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西月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。
難道跟人家說,因為我老公吃醋,我就算是辭職,也不可能去省立?
怪丟人的。
說不出口。
只能說:「我暫時沒想離開富申。」
傅堯拿沒辦法:「你就死腦筋吧。不跟你說了,我去吃飯。」
白西月也要上手:「行,拜拜。」
下午高詠主來找白西月了。
他顯然是打聽了白西月的時間安排,剛從手室出來,氣都沒勻,高詠就過來了。
「高院長。」白西月開口打招呼。
為了區分高詠和高院長,醫院裡的人背後都高詠小高院長。
當然了,當著面就不好這麼了。
「白醫生,有空說幾句話嗎?」
白西月帶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,給他泡了一杯茶。
「好茶。」他說:「清火大紅袍,被你這樣沖都浪費了,改天我拿一套茶給你。」
白西月笑笑:「這茶放在我辦公室,就是個擺設,高院長要是喜歡,等會拿走。茶就算了,擺著是好看,我可沒工夫研究。」
高詠也笑:「也是,你天天都那麼忙。所以,貢獻獎發給你,是當之無愧的。」
「謝謝領導。」白西月剛下手,沒戴表,把手機出來看了看時間:「不過,高院長,我等下要去甲外會診,時間不多……」
「那我就直說了。」高詠放下杯子:「昨天我爸和你說了吧,關於去外地坐診的事。」
「說了。但高院長,抱歉,這份工作,我不能勝任。」
「我知道,突然提這麼個要求,可能一時接不了。白醫生,咱們醫院前期在那邊還要做些宣傳,真正過去會診做手,估計要幾個月以後了。這段時間,你再好好考慮考慮?」
白西月不說話。
沒有什麼好考慮的。
高詠又道:「辛苦肯定會辛苦,但相應的,薪酬也會調整。而且,我會讓人聯繫比較複雜棘手的病例,免費給病人做手,就當是給醫院做宣傳——當然,我私心也希白醫生能接更多的病例,有所長。」
外科醫生的手,只能在手中練。
理論知識再紮實富,不上臺啥也不是。
沒用。
那種在手臺上的自信、沉穩、冷靜,都是拿一臺又一臺的手練出來的。
沒有誰天生就會做手。
可能這麼說,對病人並不公平。
但就像護士去醫院實習,第一針拿誰下手——總要有這麼一個病人被當做小白鼠,才會就老護士的「一針見」。
高詠很清楚,名和利對白西月並沒有多力,所以他拿罕見病例做餌,投其所好,讓白西月自願上鉤。
白西月的確心了。
接研究新的病例,這種事要靠運氣。
像之前那個額葉混合生細胞腫瘤患者。
如果不是高詠拿江如影做宣傳,病人家屬慕名而來,可能這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的病例,更別說能親自上臺手了。
高詠很懂得適可而止:「你先忙,不著急給我回復,好幾個月的時間呢,你慢慢考慮。」
臨下班前,白西月去找劉長亮。
劉長亮聽了,直接說:「無不商,他比他爸的腦瓜子靈活多了。」
「主任您聽了是不是也心?」
「當醫生的,看見沒做過的手,就像孩子看見新玩,哪裡忍得住不去?這小兔崽子,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。」
「我回去和季連城商量商量。」
「你也別太著急,再說,罕見病例也不是那麼好找的。」
白西月剛想說話,手機響了,看了一眼,開口:「知道了主任,那沒事我先出去。」
劉長亮擺擺手。
白西月出了主任辦公室才接了電話:「西樓。」
陸西樓的聲音過金屬介質都能得到其中的熱。
「月月,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?五月份了,我要上綜藝了,你能出時間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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