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好似變得稀薄,顧文禮呼吸都艱難。
可讓他這樣的罪魁禍首,卻鬆了口氣。
許筠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不然,可得擔心了。
擔心這一起吃飯日日相的顧文禮是個變態。
許筠見顧文禮緒激,不免又自責。
剛剛那樣想顧文禮,傷害了一個君子。
可許筠不認為自己有錯,畢竟每次惹禍,父親就會說。
“爹的乖兒怎麽會有錯?孩子,你記住了,你便是真有錯,也是別人害你犯的。”
於是,幽怨看向譚洲。
譚洲這個人說話總是不太中聽。
就是他!說的話,讓自己誤解了!
即便清楚譚洲能算寨子裏的二把手了,可這些時日相下來,譚洲看著兇的,可從沒傷害過人,反倒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。
許筠也不怕他,所以對著譚洲劈頭蓋臉一頓罵:“你怎麽回事啊!”
譚洲:……啊?
“你怎麽如此汙蔑顧公子!像他那般一心讀聖賢書,樂於助人,懂得謙讓,不與人有口舌之爭,不生惡念雜念的正人君子已經很了!”
“你有什麽衝我來!怎能覺著他脾氣好,就這麽欺辱他!”
“你可以說他讀書不行,但你不能說他不用功,你可以說他心好糊弄,但你沒法說他是個畜生。”
譚洲頭暈暈的。
他不知道許筠是怎麽了。
他好像也沒說什麽吧。
不就是說了個實話嗎。
你們兩個非要住一起了,如廁也約好時間,怎麽就說到顧文禮畜生頭上了?
這不就是趣嗎!
還有顧文禮讀書不行?
顧家人會讀書不行?
譚洲很納悶啊,他甚至鬱悶。
心想這兩人怪有意思的,能做的不能做的隻怕都做了,怎麽同吃同住,別是還……還不知道對方份吧!
不然許筠也說不出顧文禮不會讀書的事。
哦,一個對方許小姐,一個對方顧公子。
知道哪個許,哪個顧嗎?
你們怕是不知你們是仇人吧!
譚洲:……
後知後覺這一點後,譚洲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。
就覺得你們不配,誰配啊!
許筠見譚洲一言難盡,底氣十足:“也不問問,我答應了嗎!”
許筠:“以後對他放尊重些!聽到了嗎!”
說到這裏扭頭,對顧文禮出一個笑臉。
黑乎乎的笑臉。
“顧公子,我和這種滿汙穢的土匪不同,我相信你的為人。”
嗤!
譚洲看好戲。
也不知剛剛是誰說:顧公子,是這樣嗎,這……這不好吧。
他要是顧文禮,絕對懶得搭理許筠。
誰知道顧文禮深吸一口氣,平靜下來:“嗯。”
顧文禮:“我從不冒犯人。”
許筠:“對對對。”
顧文禮:“我循規蹈矩多年,家裏家教甚嚴。”
許筠:“沒錯!”
顧文禮舒坦了。
譚洲不可置信:“不是,你就這樣被哄好了?”
顧文禮對上他,目泛冷:“混賬東西!”
“有什麽衝我來,人家一個姑娘,還是別開玩笑得好!”
譚洲:……
好的。
他活該啊!
你們鎖死吧!
相對於龍嘯山的和諧氣氛,皇宮甚至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。
太後歿,喪鍾久鳴。
京城的百姓就看著那些文武百的馬車整齊有序朝皇宮過去。
“看,楚王府的馬車。”
“後麵那輛是熹府的。”
“欸,也不知長公主有沒有回來?幾日前就離開京城了,這會兒也不知在何,太後那麽疼,若是趕不回來,心裏定難壞了。”
“我今兒瞧顧家門口站著不人,顧太傅,顧老夫人,顧大公子,顧大夫人可都要去皇宮呢。”
“顧夫人?那個剛產子的顧夫人?沒出月子吧。”
“噓,閉!沒出月子又如何,人隻要有一口氣,這個份就該去皇宮行喪,這是規矩!誰都能壞了規矩,顧家不能。”
“這子沒養好,隻怕以後會得一的病。”
“你們能想到,宮裏會想不到?顧家可是忠臣,皇家也會心疼,那顧大公子還沒抱著顧夫人上馬車,宮裏就來人了,說是太子妃的吩咐,顧大夫人有這片心,太後老人家定會知曉,太後是個慈祥太後,生前如此生後亦如此,如何願意為難小輩。讓顧夫人不必過來,在家養好子才是妥當。”
“對啊,顧夫人全程被顧大公子抱著 上蓋著薄被,臉都沒,風也沒吹著,最後又被抱回去了。命可真好,嫁的丈夫,婆家又好,宮裏的貴人還掛念著。”
說著說著,有人突然道。
“欸,餘家姑娘進京了,你們知道吧。”
“哪個餘家?”
“就是江南那邊的刺史長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“你不認識,楚小王爺認識啊,每次看見那姑娘,就是老鼠見著貓似的。這京城以後可有得熱鬧。”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總算有人憋不住。
“你們沒聽說嗎?昨兒太後首被抬出來,懷裏抱著一樣東西。”
“噓!小聲些!這彩嗎!邊上都是兵,別被他們聽見了!”
邊上有人很小聲:“為何說這般含蓄,還東西?不就是衩子嗎,不就是!三皇子的衩子嗎!”
“皇上昨兒都被氣暈過去了。”
“先皇去得早,太後守寡多年,到底是個寂寞人……,也不知衩子丟了,三皇子知不知道。”
“如何能不知道!沒準那衩子還是三皇子送的,以解相思之苦。”
“三皇子這是有意奉承呢,你們別看往日太後對三皇子多麽不好,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,沒準私下沒人就喊著心肝了。也不知和三皇子是何時有的首尾,可真是了不得,要不是這一場大火,如何能窺出其中的醃臢啊!你們都被太後騙了吧!”
說話的人越來越多。
很快一群人跑去角落,說得唾沫星子橫飛。
“可三皇子是他的親孫子啊,這……”
“太後就喜歡這樣啊,我和你們說,昨夜三皇子也在,興許是著火了,三皇子一看況不對著腚溜了。太後隻能抱著三皇子剛來下來的衩子想跑,可火勢太大,就這樣活活燒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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