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西月臉上沒有什麼表，把事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。

  劉長亮實在沒想到，自己老婆經常看的電視劇里的狗節，竟然在生活中真實上演了。

  主演還是自己的徒弟。

  「這……是真的？」

  白西月哭笑不得：「您以為我在這兒跟您編故事玩呢？」

  「哎呦這事兒太突然了，我得緩緩。」

  白西月沉默了幾秒鐘。

  劉長亮問：「心裡難吧？」

  白西月嗯了一聲。

  他又說：「你別有什麼心結，你媽夠疼你的了。我看啊，多親媽都趕不上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。」白西月已經想明白了：「我就這一個媽。」

  「你能這麼想就好了。總之……那個……你那個親爸也不在了，親媽也不知所蹤，有跟沒有也差不多……」

  「您這是安人嗎？」

  「我的意思就是說，別因為這件事影響你的心。你是誰的孩子不重要，你裡流著誰的也不重要，你就是你，是一個獨立的個，你是白西月，懂不懂？」

  劉長亮還是說得委婉。

  白西月明白他的意思。

  無非是怕以後這件事傳播出去，有個殺人犯的父親會對白西月造什麼不好的影響。

  但白西月沒覺得這有什麼。

  從小，王瑞珍夫妻倆對的教育很正統，是非曲直，黑白對錯，分得清清楚楚。

  這就導致白西月三觀很正。

  很多時候，王瑞珍想，如果白西月不是執意要學醫，去當警察，也是很合適的。

  正因為格如此，所以「父親是殺人犯」這件事，於而言，本不痛不。

  別說那人死了，就算還活著，白西月覺得自己也會盡贍養義務——其他的，就免談了。

  劉長亮倒是了解，看這樣就知道沒放在心上。

  他說：「這件事，也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。人心可畏，誰知道有些人背後會說什麼。總之那倆人都沒了，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」

  白西月提醒他：「什麼倆人都沒了，親媽只是不知所蹤，又沒死。」

  劉長亮氣憤道：「自己上掉下來的都能捨得扔掉的狠心人，你就當死了！」

  白西月聳聳肩，沒說話。

  話是這麼說，但自己的徒有這樣的份，也難免人唏噓。

  他說：「好久沒去我家吃飯了，你師娘前幾天還念叨著想木木了。你找個時間，帶著連城木木一起去。」

  白西月點頭：「嗯，好。」

  之後，白西月又把事跟林志芳說了。

  醫院裡，讓尊敬又和來往切的，也就是這兩位了。

  林志芳是人，比劉長亮，忍不住就抱著白西月哭了一場。

  白西月已經沒事了，還要反過來哄。

  如果說白西月知道事真相以後有什麼改變。

  那也是有的。

  比之前更黏王瑞珍了。

  沒知道真相以前，經常和季連城去明月軒或者天籟。

  知道真相以後，晚上更想和王瑞珍一起睡。

  王瑞珍笑話：「都多大的人了，還要跟媽媽睡。」

  抱著自己的枕頭，毫不覺得丟臉：「我長到九十歲，也是媽媽的兒呀。」

  王瑞珍出手指頭去點的額頭：「你呀，天天跟我睡，連城怎麼辦？」

  白西月沒心沒肺道：「他自己睡唄。那麼大人了，還要人陪啊。」

  「你呢？你還不是要人陪。」

  白西月沒話說了，但死皮賴臉就是不走。

  臨睡前，季連城給打電話。

  王瑞珍在旁邊笑：「看吧，找來了。」

  白西月哼一聲，出去接電話了。

  王瑞珍笑著搖搖頭。

  通了，季連城問：「月月，什麼時候翻我的牌子？」

  白西月撲哧就笑了：「季人等不及了嗎？」

  「到現在，這位份也不升一下，還是人？」

  「你做了什麼讓我龍大悅的事，值得我給你升位份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