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醒來沒見到季連城，結果，午飯季連城也沒來陪吃。

  周一早上大班，白西月空看了一眼手機，發現季連城給發了一個簡短的微信，說有事，不能陪吃午飯了。

  早上沒見到，中午也不來了。

  這還沒結婚呢，月就結束了？

  白西月不想這麼想，覺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矯的。

  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。

  之前還質疑過，季連城天天來陪吃午飯，這樣的熱能持續多久。

  事實證明，確實沒多久。

  白西月也本沒有多時間來胡思想，今天有臺手，是科里趙東奇做的，剛上手臺沒多久，就把白西月請了過去。

  腎癌病人，癌腫侵犯到了腸子——普通治趙東奇還能完，一旦有這種突發狀況，他就無計可施了。

  白西月洗了手上臺。

  趙東奇在旁邊解釋：「粘連太厲害了，這哪裡能剝離。」

  的確，癌腫侵犯的位置是十二指腸，這個位置很是棘手，別說趙東奇，劉長亮在這裡也會犯難。

  而且，腎癌手前一般不會做腸道準備，貿然分離癌腫或者切除，極有可能會出事故。

  「不做。」白西月直接道：「等下一步治療再說。」

  在腫瘤外是權威，說不做，趙東奇就歡歡喜喜做了自己該做的。

  結果，出了手室就被病人家屬堵住了。

  「哪有你們這樣做手的？肚子都剌開了，你們說不做了？那肚子是隨隨便便能剌開的嗎？」

  趙東奇業務能力一般，卻很擅於應付病人：「我們當然不想這樣做，但有些況，是必須要剖腹才能清楚的。」

  病人不依不饒，說讓做什麼檢查就做什麼檢查，B超、CT、核磁，一個都沒，都了十幾管子，現在好了，把肚子割開了，又說不能做——早說不能做，他們還折騰什麼？

  趙東奇道：「這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況，但白醫生說了，治療一段時間，如果效果不錯，還是可以考慮手的。」

  白西月剛出手室門口，就聽到他跟人說了這麼一句。

  病人家屬是知道白西月大名的，只是白西月的號不好掛，手更是不知道排到什麼時候去了，如今聽趙東奇這麼一說，又看見白西月出來，頓時圍著白西月就過去了。

  白西月只好解釋道：「能不能手，手功率是多，現在都不好說。現在唯一的辦法，就是好好配合治療。」

  好不容易擺病人的圍攻，白西月下醫囑的時候，趙東奇過來了：「白醫生，這手如果功，病人五年生存應該沒問題。」

  白西月看他一眼。

  趙東奇：「我說錯了？」

  「沒錯，但這話不能跟病人說。」

  趙東奇笑道：「我知道，知道。不過，白醫生，到時候這個手……」

  白西月：「到時候再說。」

  趙東奇剛走，李雲青來了。

  他經常來腫瘤外，醫生護士見了他都不稀奇，只打趣他，又來找白醫生了。

  他笑著不說話，見白西月在忙，安靜地在旁邊等。

  白西月眼睛離開電腦，才看見邊坐了一個人。

  李雲青似乎一直在看，白西月看過去的時候，他忙把目移開了。

  白西月沒多想：「怎麼了？」

  李雲青揚了揚手裡的病歷：「又來請教你了。」

  他來找白西月，白西月也不是次次都有空。

  相對白西月來說，李雲青的工作就清閒一些，好多次，白西月在忙，他就在旁邊等著。

  白西月過意不去：「下次不用等我，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。」

  「沒事，我也不怎麼忙。」李雲青說著把病歷遞過去：「你看看這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