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禧最後被警察帶走了。
薑且看著掉在地上那張支票,一張臉麵無表的問薑萊。
“你不去看看嗎?”
“姐,我——”
“要解釋的話就免了吧,”薑且出口打斷,“你我都是年人,彼此做過什麽都應該心知肚明,再編造謊言去掩蓋謊言,就沒意思了。”
他無力的垂下肩膀,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有意也好無意也罷,既然你選擇跟陶禧一條戰線,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,在和薑廣濤的事上,我不會再心。窩藏罪犯,詐騙錢財,沒有任何一件事,是我冤枉了,所有的一切都是應該承的。至於你——”
薑且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,“好自為之吧。”
孝順和愚孝,是兩碼事。
撿起地上的支票,薑且直接撕碎丟進了垃圾桶。
與此同時,還有他們之間多年的姐弟分。
薑廣濤落網,算是近期一件最讓人大快人心的事。
殺死張驍的元兇當庭指認,是薑廣濤指使他綁架了張驍。
倘若張驍不配合將所有的罪認下來,就將其滅口。
事之後,會給他一大筆錢。
正是因為聽了他的話,那天警察追來的時候,他才有膽子用到捅人,結果忙中出錯,不小心捅錯了地方,這才導致了張驍的死亡。
認證證俱在,連轉賬記錄都一清二楚,薑廣濤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,直接將他和張驍背後所做的那些勾當都如實招供了。
事到這裏,算是天下大白。
但至於幫助他逃跑的幫兇,薑廣濤卻始終不肯吐口,反複強調一切都是自己策劃,與陶禧和薑萊無關。
但上崖村是陶禧的老家,若不幫忙,薑廣濤又怎會在異鄉順利的窩藏大半個月之久。
這明顯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謊話。
警察從陶禧的手機中搜到的另外一張電話卡,也恰巧說明了這一點。
那幾天,薑萊不厭其煩的跑到薑且家樓下想見,但薑且每次都找人打發走了。
薑萊的欺瞞覺得自己和他這麽多年的就像個笑話。
倘若錢是花在薑廣濤上,就算不敢直說,也沒必要編造出高利貸這樣的謊話。
隻要他開口,就算沒有理由,也會盡力幫忙。
都擔心的快瘋了,如果周衍沒有及時打聽到消息,這筆錢或許已經到了他的賬戶。
種種跡象都在告訴薑且,陶禧鬧出這麽一出,絕對居心不良。
突然,想到一個人。
立馬吩咐書去辦了一件事。
轉天到公司時,大約都知道了薑廣濤的事,看見薑且,眾人紛紛都變了臉,其中當屬平時和薑廣濤的好的幾名經理。
唯恐自己到什麽牽連,一改消極怠工的工作態度不說,對薑且也變得格外殷勤。
薑且懶得搭理他們,等薑廣濤的事徹底有了定局,年底之前,公司裏他的那些黨羽,會一個不差的踢幹淨。
隻不過,現在不是最佳時機罷了。
倒是進了辦公室,發現桌上放著一份早餐,覺得無比意外。
拿起來看了看,“誰送的?”
書笑而不語,答案瞬間就呼之出了。
薑且反手就丟到一邊,“我才不要。”
話音落下,一抹高大的影就出現在了視線中。
“拿早飯撒什麽氣,有火朝我來。”
周衍皮笑不笑的走了進來,一副任宰割的模樣。
薑且瞪了他一眼,“誰讓你進來的,給我出去。”
“我出去了,誰給你解氣呀?”
他不等開口,當即從背後拿出一捧紅玫瑰,獻寶似的送到麵前。
薑且看了書一眼,後者強忍著笑,找借口火速出去了。
“聞聞,香嗎?”
他壞心的用花在鼻尖遊走,薑且被他掃的鼻腔發,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他悶笑,了的臉,“不吃我帶你出去吃,都瘦了。”
拂開他的手,“我窮的吃不上飯了?”
“那你請我吃吧,最近你閨了學費,我囊中了。”
“你來,”薑且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花,“沒事來我辦公室晃悠,這裏不歡迎你。”
他上來,“都兩個禮拜了,氣還沒消?”
“我消什麽?”薑且扭頭坐到一邊,“工作時間,不談私事。”
“還有五分鍾才到上班時間,現在可以談。”
他不依不饒追上來,從外頭看過來,兩人像是在打罵俏。
但實際,周衍輕聲在耳邊說,“蔣聿上午請假了。”
薑且不著痕跡瞄了一眼蔣聿所在的工位,果然空空如也,人沒來。
平時這個時間,他已經出現在了辦公室。
“那你也別太過分,給我收斂點。”
躲,他卻不許躲,長臂一反手把門關上,一把就將擁住。
相的瞬間,薑且第一反應不是躲,而是覺得溫暖。
自從薑廣濤弄出工廠的事來,就一直膽戰心驚,如履薄冰,數不清又多久了,或許更久,從外婆離世開始,就沒有徹底鬆過一口氣。
誰能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明裏暗裏的對自己下手,誰能想到接管一個公司的力有多大?
誰能知道這段時間,有多焦慮?
從來沒有一個肩膀可以讓依靠,現在終於出現了,卻是周衍。
怎麽會是他,也慶幸是他。
薑且覺得自己簡直就像神分裂,但是這一刻,沒有推開周衍。
這麽多天的提心吊膽,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。
或許外麵的人都覺得,是個養不的白眼狼,居然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上了法庭,但是這一刻什麽都不想管了,隻想這片刻的安寧。
“老天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,薑廣濤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,黃隊是個公正的人。”
他聲音不高也不低,卻能發揮足夠的安作用,薑且的心,一下就落了地。
但是這份沉謐卻沒有維持多久,很快就被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。
薑且如夢初醒一般,趕快從周衍懷中退出去。
就見對方不知說了什麽,薑且頭一次看見周衍麵大變。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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