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　引虎驅狼

天空烏雲佈，開始暴風雨的先兆，我以一雙冷眼遠眺華多哥城的大街，帝南的子民渾無所覺地幹活。

經過四天的練習，我已經掌握到更高深的使用技巧，同時派出二十隻銀釘蟲在城西進行監視。以我現時的能力，偵察範圍大約是三哩多一點，要是留在城中我有信心可以控得更好。

傍晚時候，在城門將要關閉前水盆出現倒影，接著每個水杯的杯邊也出現多個影像，穆特帶著五百名騎士從城西進，城西的守兵略為查問後，將一封信件給穆特，後者看信後將之撕毀，帶著從人向北邊走。

這條路絕對不是上次那一條，他們已經改變了見面地方，幸好我早有準備，派出大批兄弟監視，否則難以追蹤他們。確定目的地後收回所有的力量，配起馬基．焚向小芷道：「我現在去救妳哥哥，記住不要離開這房子。」小芷趨前向我的臉孔輕吻，道：「無論功與否，小芷十分激，祝先生一路平安。」輕的臉蛋，我離開小屋向大牢出發。穆特正要跟強尼易，功與否誰也說不準，他們一旦易功，白狼軍自然會幫助神之一族，我的全盤計劃亦會告吹。

可是他們都不安好心，強尼以為穆特手上有法南蘭芷，穆特亦知道奧斯曼在強尼手上，要破壤他們的好事其實很簡單，只需一會他們發現對方原來沒有籌碼，他們必定狗咬狗骨。

現在小芷在我手上，剩下是潛牢中救出奧斯曼，最後是打開城東大門放黑龍軍城。

靠銀釘蟲打探的報，大牢就在華多哥的西南邊，而我觀察此城的兵力配置後發現，哈申主要兵力對外防守，城防守兵都跟他無關，強尼的日常工作是負責城的保安，部下則有兩千軍人，以步兵為主要兵力，當中包括了大牢的獄卒。不過今天的街上沒怎麼看到巡邏兵，明顯是強尼調人手防止穆特被發現，這亦正好合我心意。

剛踏足監獄所在的小半山，忽然聽到一陣急速的敲撞聲，這是劫獄或越獄的警報。

奇怪，我都沒到監獄已經有了警報？

突然驚見監獄門前人馬雜杳，一方是灰綠的獄卒，他們手持木盾和長，約百多人死守在獄門之前。另一方是雪紅巾的武者，人數亦是兩百多，他們以闊劍為武。

兩邊在人數上勢均力敵，不過白兵團的武技高於獄卒，獄卒只能憑藉門口防守。

我不由大皺眉頭，原本打算潛監獄救人，跟奧斯曼會合法南蘭芷，才跟城守玩捉迷藏，現在跑出這一堆人，我的健全大計完全泡湯。一名藍的胖男子領著數十名獄卒，在監獄的瞭臺出現，大喝道：「來者何人！」又是例牌對白。

依我估計他應該是獄長，然而白兵團沒有理會他，繼續向監獄大門衝擊，我不止步旁觀，這班白人不是穆特的手下，就是奧斯曼的同伴。大部分的百姓爭相走避，仍有一些膽大的在觀看，但是誰都不敢靠近監獄。

眼見白人勇不可擋，獄卒們很多已倒在地上，胖漢向手下道：「石灰！」瞭臺上的獄卒向監牢大門撒下石灰，一時間白煙紛飛，白人的攻勢緩和下來。白人中有幾名取出火，向瞭臺上做出還擊，火打在屋簷和欄桿上，點著的燃油沿建築焚燒，這次換獄卒們撒退。

瞭臺著火，獄卒們膽氣喪失，白人一口氣攻進監獄。

長街的另一端傳來馬蹄聲，一支騎兵越走越近，他們穿著南方軍的正規軍服，為數達五、六百人，大概是接到警報趕來支援。騎士發出吆喝，街上的百姓已經走個，騎士們發現監獄被攻破，遂將大門重重包圍，一支支弓箭對準了門口。

