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長亮在旁邊開口：「睡著了有什麼好看的。思兔要我說，聽連城的，你改天再來。或者等醒了，給你打個電話。」

  傅堯忙道：「也行。」

  季連城冷聲道：「我還要照顧，慢走不送。」

  劉長亮陪著傅堯往外走。

  傅堯說：「劉主任，關於月月的職業規劃，您有什麼想法嗎？」

  劉長亮看他一眼：「之前我聽月月說過，你想讓去省立。」

  「我的確有這個想法。以的能力，去省立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。」

  「對於的職業規劃，這丫頭自己心裡有主意，別人說什麼，都不聽。但有真本事，所以，對於這件事，我不太擔心。」

  「話是這麼說，但留在民營醫院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」

  「月月重重義，是個好孩子。之前離異帶著孩子，我還有不放心的時候。現在和連城復婚，婚姻滿，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。」

  說著工作，他突然岔開話題，傅堯有點不理解：「這和的工作沒有衝突吧？去省立，也不影響的家庭。」

  「傅堯啊，」劉長亮拍怕他的肩，意味深長道：「你是省立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，前途無量。但你要知道，男人，都是要家立業——先家，再立業。傅堯，你確實該找個朋友了。」

  兩人私底下沒有多，平時在醫療系統的學會議上倒是見過。

  但因為白西月的關係，兩人都知道彼此。

  劉長亮說這番話，其實有些淺言深了。

  但傅堯聽懂了。

  他笑了笑：「劉主任，您放心，我……有分寸的。」

  「月月很優秀，季連城也是人中龍，他們很般配，而且也很好。」劉長亮也笑：「傅主任別嫌我年紀大了，說話不中聽就好了。」

  「怎麼會。」傅堯站在電梯口：「劉主任，您請留步，我就不打擾了。」

  論資質，論年齡，劉長亮送到這裡已經給足了他面子。

  他背著手道：「慢走。」

  傅堯下了樓，上了車，只覺得心裡抑得厲害。

  擔心白西月。

  也痛苦自己這份。

  他認識白西月的時候，白西月已經有了心上人。

  傅堯做不出足別人的事來，這麼多年，選擇一直在邊默默守護。

  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。

  邊除了幾個知心朋友，沒有人看出來他喜歡白西月。

  為此他還暗自慶幸過。

  有時候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，就這樣看著一輩子幸福，也是一種快樂。

  可今天他才知道，一個人，有時候是真的掩飾不了的。

  管住了手，意會從眼睛裡冒出來；遮住眼，喜歡會從角揚起來。

  本就控制不住。

  他撥了個號碼出去，接通以後說：「媽，你上次說給我介紹那個孩子，看什麼時候有空，見一面吧。」

  很快，他掛了電話，從車窗往外看。

  腫瘤外病房在十樓，白西月就躺在那裡。

  他卻連見一面的權利都沒有。

  如果只是普通朋友，他還能理直氣壯甚至死皮賴臉地留下來，等醒。

  可面對季連城，那男人深邃的目仿佛看了一切，這種覺讓傅堯很是心虛。

  即使他什麼都沒做過。

  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：「今天的新聞，看了嗎？患者家屬傷了醫生那個。對，你幫我看看，這種況，判刑的話，會怎麼判。」

  之後，車子在腫瘤外病房樓下停了很久，才開了出去。

  白西月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九點。

  現在還不能進食，連水都不能喝。

  了整整一天，再加上失，的臉上一點兒也沒有。

  季連城拿著棉簽蘸了溫水，輕輕在上拭。

  他說：「等下給媽打個電話，剛剛打過來，你還沒醒。」

  白西月點了點頭。

  他又說：「陸西樓給你打電話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