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連城拉起來，帶往浴室走：「傻瓜，和自己媽媽說什麼，還需要提前準備臺詞嗎？」

  以前自然是不需要。

  但現在……

  白西月洗了洗臉。

  哭得太厲害，眼睛又紅又腫，洗過了也無濟於事。

  季連城捧著的臉，親了親，心疼道：「拿熱巾敷一下吧。」

  敷了也沒用。

  不會那麼快消腫。

  白西月後知後覺地恥起來。

  手抱住季連城的腰：「好丟人啊……」

  季連城把人抱起來往外走：「媽媽永遠不會嫌你丟人。同樣，老公也不會。」

  出了門，上了車，白西月坐在副駕，一顆心完全捧不住，砰砰砰跳。

  季連城一直在和說話，轉移的注意力。

  但明顯心不在焉。

  季連城沒辦法，輕輕嘆了一口氣，開口：「月月，你這樣子，以後是想刻意和媽拉開距離嗎？」

  白西月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：「什麼？怎麼可能！」

  「可是你想想，如果咱媽看見你，你是這麼一副模樣，心裡會怎麼想？真正的親人之間，是沒有任何隔閡和窘迫的。你現在覺得渾不自在，不就是給一個要和拉開距離的信號嗎？」

  「才不是……」白西月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，只能深吸一口氣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
  等到了小區停車場，白西月已經努力在讓自己笑了。

  季連城手的臉：「也沒讓你強歡笑。月月，傻丫頭，別這麼為難自己。」

  白西月撲到他懷裡：「我難。」

  季連城什麼也沒說，只是把抱在懷裡，輕輕拍著的背。

  白西月緩了緩緒，從他懷裡爬起來，吸了吸鼻子，深吸一口氣道：「走！」

  大有壯士斷腕的決絕和勇氣。

  季連城牽著走。

  結果，在電梯裡遇見李阿姨。

  李阿姨知道兩人復婚的事，也真心為兩人高興：「月月回來了？」

  兩人了阿姨好，李阿姨又道：「看你們現在這樣，我真高興——咦，月月你眼睛怎麼了？」

  白西月忙道：「結炎。」

  「啊，你們醫生也生病啊？」

  白西月忍不住笑了。

  李阿姨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怪有趣的，也笑了：「瞧我這。月月，有炎癥了就要趕用藥啊，別嚴重了。」

  的樓層低，很快就到了，先下了電梯。

  白西月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，開口：「對啊，有炎癥了要趕治療，我還是外科醫生呢，怎麼能優寡斷呢？」

  季連城了的手：「沒你想的那麼複雜。相信我，一切都不會改變的。」

  兩人站在家門口，白西月又有點張。

  上說得再漂亮，真要做到，還是有難度的。

  季連城攬著的肩，又親了親的頭頂：「乖，沒事。」

  白西月拿了鑰匙開門。

  門開了，讓自己像往常一樣開口：「媽，我回來了……」

  可本控制不住，最後一個字勉強說出來，聲音就哽咽了。

  王瑞珍聽見靜從臥室走出來：「回來了？」

  一抬眼，看見白西月兩眼紅腫，嚇了一跳：「怎麼了這是？」

  白西月再也忍不住，直接撲到懷裡：「媽！」

  王瑞珍連忙抱住：「哭什麼呢？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。」

  季連城在後面解釋：「媽，月月知道了。」

  他沒說知道什麼，但王瑞珍肯定聽懂了。

  王瑞珍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，愣了幾秒鐘，接著又笑了。

  抬手去拍白西月的背：「傻丫頭，這有什麼好哭的？怎麼，覺得媽媽以前對你太嚴厲了，委屈上了？」

  的語氣越是雲淡風輕，白西月心裡越是難。

 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只抱著王瑞珍，把臉埋在的肩窩，淚水撲簌簌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