我開始頭暈了，這樣子怎帶走奧斯曼？

大門前赫然出現奧斯曼的影，他把長劍架在獄長項上，以獄長做擋箭牌押出大門。久沒見面的奧斯曼瘦了一圈，臉帶著疲憊，不過他凌厲的眼神依舊沒變。白武士跟在奧斯曼後，他們同樣押著一批獄卒，現在可以確定他們是奧斯曼一方的白狼軍士。

為首的騎士長策馬前行兩步，怒喝道：「放開獄長棄械投降，否則格殺勿論！」奧斯曼冷冷一笑，以野一樣的兇狠目盯著眾騎兵，說：「有種試試發箭！」白狼軍以奧斯曼為首繞一個圓型，押住獄長及獄卒緩緩前行，騎士們的弓箭仍然對準白狼軍，但遲遲不敢發。氣氛變得張，要是有哪個騎士不小心誤發一箭，將會是雙方浴大戰的結局。

馬蹄聲再次響起，再有數百騎士加支援，奧斯曼的面容變得謹慎，騎士長恃著人多勢眾，道：「奧斯曼，你們沒有辦法逃走的，放開獄長及獄卒們，我可以饒你們不死。」奧斯曼狠狠道：「呸，怕死的不算白狼軍！」華多哥騎士的兵力已聚集接近一千，相對於奧斯曼的白狼軍四倍，而且此是人家地頭，即使白狼軍可以救出奧斯曼，要逃出城外亦是難如登天。雙方變對峙之局，但是時間耗得越久，華多哥騎兵越有優勢，再鬧下去我也不曉得怎樣收拾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奧斯曼一方越加不安，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，華多哥騎士的人數沒再增加，而且騎士長的臉居然不比奧斯曼好多。一個念頭掠過心坎，我本能地向四周張，穆特一定有細潛伏附近，劫獄之事他可能已經知道。

哈申以防萬一，他早將城中的兵力集結於城西關卡，以防穆特搶城劫走奧斯曼，所以沒法再派騎士保衛監獄。

城西忽然再發警報，而今次的聲音有別於剛才，這是一連串急速而且響一聲的警報，全城每個角落都能聽到。不只是警報，在城北更發出炸巨響，一條又長又窄的煙霧延空中。

我心中暗笑，穆特發現有人劫獄，他跟強尼的易已經拉倒，不單只通報白狼軍攻城，而且雙方亦在城北手。

奧斯曼一方面面相覷，不知道發生啥事，不過那名騎士長臉驟變，他顯然估到形勢，向手下道：「包圍監獄，不要讓他們走。」被稱為帝國最勇猛騎兵的白狼軍攻城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！

城西的警報越來越急勁，戰馬的蹄聲響遍整個西區，城西泛起了範圍很大的白煙，跟城北的長長黑煙相映趣。

白狼軍開始攻城了，而且他們一定有帶攻城用，否則不會如此快起煙塵。

騎士長帶領一半人離開，留下另一半人組月型圍住監獄，誓將奧斯曼等人困死此地。

我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，居然忍不住笑，既然今天如此熱鬧，那就索送給華多哥城畢生難忘的一天。準備多時的破箭出，被炸的一方當然是華多哥騎兵，騎兵和戰馬被炸個支離破碎、橫飛、兒不宜。

區區一支破箭殺傷威力有限，最多不過炸死幾十名騎士，但是糊里糊塗到襲，一團團從天灑下來，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華多哥騎士會不恐慌。

