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　豪城黃昏

日出時分，全軍拔寨，我的左邊有奧斯曼，右邊有破岳，後方列陣十多位黑龍軍的千騎將。隨著我擺出手勢，角笛迅即響起，軍旗逐一豎起，四萬六千名來自北方及西部的銳騎兵，彷如波濤巨浪越過一重又一重山坡，向著帝南的第一大城進軍。

越過山嶺，轉眼間到達豪城的守護範圍，這座珍珠貝般的大城閉城門，城外寸草盡拔，城墻上早已預備滾油鐵沙，墻中多支弩炮從暗格冒出，幾名守將神凝重站在墻頭，包括勒迪、玲以及兩名不知名年將軍，若是豪城有所閃失，整個帝國戰局皆有影響。

然而我方也有難，奧斯曼和破岳一改之前數仗的輕鬆反應，背後一群經驗富的騎士也連帶不安，騎兵在平原作戰絕對是王者兵種，但面對一座閉的堅城只能門輕嘆。

我向旗手和鼓手下命令：「擊鼓，黑龍鱗陣！」

黑龍鱗陣是拉德爾家的藏陣法之一，四萬名黑龍騎士立即排十六行，每行共二千五百人，騎士與騎士之間相差六步，以半個馬的差距一前一後排列，乍看之下就似多重波浪。黑龍鱗陣的優點是穩固，缺點是行減慢，是一種守止敵人衝擊的陣式。白狼軍不會此陣，但在奧斯曼示意下，六千名白狼軍分兩半充當翼鋒。

我軍以龍鱗陣式緩緩推進，白狼軍順勢擴展，打開一列長逾三千呎的大陣，在南方第一大城前展現出西北兩路的軍威。與豪城的距離逐漸收窄，氣氛愈發張，豪城上的勒迪終於忍不住發出命令，由城墻的暗格出第一支弩炮，隨之連串弩炮過來。

作為兵專家，我心中清楚弩炮的程範圍，輕輕舉手讓全軍原地停頓，這一頓弩炮只落在我們陣前數十步，縱有幾支勉強到陣，但強弩之末並沒威脅，這只是豪城發出的警告。

回看地上弩炮，為數不會過五百支，每支長如人高度，若是被轟兩、三我軍絕不好。豪城的傳訊使喝過來道：「敢進犯神之一族聖地的賊子，全都不得善終！」

豪城軍士發出歡呼，恃著城防的優勢，我軍再厲害亦只能當箭靶。不用我吩咐，騎兵們已經取出擋箭牌，可是這塊小小的盾牌擋弓箭猶可，面對大型弩炮一點用也沒有。

破岳沉聲問道：「我們要衝過去了嗎？」

奧斯曼的額角流出大粒汗珠，背後的騎兵因張而導致坐騎不安，即使衝過弩炮陣，尚要挨對方的滾油落石，名符其實是一場浴戰。豪城上再一次吶喊，墻頭上出現三十多座箭塔，雖然是活式的小型等級，但價錢也不便宜。

不愧是南方軍，軍果然很多。

豪城再次喝過來道：「黑蛇惡賊！白狗惡賊！有種滾過來死！」

正如敵軍所言，即使我們擁有人數優勢，卻沒有地利，就算功打下豪城也是慘勝，要不是挾著幾場勝仗的士氣，我軍可能會失控。在這嚴肅的戰場上，背景忽然播出哆拉A夢的輕鬆音樂，我從懷中取出一件寶，就是從穆特手上搶來的「龍之笛」！

豪城方面的歡呼仍然持續不斷，他們的士氣越來越旺盛，我心中暗笑你們只能多高興一陣子，同時以龍之笛吹起樂曲。其實龍之笛在沙加皇朝時十分盛行，幾乎五個召喚師中就有一人擁有，使用的方法也很普及。

吹奏起螺旋進行曲，以我為中心的五十呎範圍，空氣的粒子猛烈抖，視野亦出現偏差。騎士們不理解我為何有心吹笛，但也不敢擾我的演奏，直至螺旋曲完後，四周空氣看似回復正常。

