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西月一如既往地忙碌。

  時隔兩三個月，通過劉長亮找關係、又認識陳的那位患者，終於上了手臺。

  之前患者家屬還質疑過白西月的醫，對於白西月下達的保守治療醫囑有所不滿，又拿著病歷去了幾家省外的大醫院諮詢，結果所有醫生都建議保守治療，沒人敢給他做手。

  他這才悻悻回了富申，勉為其難把希押在了白西月上。

  這個病例比較特殊，畢竟是連劉長亮都沒有多把握的手。白西月為此去找了傅堯好幾次，兩個人談起病例，稱得上是廢寢忘食，因此，季連城還吃了好幾次醋。

  最終，白西月不負眾，手很功。

  手功，意味著腫瘤病人的五年生存率，會提高很多。

  患者家屬這才徹底對白西月心服口服，先不說這家屬人品怎麼樣，但至是個孝子，知道手功，白西月從手室出來，他恨不得要給白西月跪下。

  白西月忙人扶住他，臉上仍舊是一臉淡漠。

  之後，這位家屬就四宣揚白西月醫如何如何湛，很多知名大醫院不敢做的手，都能功。

  為此，陳父母還專門去問陳，富申醫院裡的白醫生，真的這麼厲害嗎。

  把陳氣個半死。

  但想，白西月也張狂不了幾天了。

  江如影馬上要來了。

  到時候，白西月的所有環，都會被江如影搶走。

  只是想想，就覺得解氣。

  在江如影來之前，白西月門診接診了一位下面縣市來的患者。

  一開始沒注意，這是首次就診的患者，問了聲好，接過病曆本打開，只覺得兩個字晃了一下，又翻回去看，然後抬頭看患者：「你們是從東縣過來的？」

  東縣，是寧省一個地級市下面的縣城。

  也是白西月父母的故鄉。

  上次白西月說要帶回去看看，就是準備回東縣。

  雖說白西月從來沒有回去過，但看見這個地方，還是會有莫名的親切。

  病人是個六十多歲的患者，陪著來的，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。

  男人材高大，脊背直，他一進來，白西月第一覺就是——這人應該當過兵。

  他五端正，濃眉大眼，自帶一正氣凜然。

  這男人看著野，對病人卻很小心翼翼，扶著進來，又攙著坐在就診椅上。

  聽白西月問，他笑了笑，笑容有些憨厚：「是，從東縣來的。」

  白西月的號不好掛，特別是外地人來，有時候要等好幾天才能掛上號。

  白西月笑了笑，去看病歷。

  病人在地級市醫院已經確診，是食管鱗狀細胞癌。

  白西月微微皺眉。

  這種癌癥，迄今為止，治療方面仍舊是世界難題。病人痛苦，治療棘手，預後差，五年生存率低於百分之二十。

  即便是可以手治療，只能切除已生的腫瘤，無法消除癌癥形的原因，解決不了後擴散、復發、轉移的難題，而且一旦出了差錯，手中會造患者組織的損傷和氣損耗。

  例行問診、檢後，白西月對之前的治療方案並沒有異議。

  男人開口：「白醫生，請您給好好看看，我媽這個況，真的不能手嗎？」

  老人拉了拉兒子的袖：「小承，算了。」

  門診辦公室里，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生死大戲。

  即便白西月看多了，心裡仍會有。

  耐心解釋：「阿姨這種況，目前不贊手。先保守治療吧，如果你們方便，一個月以後，再來複診。」

  梁承笑了笑開口：「白醫生，冒昧地問一下，不知道您母親，是不是姓王？」

  白西月奇怪地看他：「是。您認識？」

  梁承點點頭：「本來不想麻煩阿姨的，我也實在沒辦法了。白醫生，我母親以前和王阿姨還有白叔叔，都是同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