屜看上去和普通屜沒什麼不一樣，只是表面上多了一個碼按鍵。

  季連城抬手去，角上揚，隨意摁下幾個數字。

  屜還智能，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。

  季連城忍不住笑，又一個一個摁下自己的生日數字。

  隨著「滴」一聲響，屜自己彈了出來。

  啊，真可。

  他腦子裡瞬間有了這樣的想法。

  屜裡面，整整齊齊放著不東西，最上面的，就是一本暗紅的離婚證。

  季連城拿起來，打開，自般地從頭看到尾。

  他自己那本，從來沒看過。

  不敢看，不想看，不願意看。

  但今天，他終於有勇氣翻開這個小本本了。

  「再見了。」他把離婚證拿在手裡，輕聲道：「再也不見。」

  剛要把屜關上，他的目又落在另外一個東西上面。

  那是一個筆記本，封面的右下角，寫著白西月的名字。

  是什麼？

  日記？

  他沒記得以前白西月有寫日記的習慣。

  是了，以前他忙得早出晚歸，白西月有沒有這個習慣，他還真不知道。

  如果真的是白西月的日記，裡面會寫什麼？

  良久，他手去拿那個筆記本。

  等他從臥室出來，王瑞珍拿著戶口本在等他。

  「謝謝媽。」他接過來，鄭重道謝。

  王瑞珍笑道：「你們以後好好的，比什麼都強。」

  「媽，我會一輩子對好，不會讓委屈。」

  王瑞珍鼻子有點酸，點了點頭：「快去吧。」

  去醫院的路上，季連城接到電話，阿松說民政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，隨時等他們過去。

  剛到醫院，白西月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
  說：「你來了嗎？我忙完了。」

  劉長亮不在，跟護士長說了一聲，出去辦點事，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。

  林志芳見滿臉笑意，問辦什麼好事。

  也不扭，道：「領證。」

  林志芳也跟著笑：「這是好事，好事，快去。」

  幾分鐘以後，下了樓，出病房樓的時候遇見李雲青，李雲青跟打招呼，謝謝給自己改論文。

  白西月匆匆跟他聊了幾句，迫不及待往外走。

  終於上了季連城的車。

  他湊過來，把安全帶給系好，沒忍住，在角親了親，然後笑著退回去，發車子。

  白西月問：「要不要和爸媽他們說一聲？」

  「不用。」季連城笑道：「晚上回去給他們一個驚喜。」

  老兩口一直在催兩人領證。

  季連城也是急得不行，誰知道白西月今天突然就鬆口了。

  這可真算得上是喜從天降。

  豪車啟，車速驚人，白西月都有推背了。

  忙道：「你別開那麼快。」

  季連城踩了踩剎車：「好。」

  白西月在旁邊看著他，真真切切會到了他的急迫和喜悅。

  這個男人，是真的喜歡。

  這個認知也滿心甜起來。

  曾經的擔憂和困，都已經不再重要。

  老人常說，人這一輩子，不如意的事，有十之八九。

  如今的，除了擔心王瑞珍，其他的，好像沒有什麼事是不如意的。

  紅燈間隙，季連城看，見這個小人眸子含笑，角上揚，一臉幸福的模樣，他忍不住手的臉，想讓永遠都是這副模樣。

  兩人都沒怎麼說話，空氣里卻都是甜幸福的味道。

  車子很快到了民政局。

  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，結婚領證的人卻不。

  白西月不免有些擔心：「這得排多久？」

  季連城牽著的手往裡走，迎面走來一位工作人員模樣的男人，上前問道：「請問是季先生、白士嗎？」

  白西月看了看季連城。

  季連城微微頷首。

  那人抬手示意：「兩位這邊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