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意濃神復雜,腦中本能涌進一段記憶。
當初去慈善晚宴那天,穿著租借來的禮服,因為沒有合適的配飾,便什麼都沒戴,脖頸上空。
沒想到這個細節竟然被他注意到了。
沈意濃下心頭異樣,拿起上面的那張小紙條。
是不陌生的清峻字。
“希你喜歡。”——程如歌。
抿了抿角,正準備把東西收起來時,在盒子底部,竟然還發現了兩張卡片。
今年金花電影節的邀請函。
國最大含金量第一的電影節,備矚目,話題量不斷,每年依靠著曝進公眾視線的明星演員不,想破頭去參加的人比比皆是。
而其對邀請函管理尤為嚴格,沒有收到方邀請基本無緣。
程如歌…是歷年的評委。
這是他臨別前,最后送給的機會和補償。
因為這份離別禮,沈意濃一下午都心神不寧,就這樣慢慢捱到了晚上,劇組群里開始熱鬧,著聚餐飯點到了,還有些去得早的人已經發出現場的小視頻和照片。
訂的時間是七點,還有十分鐘時,終于開始作,慢吞吞地挑了件子和外套,換好下樓。
人差不多都來齊了,主演在一個包廂,其他工作人員在外頭,沈意濃落座,同程如歌隔著兩個人的距離。
彼此打著招呼,席間眾人各自聊天,服務生一道道上菜。
程如歌和陳平導演是認識多年的朋友,關系似乎不錯,兩人坐在一起,時不時靠近低語,夜逐漸加深。
大家都不放過這個輕易見到程如歌的機會,菜吃得差不多了,開始推杯換盞,有大膽的躍躍試朝他敬酒。
程如歌靠在座椅上笑了起來,擺擺手,指了指面前杯子。
“我不喝酒。”他被茶水浸,泛著潤澤的紅,從容笑著的模樣讓在場所有異都忍不住捂了下口。
每個人都有年時,在那個網絡信息不發達的年代,幾乎找不到沒看過他作品的人。
年輕帝王一紅的風華絕代,堪稱永生難忘的經典。
往后的種種絕麗,都無法取代那段記憶的獨一無二。
他無數人的青春。
是所有的好和憧憬。
主角沒有機會,目標就被放在了其他人上,男一男二咖位大,大家不敢做得過分,像沈意濃這種有點戲份地位又不高的演員就被灌得很慘,偏生眾人又極為熱,不帶惡意的,氣氛熱鬧活絡得有些令人害怕。
到最后散場,準備離開,沈意濃站起來那一瞬頭暈目眩,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才勉強穩住。
極有這樣的應酬,不清自己的酒量,席間覺得神思清醒便沒有太拒絕,誰知道到現在站都站不穩。
太作痛,腦子里像是一團漿糊,沈意濃難耐地皺眉,慢慢扶著椅子往外走。
“你沒事吧?”一旁有人托住手臂,話音剛落,又傳來一聲略帶不滿地詢問。
“怎麼喝這麼多?”程如歌看著那個雙眼茫然的人,眉心蹙了蹙。他先前只顧著同陳平聊天,沒有注意到竟然醉這樣。
沈意濃朦朦朧朧中聽見了程如歌的聲音,仰起頭,費力睜大眼等待模糊影散去后,那張臉清晰地出現在面前,黑眸中充滿擔憂。
好像是夢里的幻覺,沈意濃凝視著他,忘記了反應。
程如歌猜想醉得徹底,連簡單的對話都無法進行,于是干脆讓一旁周閔去買解酒藥,自己扶著往外走。
等電梯時,只慶幸自己把聚餐地點定在同一家酒店。
兩人走得最晚,電梯里只剩下他們,程如歌手扶著,形筆,目不斜視著面板上跳的數字。
沈意濃還有些呆怔,被酒侵蝕的虛無力,整個人無意識地靠在他上,以作支撐。
鼻間有淡淡香,清冽好聞,混雜著若有似無的溫度,很悉。
沈意濃貪地循著方向,一點點尋過去,最后停留在了他頸間,埋首輕嗅,心滿意足地蹭了蹭。
程如歌微不可查的一僵,繃心神,垂眸看了一眼,又飛快離開。
電梯門打開,他神稍松,攬著大步往外走去。
門卡輕易的在口袋找到,程如歌托著進去,打開燈,剛把人放在沙發上去倒水,袖子就被抓住,突如其來的一大力,令他猝不及防地倒下。
沈意濃扯著他的服爬了上來,迷迷瞪瞪地坐在他上,癡癡看著他。
暖黃燈籠罩著眼前人,同日思夜想的影子重合在一起,真切得可怕。
沈意濃大腦空白,目定定注視,忽的,開心地笑了起來。
“如歌,如歌…”
張開雙手摟住他的脖子,仰起臉,連聲癡迷輕喚。
程如歌定格在原。
朝自未拉的窗簾隙進房間,大床被打上一道明亮金,空氣中漂浮著細微塵埃。
沈意濃困難轉醒,眼皮沉重,掙扎許久后才勉強恢復清明。
在枕頭底下到手機,一按,上面顯示時間為上午十點。
頭皮瞬間一炸,沈意濃立刻掀開被子下床,沖進洗手間。
對著鏡子刷牙時,腦海約約涌進來一些記憶片段,不連貫的,模糊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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