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這樣的目注視,季連城一顆心都要碎了。
他說:「是不是累了?累了就好好休息,我陪著你。」
白西月終於開口:「老公……」
聲音糯,還帶著很重的鼻音。
季連城聽得心裡一,滿臉都是憐惜:「我在。」
他出手去的臉,在他掌心裡蹭了蹭,像是需要人安的小貓。
白西月眼裡含著淚看他:「我……我媽媽……」
季連城心裡一。
「媽媽」兩個字出口,白西月的淚又控制不住了。
季連城懂了。
知道了。
之所以失態,出神,在大街上哭到六神無主。
是因為知道了事的真相。
知道了,不是王瑞珍的親生兒。
他小心翼翼把人抱住,低頭去蹭的鼻尖:「寶貝,別哭了,沒事了,都過去了。」
白西月靠著他,抱著他,只覺得心裡比在大街上的時候踏實了很多。
像是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,淒涼無助在空中打著璇兒。
可季連城是那個收留和保護的人。
讓一顆心,安穩踏實下來。
很久,白西月才開口:「老公。」
季連城忙道:「我在。」
「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兒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白西月猛地抬臉看他,目里滿是詫異:「你知道?」
季連城輕輕嘆了一口氣:「月月,我之前就知道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白西月心裡五味雜陳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說你為什麼瞞著我?
這種事,想想也知道季連城為什麼沒告訴。
季連城和王瑞珍都抱著同樣的想法——不想讓白西月傷。
如果能瞞,這件事他們是想瞞一輩子的。
季連城心疼到不行:「月月,你別胡思想。媽這麼疼你,有沒有緣關係,真的那麼重要嗎?就算你不是媽的親生兒,但你對的,會因此而減嗎?」
當然不會。
見搖頭,季連城又道:「所以,和你的想法一樣,媽也你,這份,並不會因為你們沒有緣關係而減。」
「我知道……可我就是心裡難。」
「我懂。當初知道真相,我會想,如果你有一天知道了,肯定會很難。所以,我們一直想瞞著你……可這件事,當初知道的人太多了,媽也說,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。」
「所以,這次我們回了東縣,媽到去見朋友,見了以後就叮囑人家,對這件事一定守口如瓶。」
「只要能想到的人,幾乎都見了,就拜託人家這件事。不想讓你知道,哪怕這並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,可不想讓你難。」
白西月又想哭了。
「傻丫頭,那麼你,你難什麼呢?以後時間還有很多很多,你可以更,多陪陪,以前有什麼憾的事,都去彌補一下。月月,多好啊,我們還有很多時間,也有很多機會,可以去做我們想做的任何事。」
「月月,我陪著你,你想做什麼,我都陪著你。」
整整一下午,季連城什麼都沒做,就陪著窩在床上。
白西月躺在他懷裡,絮絮叨叨說小時候的事。
說王瑞珍對其實很嚴厲的,爸爸相對溺一些。
但說嚴厲,其實長這麼大,王瑞珍從來沒捨得打過。
那時候有男生喜歡,王瑞珍表面上看很歡喜,但過後,看了很多青年早的書籍,還去找了心理老師,諮詢人家怎麼在不傷害孩子的前提下,和孩子通流。
即便是離婚了,也不捨得說白西月什麼。
甚至,離了婚,白西月要生孩子,也默默帶了木木三年。
很多不甚明確的事,在今天好像都明朗起來。
一直都知道王瑞珍自己。
可從來不知道,這份母,如此沉重。
相比之下,做得太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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