋的手便抓住了那腰鞭。
祁覃咬牙切齒地罵:“死太監,連婦人都殺了泄憤?老子這條命就在這裏,你要拿就拿去!”
死太監?
謝龕瞇了瞇眼,不不慢地道:“哦,本督習慣先殺婦人再殺你這種廢,不想死麽?起來磕三個頭看看?”
“死太監!!”
祁覃嘶吼著,拚命抓著那腰鞭:“老子不是個東西,你比老子還不是個玩意兒!磕頭?老子磕你娘的頭!”
這是左右逃不過一死了,幹脆把這些日子被他追得四躲藏逃竄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了。
謝龕給生生氣笑了,他慢慢轉了轉脖子,而後緩緩點點頭:“行,就衝你這張抹了的,本督也得留你一命。”
話落,直接拔出了在他前的那把劍,一勾一挑,將他抓著自己腰鞭的左手的筋脈斬斷了。
祁覃痛到麵目猙獰,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,反倒是脖子上還纏著腰鞭的林氏又撲過去護住他:“不要……嗚嗚……”
的兒已經廢了一隻手了,如今連另一隻手也被挑斷了,同半個廢人沒什麽區別了。
這般心高氣傲的覃兒,同要他的命沒什麽區別。
謝龕挑眉,慢悠悠地繞著祁覃走了半圈,冷笑一聲:“別著急,他這雙逃起來比兔子還快,本督瞧著實在礙眼。”
祁覃這次終於沒忍住,嘶吼出聲,瘋了似的開始咒罵他。
其實相比起來,被生生砍斷了右手的疼痛自然要遠遠大過被挑斷手筋腳筋,隻是前者隻是他右手無法再握劍,後者卻是注定了他這輩子都隻能如同一個廢人一般躺在床上,再無法行自如。
一個斷了他繼續作惡的念頭。
另一個是直接斷了他作為人最後的一點尊嚴。
“覃兒……嗚嗚……覃兒……”
林氏淚如雨下,已經不知道該撲到他哪個傷口上了。
“你……”
魏寶珠覺得這樣似乎有些過於殘忍,剛剛張口說出一個字,謝龕如同看什麽髒東西似的眼神便斜掃而下。
下意識打了個哆嗦,往祁旻後挪了挪。
這人真的真的真的好可怕……
長公主為什麽會看上這麽個殺人如麻嗜的人?
的眼睛真的沒什麽問題嗎?還是說看上的隻是這個男人的臉,本不在乎他本如何?
事已至此,祁旻也是無法再同他計較過往種種。
他看一眼已經因失過多,連咒罵都沒什麽力氣了的祁覃,闔眸輕歎:“阿覃,此後人生,你該好好反思反思了。”
……
夜路難行,下山更是難行。
魏寶珠走著走著,冷不防前的人忽然停下來,一不留神險些撞到他背脊上去。
“小滿,朕走不了。”
祁旻說著,抬起了右臂:“你來扶著朕可好?”
他聲音很輕很低,直的背脊似是繃著一口氣,正在微微抖。
魏寶珠往旁邊挪了兩步,把肩膀湊到了他手臂下。
沉重的迫隨即傳來,祁旻將半個子都靠到了上,他間似乎都是生吞下去的,呼吸間帶出濃鬱的腥氣:“朕重不重?”
他的虛弱那樣明顯,心髒疾風驟雨般地跳著,激烈到連一旁的都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魏寶珠眼眶有些酸,在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前麵的護衛走。
好一會兒,才出聲,卻不是回答他剛剛的那句話:“皇上,你不該來的。”
謝總督已經來了,他本就沒必要再來了。
更何況便是今日謝總督不能功將救出來,一條命也不值錢,哪裏值得他冒這樣大的風險親自來。
大祁百姓千千萬萬,都在等著他賜福賜平安,為什麽他永遠都不明白他自己的重要。
當初在化骨山就是如此,如今做了天下之主,依舊如此。
祁旻笑道:“得虧我們小滿生了個兒,否則朕一定將這皇位拱手相贈,想來小滿定比朕更得百姓戴。”
也不知這話究竟是玩笑話,還是在諷刺。
魏寶珠又氣又無奈地仰頭看他一眼。
眼睛大,又圓,在月下亮晶晶的十分勾人,祁旻看得心神漾,咳了兩聲:“我們小滿眼睛真好看,魏太醫他們眼睛都不大,你那兩個哥哥眼睛也不大,怎麽就你長了雙大眼睛?”
眼睛大不大,哪裏是自己說了算的。
魏寶珠沒好氣道:“因為想亮眼睛,看清楚邊的壞人。”
說完,又抬頭看了他一眼:“比如皇上。”
祁旻低低笑了起來,又往上靠了靠:“朕哪裏壞了?你給朕做妃子這麽久,朕連手都沒過幾次,世上有比朕更好的男子麽?”
魏寶珠深吸一口氣,覺得腰都快被他垮了。
“皇上不我,隻是嫌我不合胃口罷了,後宮子眾多,皇上自然是要挑喜歡的妃子。”
“這話可冤枉朕了,後宮妃嬪眾多,朕可一視同仁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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