另一邊的白狼軍亦被巨變嚇呆，傻傻著炸開的空位居然不懂走。

騎兵們作一團，弓箭也放一團，有的向白狼軍，有的向附近建築，更有部分進自家的騎士，場面上加。

白狼軍押著獄卒擋住箭，奧斯曼首先回過神來，大喝一聲帶著眾軍士向前衝。

華多哥騎兵畢竟是正規軍，他們很快重組陣形，紛紛取出長矛準備跟白狼軍近戰，但我再一次破箭，他們的攻勢立即瓦解。

我從小巷中步出，向奧斯曼道：「這邊！」奧斯曼見到是我，兩眼即時放，毫不猶豫率眾道：「兄弟們，跟我走！」我和奧斯曼向著城東走，破箭嚇得騎兵們不敢追上來，奧斯曼問道：「提督為何在這裏？是因為舍妹向你求救嗎？」「這個問題等會再答，你的兄弟全都在這裏？」奧斯曼道：「在城外還有一千人接應。」我一拍他肩膀，笑道：「那我比你多一些，我這邊有四萬騎兵等著裡應外合。」奧斯曼大驚，說：「四萬？！」「有趣吧。」奧斯曼一眼起煙的西邊，點頭道：「我就奇怪是誰在攻城，原來是提督的部下，但為什麼我們倒轉方向走東邊？」我再也忍不住大笑，惹來奧斯曼和其他白狼軍士的愕然，拍一拍手掌笑說：「我的騎兵還在城東外納涼，現在攻城的是穆特那一萬白狼軍，跟我毫無關係。」奧斯曼等人張目結舌，誰也說不出半個字，我繼續笑道：「今天華多哥城好不熱鬧哉，白狼軍在東邊攻城，穆特和強尼兩派人馬，應該在城北展開追逐戰，整座監獄也被我們燒個通紅，哈哈哈哈哈……真爽呢！」帶著奧斯曼經過市場，平日熙來攘往的大街已然蕭條，我向其中一座小屋拍門。

門打開，法南蘭芷就在大門之，一見到奧斯曼立即撲上去，抱著後者連喊兩聲：「二哥！哥！」奧斯曼眼睛一紅，著妹妹的長髮道：「對不起，小芷，二哥讓妳苦了。」喂喂，現在可是十萬火急，先逃出去再倫吧。

奧斯曼輕輕推開小芷，道：「小芷妳做得很好，沒想到妳一個小孩，竟能夠帶亞梵堤提督前來，妳比二哥還厲害呢。」法南蘭芷笑道：「沒什麼，只要是為了二哥……咦？二哥等等，他是……他是……」我站在一旁瞇著眼睛傻笑起來。

知道有強援在後，白狼軍士氣如虹，一行兩百多人浩浩向東走，沿路沒有任何人阻撓我們，簡直連貓也看不見一隻，全城儘是閉門哭嚎，走沒多久已見到城門口。

駐守城東的士兵早嚴陣以待，二十多個木柵欄擋在門前，每個柵欄都有一排八條木刺斜斜突出，士兵則準備好籐盾和長矛，人數約在五百之問。

守門的兵哥喝道：「來人止步！」奧斯曼．干查乃白雪蒼狼軍新一代的猛將，這幾天被屈在獄中了一肚子氣，他揮手中染的長劍，渾出殺氣，反喝回去道：「擋我者，殺無赦！」其實見到我們兩百人跑來，傻的都知道不是善類，守門兵全握手中的長矛，穩守在木柵欄之後。我拉住正想衝關的奧斯曼，低聲道：「拖延時間。」奧斯曼微微一愣，回首向西邊，煙塵比剛才更加濃烈，連城東亦聽得見喊殺之聲。

穆特為怕我們逃，他一定會加攻城，而哈申也會調派人手防衛，我可樂於拖延時間讓他們鬼打鬼。

白狼軍佈出陣形，但奧斯曼沒有命令進攻，我們反而向後移，佔用附近的民居歇息。

我們畢竟只有兩百人，東門守軍見我們撒退，自然不會做出警報，但仍然張地守在門關前。

休息了二十分鐘，部分白狼軍忽然帶著兵湧出民居，原來一支步兵從西北邊趕過來，為首的正是強尼。

奧斯曼吹起長哨，領著白狼軍佔住長街，強尼的步兵停在我們兩百步前一列排開。由於建築擋住強尼後方，我們猜估不到對方人數，但我相信不會太多。強尼一馬當先趨前道：「手下敗將哪裏走！」

奧斯曼「呸」一聲吐出口水，行前說：「無恥小人！要不是下迷藥，以你的三腳貓本領可以捉到本爺？」

強尼氣方剛，而且在手下面前，不打這一場如何下臺？他二話不說從侍者手上取過一對鐵槌，獨自向我方近，他向奧斯曼拋出一隻手套作挑戰。奧斯曼看著地上的手套瞇起眼睛，點點頭拿出長劍，龍行虎步走過去，跟強尼只有二十步差，真是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