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連城不放心,還是趕過來了。
白西月側讓人進門:「吃飯了嗎?」
季連城如實回答:「正吃到一半。」
王瑞珍有些不好意思,忙起:「我去拿副碗筷。」
王瑞珍進了廚房,季連城飛快地湊過來,親了親白西月的角,問:「吵架了?」
白西月搖頭:「沒。我讓去看中醫,不想去。」
王瑞珍拿了碗筷出來,招呼季連城坐下:「快,坐下吃飯。」
季連城忙把碗筷接過來:「謝謝媽。媽,您不舒服嗎?」
王瑞珍也坐了:「正好連城來了,你來評評理。我要是不舒服,讓我去看醫生,這也就算了,我沒話說。可我好好的,這丫頭非要我去醫院,這什麼事?」
季連城看了白西月一眼。
白西月開口:「我都說了,人家那個老中醫很厲害的,可以幫你調理。調理,沒說看病,讓您更健康,更長壽,不好嗎?」
王瑞珍:「別說西藥了,現在中藥都好多假的,凡藥三分毒,我就吃五穀雜糧,每天跳跳廣場舞,不知道多健康呢,為什麼要去吃毒?」
白西月急了,直接看季連城:「你聽聽說的什麼話?」
季連城還是第一次夾在兩個人中間,第一次真真切切到左右為難——兩個人,哪一個他也得罪不起啊。
權衡再三,他開口:「月月,媽說得對。」
白西月眼睛一瞪:「你說什麼?哪裡說得對了?」
王瑞珍不免有幾分小得意,抬手給季連城夾了塊排骨:「看,連城都說我對。」
白西月很是無語。
季連城道:「是藥三分毒,確實是這樣。健健康康的,肯定不能吃藥。但月月也是好心,我們公司每年都給員工檢,媽,讓中醫看一看,其實和檢的目的是一樣的。」
白西月道:「我算是看出來了,你就是和稀泥的,兩頭都不得罪。」
王瑞珍抬手就拍了一下:「你心裡知道就行,說出來幹什麼?咱倆吵架,讓連城夾在中間多難?行了行了,明天我去還不行嗎?你趕吃,吃完和連城回去,看見你,我都要升高。」
回去的路上,季連城道:「媽最近緒是有點不太對,你應該讓著點。」
白西月道:「我夠讓著了。之前咱倆離婚,都沒捨得罵我。最近不知道怎麼了,有事沒事就說我一頓。」
季連城當然知道王瑞珍怎麼了,其實他也有這樣的覺,白西月的世,像刺一樣扎在他們心上,拔掉吧,疼,不拔吧,更疼。
總之是進退維谷、左右兩難。
他道:「離婚的事,要罵也應該罵我,媽沒罵你,是對的。」
「你別轉移話題。」白西月怎麼可能真的會生王瑞珍的氣,只是擔心:「媽最近睡眠真的有問題,我有次半夜起來喝水,發現房間還有靜。」
「反正明天答應你去看中醫了,到時候讓人家看看,好好調理調理。」季連城試探開口:「你明天好好對阿姨,母親和兒,這可是親生的,哪有什麼隔夜仇。」
「我剛剛說要留下,都想拿掃把趕我。」白西月嘆口氣:「現在可嫌棄我了,好幾次都說我是爸爸撿垃圾撿來的。」
季連城心裡一跳,開口:「把你當眼珠子那麼疼,廚房都不捨得讓你進——要真是撿垃圾撿來的,那得多親生的想跟你換。」
「疼我,我當然知道啦。是我媽呀,不疼我誰疼我。但帶看病,也是為了好,還罵我。」
「疼你也好,你疼也罷,總之呢,你倆母深,沒我什麼事是吧?都不疼我了?」
「我媽還不夠疼你啊?我有時候都懷疑,咱倆誰才是的孩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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