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修本不想聽絮叨,可看到商雪羨走進來,那一雙看向淳婕妤的眸子,瞬間沾染了十八般。
“真有此事?”
“陛下,妾難不還能騙您不?”
淳婕妤婆娑的淚眼散發著止不住的委屈,那骨的聲音好似要挑起靳修原始的衝。
“大公主的事怎麽能慢待?”
靳修也不管淳婕妤滿目春的模樣,不怒自威地斜睨了商雪羨一眼,倒是有些屈打招的征兆。
“奴婢今日在茶房忙碌,倒是不知婕妤娘娘的宣召,若是知曉定然不敢推辭。”
這是商雪羨一早便和梅珞商量好的說辭,不管馨和宮的人是否將髒水往上潑,們兩個都要率先統一戰線,免得被各個擊破。
瞧著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,靳修挲的手指稍稍停頓了一下,然後相識沒事人似的將一旁的大公主給淳婕妤,
“許是那些猾的丫頭傳錯話了,你回去後好好管教自己的宮娥,沒必要將手到龍殿來。”
“……諾。”
淳婕妤聽出這話語裏麵的敲打之意,雖然恨不得撕爛商雪羨那張,可卻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,隻得老老實實地抱著大公主離去。
直至淳婕妤帶著人離開龍殿,靳修才命商雪羨上前為他沏茶,瞧著練的作狀似不經意地詢問。
“商家還教導茶道?”
“嗯。”
靳修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,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喝茶的人,也品不出其中的味道,許是因為今日沏茶的人不同,灌進去後總覺得有一若有若無的清香之氣。
“還會一些什麽?”
“奴婢愚鈍,學得都是一些皮。”
“針線活不錯?”
“……尚可。”
商雪羨原以為憑著靳修的惡劣必然會乘火打劫,又得讓忙得和陀螺一般,不料居然沒了後續。
帝王沒有任何旨意,自然不會上趕著找,這樣輕鬆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年節趕至。
北魏的年節和南陳並無太大的區別,火紅的燈籠、跳的煙火,悅耳的竹、曼妙的舞蹈……這是商雪羨第一次在異地過年,心中縱有萬般愁思也無法對人言說。
這一晚,北魏宮廷燭火不斷,鞭炮齊鳴,商雪羨和梅珞迎著微往後罩房走去,剛至半路梅珞便被曹掌監喚了去,還未移步便看到在牆角的靳修朝招手。
“陛下……”
還不等商雪羨問安,人已經被靳修拉在懷中,直至上了馬車他才將其放開。
“朕帶你出宮。”
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,可這話被從靳修口中吐出,商雪羨眸中還是微微一亮,沉靜下去的心忽然間躁了起來。
靳修將的神變化盡數覽在眼底,手在的耳側,將那調皮的青別在了耳後。
“你應該還沒有見過北魏的街市,朕今日帶你去看一看。”
商雪羨曾經在幾位兄長的看護下逛過南陳的年夜,致的馬燈,玄妙的字謎,吆喝的小販……北魏尚武不崇文,所以街市上並沒有猜字謎的場景,倒是多了不的竹之音,
兩個人走在熱鬧的街市,臉上的麵遮掩了他們的真容,就算是人也瞧不出半端倪。
“去那邊看一看。”
靳修指了指人影最多的地方,自然而然地牽起商雪羨的手走了過去,被一圈木製樓閣圍起來的冰湖,此時已經立著一群著紅的子。
因為一早就預定好了位置,靳修帶著商雪羨一路暢通無阻,抵達了閣樓的最高。
兩人坐定後小二忙著送上來兩杯熱茶和一些果脯,然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。
“可見過冰嬉?”
雖然知曉這茶盞和果脯已經經過了銀針驗毒,但是靳修並未去,反而指了指窗外的冰湖。
“聽說過。”
這些樓閣的設計應該是為了觀看湖中的冰嬉,所以桌椅都是靠著窗戶,隻要抬眸微瞅便能看見冰湖上那些妙齡郎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模樣。
“那就好好記著們的作,日後指不定用得著。”
靳修模棱兩可的話語令商雪羨的眉宇驟,顯然猜不出他用意何在,夜中震天的吶喊聲很快便拉回了的思緒,將注意力放在了冰湖之上。
紅子們的冰嬉之舞極,長搖曳時更像是仙子臨塵,就在那五人的作越來越急促時,原本勾連著冰湖的樓閣見忽然多了三道實的繩索。
除了商雪羨等人所在的主樓之外,其餘三麵側樓同時多出,而站在最後麵的三位子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飛而來的繩索,前麵兩個接過從天而降的木。
五個人訓練有素地將繩索纏繞的木立在冰湖上,銅鑼一般的羊皮鼓錯落有致地分散在繩索上,儼然了三條與眾不同的路。
隻聽琴音忽起,最中央的繩索上忽然間多了一個著白的子,那子遠遠去姿態妖嬈,一雙不找縷的玉足慢條斯理地踩在鼓麵上。
並不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,而是子啊空中輕飄飄地舞蹈,那些羊皮鼓隻是在空中的落腳點。
“跳得如何?”
直至那白子落在冰湖上開始炫技,靳修這才笑著向商雪羨詢問了一句。
“很厲害。”
商雪羨在舞蹈上的造詣不弱,可看見這個子的舞姿時,終究知曉這世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
“是名滿天下的冰舞者——桑榆。”
世間不缺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,自然也不得譽天下的傾城紅,而桑榆就是四方諸鄰讚口不絕的絕世名伶。
“和南陳的倪裳齊名。”
北桑榆南倪裳西孤獨東妃,這是天下最出名的的四個名伶,代表著當今天下的極致容。
陛下對倪裳似乎極為悉?”
這已經不是靳修第一次在麵前談及倪裳了,不怪多想,實在是太過頻繁,以至於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。
畢竟,南陳那位名喚倪裳的傾世名伶,可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。
很想知道,他是不是和倪裳發生過什麽,否則怎麽會令他念念不忘,一直回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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