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黎完全沒料到這一出。
正盯著遠發呆,一件外套便披到了自己上,替擋住了那些肆寒冷的山風。
僵坐在椅子裏,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——
謝衍上有淡淡的木質香,不知道是洗,還是香水的味道,前調像雨後的森林,清新冷然,後調醇厚,帶著輕微的苦。
他很有分寸。
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在肩膀停留了幾秒便移開了。
隻是他還彎著腰,一旦開口說話,溫熱的吐息就噴薄在瑩白的耳廓,燙得發麻,“毯子你自己來,我……”
他頓了下,“我不太方便。”
薑黎像個呆頭呆腦的小姑娘。
已經顧不上思考了,全按照他說的做。
順從地接過那條白的絨毯,展開,然後搭在自己上。
絨毯足夠長,剛好能遮住凍得有些青紫的小。
薑黎緩了好一會兒,終於從冷到大腦短路的狀態裏緩過來了。
後知後覺地看向旁邊的謝衍,“你不冷嗎?”
謝衍搖頭,“不冷。”
怎麽可能不冷。
周圍的遊客一個個全副武裝,有的甚至連軍大都穿上了,放眼去,山上全是五六的“粽子”。
薑黎不信他的話,抬手去拿肩上的外套,“你穿這個,不然一會兒……”
話沒說完,的手被人按住了。
謝衍的掌心著的手背,把抬起的手輕輕按回去。
他語氣帶點笑意,“我真不冷,放心,冷了我會跟你說。”
兩人的短暫相,一即離,可薑黎還是到了他手心的溫度。
不涼,很熱,很燙。
甚至還帶著汗涔涔的意。
薑黎:“??”
薑黎驚訝地瞪圓了眸子。
這個天氣,這個溫度,手心居然能熱到出汗?
不是……這科學嗎?
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謝衍。
謝衍給自己倒了杯涼茶,全然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,自顧自地喝著。
一口涼茶下去,薑黎聽見坐在他們對麵的男人輕“嘶”了聲。
男人同樣不可思議地瞪著謝衍,“不是,兄弟,你……不冷啊?”
謝衍謙虛笑笑,“還行,不太冷。”
男人穿著一件加絨的外套,抱臂坐在那,幾乎要一團。
他哆嗦著問,“不是,你是真不冷還是擱你朋友麵前裝呢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怎麽就朋友了?
您擱哪兒看出來的?
謝衍卻沒否認這個稱呼,他笑了下,仰頭喝完杯中的涼茶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“真不冷。”
大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作。
覺得自尊心到了挑戰,直接扭頭不理他了。
這人也太能裝了。
隻有薑黎知道,謝衍是真的熱,手心都熱得出汗了。
而薑黎不知道的是——
幾分鍾後,謝衍把杯中的涼茶喝完,收到了好友發來的消息。
顧京野:【哪兒去了你?】
謝衍:【別等我,今晚不回山頂了,你們玩得開心。】
顧京野納悶:【不是,你在哪兒呢?幹嘛去了?】
謝衍:【半山腰的基地。】
謝衍不多言,打完字,繼續旁若無人地喝著手中的涼茶。
冰涼的過嚨,將的燥熱製住。
顧京野想起剛才的場景。
謝衍不知道是看見了誰,連聲招呼都沒打,徑直開車往山下跑。
顧京野福至心靈:【不是吧,你這是看上哪位姑娘了?直接追半山腰去了?】
謝衍沒有否認,【嗯。】
顧京野:“??”
顧京野:【哪位姑娘啊?長得漂亮嗎?能拍給我看看嗎?】
謝衍言簡意賅:【不行。】
顧京野:【……你要不要這麽小氣,我就看一眼而已,又不跟你搶。】
謝衍:【你拿什麽跟我搶,說了不行,門都沒有。】
顧京野:【……】
過了幾分鍾,顧京野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謝衍盯著屏幕看了幾秒,想給他掛了,又怕他真有什麽事,最後和穿著西裝吃燒烤的薑黎打了聲招呼,走到一旁接電話。
剛一接通,電話裏傳來他親姐謝若晴的聲音,“謝衍,我兒的絨毯呢?”
謝衍:“……”
謝若晴:“睡不著覺,老是嚷嚷著想要自己的小毯子,你放哪去了?”
謝衍無奈,“帳篷裏不是還有一條嗎?非得要這一條?”
“是,你外甥認東西得很,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樣吧,你拍張照片給看看,興許就不念著了。”
謝衍:“是你想看吧。”
謝若晴:“……”
謝衍:“你到底是想看毯子,還是看用毯子的人?”
謝若晴被親弟弟一秒識破,也不尷尬,了鼻子,“顧京野說,你對一個姑娘一見鍾,都追山下去了,我就是好奇啊。”
這都給他傳什麽樣兒了。
謝衍低聲規勸道,“姐,你們低調點行不行,別把人給我嚇跑了,以後有的是機會看。”
“以後?”謝若晴好奇,“這麽說,那姑娘沒有男朋友嗎?”
謝衍沉默了,半天都沒說話。
謝若晴在電話那頭聽著他的反應,樂了,“連人家有沒有男朋友都不知道,你就打算往上湊?要是人有男朋友呢?”
“那就有唄。”
謝若晴聽著他渾不在意的語氣,震驚道,“難道你打算撬牆角?”
謝衍仍舊坦然,“不行嗎?”
“……”
謝若晴無言片刻,不想理這個黑心的弟弟,直接掛了電話。
往回走的路上,謝衍手機又震了一聲。
顧京野興得不行:【衝吧,兄弟!!姐不支持你,哥支持你!!】
謝衍眼皮一跳:【你占便宜。】
顧京野:【衝!!加油加油!】
謝衍:“……”
——
後半夜逐漸安靜下來,爬山的爬山,回帳篷的回帳篷,燒烤攤上隻有寥寥幾人。
半山腰一片靜謐。
夜空更加深邃,月皎白如一縷輕紗,籠罩著整座大山。
謝衍在吃燒烤,薑黎坐在他旁邊,手裏捧著杯熱茶,一邊慢慢喝著,一邊和他閑聊。
“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?”
謝衍笑了下,“還行,你呢?”
薑黎也笑笑,“一樣,還可以。”
謝衍看著的笑容,握著簽子的指尖輕微發抖,他用了點力道使勁攥著,終於問出了他一直不敢的問題。
“那你和江墨琛……怎麽樣了?”
薑黎頓了下,像是想起了什麽,自嘲地扯了扯角,“分手了。”
她總是信奉“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,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”,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,包括感情,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,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。漠絕情,心狠手辣,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,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,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,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,沒有人敢沾染上。一場醉酒,一次邂逅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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