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邵修給掖了掖被角:“睡吧。”
“你不走嗎?”
“不走。我看著你睡。”
江安心想隨你。閉上眼睛,胡鬧一整天,真的累了,幾乎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。
連都難以發覺,自己的脾氣子越發縱。要是在以前,怎麼敢在李邵修面前如此放肆呢。
李邵修也由著胡鬧。
夜深了,高大的男人坐在床側,低頭,癡癡的吻在睡著的人兒額前。皎潔月勾勒出男人深邃含的眉眼。
他再也離不開了。
—
江安結結實實的睡了個好覺,一覺醒來,室里靜謐無聲。簾子外面幾個小丫鬟輕手輕腳的收拾著東西。
打眼一瞧,竟然是布閣中那些布料。橙錦,紗,都是些上等的料子。丫鬟們竊竊私語:“王妃不過幾日前隨口一句話,信王殿下便將布居中的料子全都買回來了。信王殿下待王妃是真好呀。”
江安緩了片刻。那些布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,說那些布料很好看,未曾想他都給買回來了。
真是大手大腳。
的被褥拂過臉頰,江安雖然心里嗔怪他,心里卻不免甜滋滋的。打算接著繡那條沒有繡好的綴子。等什麼時候繡好了,再送給李邵修,他時時刻刻別在腰上。
日頭過的快,一眨眼就晚上了。李邵修開簾子,打眼一看,他的小妻子正就著燈繡綴子。
一室,人在側,低垂著的頸子如雪一般,尤其顯得溫。他輕手輕腳坐過去:“繡的什麼?”
江安一笑:“玉綴子。等我繡好,就送給你,別在腰上。也填幾分雅致。”
打量李邵修,他本來就生的俊,穿黑玄更顯得矜貴,袖口邊一條振翅飛的蛟龍,與手里繡得綴子正好了一對。
若說他穿什麼最佳,那肯定是玄黑。或者是深藍,記得第一次見面,他了外面的大氅,出里面板板正正的深藍袍,很丟人的盯著他的臉怔了怔,不過幸好很快便回過神來。
實話實說,之前確實沒有見過比他更俊的男子,以后也從未有。
李邵修了的臉:“在想什麼?”
江安眨著眼,很直接的回答:“在想夫君。”
“在想夫君穿什麼的裳好看。”
“你覺得什麼好看?”李邵修問。
江安掰著手指頭:“玄黑,深藍,白,這些都不俗。正巧閣里的新布料到了,我給您做兩新裳。”
李邵修挑了挑眉頭:“我與你想法不同。”
江安好奇,猜測道:“難不你喜歡紫,,妃一類呀?那也沒關系,我給你做兩便是了。”
李邵修低聲音:“你不覺得,我什麼都不穿,最好看嗎?”
江安頗有些無語。又來了。他很是會變臉。白天是一副端方如玉的君子樣貌,到了晚上,在面前,就全然變了。變得沒臉沒皮,什麼話都往外說。
李邵修見臉微微紅了,逗的心思又起來,牽著的手握在掌心:“你我這。可是實打實練出來的。手如何?”
江安回手,打他肩膀:“你別給我添了。我這綴子繡了好幾天還沒有繡完,都是因為你,被影響的。今天說什麼也要繡好。”
李邵修抱著親:“一個綴子而已,不用費心。難不綴子比你的夫君還重要?”
見掙扎,李邵修手的腰,他早就清楚了,上哪個位置不能,一,渾都了。
江安嗔道:“不行。說真的,我必須得繡出來。”
“那你繡的,我不影響你。”
因是在家中躲病,江安只穿著寢,糯糯,細細的腰,薄裳下,十足。發髻用梨花簪子簡單勾了一下,一,順的發尾掃過他的下。
李邵修手,用指尖勾纏了一縷發,就要親的:“你用的什麼香?好香…”
江安躲開,笑:“我又不出門,哪里香啊。你莫不是聞錯了。”
“我聞錯了?別,我嘗一嘗,到底是哪里香…”
“誒,不是說你不影響我的嗎?”江安怨他幾眼。
兩人正耳語時,窗外忽然響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接著便是王嬤嬤的聲音,略帶幾焦急:“殿下,…您快去正廳看看吧。”
李邵修問:“何事?”
王嬤嬤一向做事沉穩,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這樣焦急的。急的雙手不住的拍打胳膊,急道:“您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江安也急了,這是怎麼了?于是穿上鞋和李邵修一起去了正廳。
信王府在江安來之前,一直沒有眷。信王不近,所以常年未有娶妻,他潔自好,更不要提妾室一類。這府里唯一的眷,只有一個可能。
正廳要穿過長廊,流水曲廊,兩人走了一會兒才到。
江安遠遠看見,正廳里坐著個婦人。那婦人穿著布破,手里攥著一個打了布丁的包袱,腳上的布鞋粘著灰土。
見有人進來,婦人抬起頭,面貌憔悴衰老,眼角幾皺紋,顯得整個人有些苦。盯著李邵修,先是怔了片刻,而后落下眼淚:“邵兒…你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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