只有我可以略微覺到，五十呎有一龍族的氣息在流，凝集我全所有氣，道：

「以亞梵堤之名召喚，現吧——哥斯拉！」

氣猶如崩堤，一口氣向四方八面泄出去，不但到虛弱，腦袋亦為之暈眩，我咬住牙關保持氣輸出量。黑雲忽然聚集，被遮蔽，地面一陣震，泥土上出現黃地系的七圈巨大魔法陣，每一圈說有百個咒符，在魔法陣中傳出低沉而有力的吼。

豪城的吶喊終於停止，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聲，連我背後的軍士也目瞪口呆，在巨型魔法陣中，慢慢浮起「怪王」哥斯拉的巨大背影。

亞梵堤專用高級召喚——「怪王」哥斯拉！

龍之笛的能力是召喚龍族但大減自己四氣，雖然我渾氣已經支，但總算功召喚出哥斯拉，若說它是世上最強的攻城兵，大概沒有人反對。不得不提，龍之笛也不是天下無敵的玩，在召喚龍族的期間，其他召喚將消耗多一倍力，這個設定真仆街。

破岳也是首次目睹哥斯拉，這位老將跟一般士兵同樣瞪大眼睛，奧斯曼等自然更加癡呆。哥斯拉一出場，我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，己方的戰馬立即陷慌，龍鱗陣亦稍稍變形；微微回氣，我打出手勢道：「它是我的召喚巨龍，全將馬戴上眼罩，跟在哥斯拉後，慢慢向前推進！」

眾將領早猜到它是援兵，又驚又喜地為自己的馬匹戴上眼罩。哥斯拉的尾敲在地上，整片地面隨之震盪，這位大老爺才向著豪城悠然散步過去。

豪城之上雀無聲，勒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，他看著這頭比城樓更高的怪逐步行近，毫不猶豫下命令攻擊，幾百支弩炮狠狠轟在黑龍巨怪上。哥斯拉的皮可不是普通的厚，連高級魔法和破箭都不怕，豈會畏懼幾百支弩炮，只見弩炮全被彈開，而它用前爪搔一搔肚皮，著豪城張開巨口，背鰭閃起白，發出一道白線。

整個世界就似忽然變白，強烈芒之中山搖地，我軍也不得不停下來。當我們好不容易向前看，原本碧藍的麗城墻頓焦黑，墻多了一條大裂痕，多暗格冒起白煙，躲在暗格後的弩炮手再也不能發第二炮。

形勢一百八十度逆轉，我軍士氣大振，隨著哥斯拉的步伐緩緩前進；反觀豪城城墻上過半士兵倒下，餘下的亦東歪西倒一片混。跟哥斯拉結下了契約後，我才應到它的攻擊模式，它那種無堅不摧的線炮，是需要三至四分鐘凝聚力量，要是再來一發，豪城的城墻恐怕就要報銷。

可能是太久沒出場，我覺到哥斯拉似乎很開心，完全把這場戰役當是飯後散步，要是我將說出來，不知道一眾拼命的將士會有何看法。剛才一老三的豪城守將，其中一個男將已經不知所蹤，玲是最先爬起的一個，指揮道：「機箭塔攻擊！」

城上士兵努力爬起，勉強推出完好的六架箭塔車，嚴陣以待哥斯拉接近。機箭塔是由古時箭塔改造而，一般高逾十呎，這款小型的也有七呎多高，發時以散方式出百箭，用在守城上威力甚大，三十輛箭塔足夠應付一萬攻城兵。

但應付哥斯拉例外。

六座箭塔出一堆箭，這場箭雨要是落在我軍上，肯定會造一定傷亡，然而這些箭對哥斯拉大爺來說，可能連搔也不夠看。勒迪終於出現在城墻上，他滿臉灰塵，十分狼狽，呆看著不懼弩炮弓箭的哥斯拉，他一振手中三叉戟道：「放箭，無論如何不能讓怪接近豪城！」

