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白津寒背著談青檸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到醫務室。
清中的醫務室很簡單,只有一男一兩個中年醫生。
白津寒將人放在醫生旁邊的凳子上,站在一旁等待。
醫生戴著眼鏡,看上去嚴肅的。
低頭看了看談青檸的膝蓋,一邊寫東西一邊問:“怎麼回事啊小姑娘?摔了?”
青檸點點頭,將過程簡單說了下。
“我給你理一下。”醫生聲音溫:“沒事,傷口看著不深。”
“好,謝謝醫生。”青檸乖巧地坐等。
穿了白的短袖運服,背后別著的號碼牌還沒拿掉,模樣溫順。細白的右上,污紅的膝蓋格外刺眼。有流從膝蓋冒出來流到小。雖然已經接近干涸,看上去還是很唬人。
白津寒眉宇間出深深的壑,也抿了一條直線。
他有一點暈,此時腦袋和心理都有些不適。但還是堅持一眨不眨地看著談青檸的傷口。
醫生的作很利落,給談青檸的傷口進行消毒理。
“來,放凳子上。”
青檸按照醫生的叮囑,將右小平放在凳子上,懸空的膝蓋下是一個垃圾桶。
下一秒,醫生將一瓶藥水從青檸的膝蓋上方澆下。
清涼的與刺痛同時襲來,青檸咬著牙“嘶”了一聲,右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,眼睛酸脹。
嗚,好痛。
醫生將藥水倒在紗布上,低頭靠近傷口。
破掉的皮被紗布去,傷口更加紅艷了,淋淋的一片。
青檸忍不住又哆嗦了幾下。
白津寒的睫同時輕,開著冷氣的空調房里,他的背后逐漸沁出了冷汗。
“有點疼,忍一下。”醫生見小姑娘眼睛里含著兩包淚似的,于心不忍地解釋:“你這個必須清洗干凈了,不然容易染。”
青檸抿著點點頭,堅強中又帶著點可憐。
在仔細清洗幾遍之后,醫生給傷口涂上了碘伏。
醫生一邊開單一邊叮囑:“好了,我給你開點藥,你每天記得涂。夏天我就不給你包紗布了,盡量保持傷口的干凈清爽。如果有流膿或是染的況再來消毒清洗。這幾天活,等它慢慢結疤就好了……”
青檸一一應好,和醫生道了謝。
一直默默陪在旁邊的白津寒去拿了藥,回來將袋子遞給談青檸。
接著在的凳子前蹲下了,一副等上背的姿勢。
醫生一下就笑了,打趣道:“護花使者啊這是。”
青檸一時有點不好意思,結結地婉拒:“要不然我……你……”
白津寒不耐地催促:“別廢話,不然你是想要抱回去?”
青檸的臉“蹭”一下紅了。
抱回去……那還要不要面子了?
很會審時度勢的生立刻前傾,趴上他的背,兩條細白的胳膊繞過肩膀,裝了藥的袋子在他前晃了晃。
小聲道謝:“那謝謝你了。”
白津寒從嚨深“嗯”了一聲,將的扣在兩側,站起來往醫務室外走。
聽見兩人走遠了,醫務室里的醫生對著男醫生挑眉一笑:“剛剛那男生肯定是喜歡小姑娘。”
男醫生輕笑:“這你就看出來了?”
這兩個孩子長得倒是般配的,男的帥的。可惜了,清中對早是明令止的。
醫生一副過來人的口吻:“可不是?還故意兇地威脅人家,剛剛我都想笑。你們男的啊……”
搖了搖頭,無奈又好笑:“這個年紀就是這樣,喜歡又不承認,還好玩的。”
大概這就是青春吧,有點別扭也有點可。
*
另一邊,白津寒背著談青檸沿著高三教學樓的那條路走回了教室。
適逢上課時間,除了偶爾幾個參加運會的學生,這條路的人不多。這讓青檸放松了許多。
即使這樣,路過的學生們也免不了用一種詫異驚奇的目看向兩人。
白津寒倒是不聲,宛若未覺,走得穩重端方。
可青檸卻沒有這厚臉皮和心理素質。只好將頭在白津寒,掩耳盜鈴般地減自己的存在,祈禱不會見人。
然而,生活會告訴你:墨菲定律是真理。
如同你擔心沒復習到的知識點一定會出現在考卷;如同你蓬頭垢面倒垃圾時會遇到自己的男神;也如同現在——
擔心遇到人的時候就一定會遇到。
當走到高三樓的樓梯口附近時,青檸聽到籃球“砰砰”拍打在地的聲音。
下一秒,一道又驚又急的聲音響起——
“談青檸?!”
聽到許灼的聲音,談青檸的耳都燒起來了。
天啊好尷尬。
被許灼看到這麼弱的一面。
遲疑著抬頭,盡量裝出無事發生的樣子。
然后拍拍白津寒的肩,示意他把自己放下。
白津寒像不明白似的,只停在那里卻沒有放下來的意思。和許灼他們形了一種對持的姿態。
許灼穿著黑球球,一臉震驚地看著兩人。
他的隊友們和他穿著統一的服裝,也有點驚訝。
“你干嗎?”許灼上下打量談青檸,目落在了的膝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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