城土的箭塔和守兵傾力放箭，可惜箭的威力不足以阻止哥斯拉前進，玲氣得將手上長槍猛擲，高聲道：「誓死保衛城池！」

豪城對南方人而言意義非比尋常，我不會懷疑敵軍的決心，可是在哥斯拉面前他們都是無能為力。我軍氣勢到達頂峰，奧斯曼下命令讓白狼軍向左右散開，同時我也指揮黑龍軍變換長蛇陣，準備破城衝進去。眼看快將接近護城河，眾將士到勝券在握之際，忽然有一奇異的波襲來。

魔力波？

我心中狐疑著，尤烈特沒理由留下魔法師團在豪城閒置，所以我一直認為城中沒有魔法師，即使有也不會對哥斯拉構威脅。可是當我往上，見到的卻非魔法師團，而是其中一位年將領站在石墻邊沿，他握住長劍傲立，視線似被什麼東西吸引住。

強烈的不安浮起，我到發生事，偏偏又不著頭緒，年將領高舉長劍，喝道：「願神族千秋不朽！」

在數萬名士兵眼前，那個名不經傳的年把劍架在頭上一抹，鮮從頸項直濺而出，一陣紫異從他上發出。

這個奇異的舉使雙方一時停手，年將領頸一側當場斷氣，但他上的芒卻沒有消失，與此同時城門口起另一道更加猛烈的銀，向著哥斯拉上直撞。哥斯拉發出怒吼，居然被銀生生阻止了步伐，我看一眼城門口，發現原本放在此的兩尊銀天使像，其中一尊竟然消失了！

回顧天空雲海之下，有一個雪銀羽、頭有圈、腳戴花環、深藍瞳孔的銀髮天使攔阻哥斯拉，的容貌優雅飄逸，妙目出正氣凜然的藍，手中雙劍卻在抖怒鳴。

我忍不住驚異道：「神之審判』？」

電系究極級魔法——神之審判！

破岳和奧斯曼異口同聲問道：「神之審判？那是什麼？」

因為契約互連的關係，我很了解哥斯拉此刻的，它憤怒了！擋在這頭神級巨龍面前的，是另一名神級的天使。我沉道：「神之審判是一種條件啟式的逆向魔法，可以說是相當玄奧的大法，唉，算了，看你們的蠢相解釋也是多餘。」

哥斯拉強行向前衝，銀翼天使全發出紫藍的輝，長劍一指，芒化逾百支電矢到哥斯拉上，出一陣燦爛奪目的電。這陣攻擊威力是比高級魔法，可惜偏偏遇上哥斯拉，哥斯拉有吸食雷電的能力，電矢被它吸收過去，它仰天猛吼發白線炮還擊。

銀翼天使不閃不避，的長劍凝聚起雷元素，變一把長達數十呎的紫巨劍，一劍劈在線炮中間。我們的視野再一次變白，哥斯拉的白線炮被劈開兩半，堪堪在豪城的兩側城角刷過，兩邊城角立即崩毀，白直一里以外，離此地一里遠的森林發生大炸。

這隻天使很猛！

神之審判是由魔導士施在神上，並安置於魔法陣之，只要達到一定條件就會自然啟。以現在的況判斷，啟條件就是豪城被侵略，魔法陣有人誓死保衛城池。結果天使像選定了那名年，而那年亦甘心犧牲自己，以生命的能量召喚出天使。

畢竟是究極級大法，施者肯定是那個之八婆！

神之審判真正可怕的地方，是天使的戰鬥力其實由召喚者的意志轉化而，力量雖有盡，但意志可以無限，那名決死守城的年將軍，給予了天使無法想像的戰力。

要不是有這份死志，這天使也沒能力阻止「怪王」哥斯拉。

戰況又再改變，玲和勒迪兩眼通紅，但卻做出了明智決定，後者大喝道：「眾兄弟，不能讓歌吉將軍白白犧牲，大夥兒出城迎戰敵人！」

原本失去士氣的豪城士兵重新燃點鬥志，全軍發出震天和應，這況大出我的計算，沒想到天會留下這一手，所謂哀兵必勝，這一仗很棘手。我向眾將道：「破岳老師試試掩護哥斯拉，奧斯曼負責主持全軍。」

奧斯曼震驚問道：「末將主持全軍？提督大人有何打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