鍊金士 23　搶進帝南篇

第一章　勝於未戰

濛濛之中，聽到有人拍門嚷：「王夫殿下，大事不妙了！」啊，旺夫是指我嗎？怎麼看我也不是旺夫相吧。

沒事，繼續睡覺！

「王夫殿下請快起床，王急事傳召！」用力抓抓頭頂，我回去道：「幹！這裏沒有旺夫的，快給老子滾蛋！」拍門的聲響越來越烈，冷不防有力量將我從被窩中踢了出去，跌到地上後立即有個擲在我頭頂，若聽到雅男的聲音，說：「你死了啊？他們在找你！」後腦傳來痛楚，才發現是剛被雅男隨手拾起的花瓶拋過來，在痛楚攻心下我終於全清醒了。

從地板上爬到門口，打開門閂，在房外赫然站了長長的兩排軍士，最有五、六十名。為首的一名長退後兩步，面向我單膝跪下，跟在他後的六十位軍士亦一併下跪，朗聲說：「參見殿下！願殿下萬歲、萬歲、萬萬歲！」本爺一生最討厭的，就是好夢正鹹之際被弄醒，強忍著一腳踢翻那軍的衝，我以不滿的語氣道：「現在什麼時候？幹嘛來擾我睡覺，敵人打到皇城嗎？」沒想到軍竟然說：「殿下英明，不知什麼原因，猛虎義軍突然在皇城外五十里出現。」這次反而換我傻眼，問道：「你說什麼？！」在眾軍士護送下，我幾乎是一邊騎馬一邊穿服，不消十分鐘已經到皇宮外的參政大廳。這個正是當日佐治第一次接見我的地方，只不過今天坐在王位上的已非佐治，而是新一代的迪矣里皇珊娜。

珊娜的服打扮亦已不同，由於已經出嫁，所以長髮結了高髻，飾不能再穿過往的公主服，現時所穿的是一套銀長大，銀上著麻麻的金線，在左右兩邊口上，更繡著一對活靈活現的飛龍和凰，花邊則是代表收的禾稻；在大下是一件純橙綢緞長，這件子倒樸素，只有下繡了一個紅太。

十二名穿墨綠軍服的將領，分別站在珊娜的兩邊，為首一員正是茜，其餘全部是新加的謝迪武士。自從叛以來，謝迪武士幾乎死個，像莊臣、森爾、哈利文等人才都沒了，這班新武士的實力如何，恐怕連為隊長的茜也不清楚。

珊娜雍容華貴端坐最高的王座上，在後列席十二名形相各異的謝迪武士，茜站在的最右手邊，而且手執著一佐治傳下來的權杖。最左邊是位皮黝黑的武士，他手上持著一本迪矣里法律刑典，相信此人應是新的副隊長。

唉，要是哈利文仍然在世，持法律典的副隊長非他莫屬，憶起這位故友，不覺心中作痛。

當我踏進議政廳時，廳大大小小逾兩百名員立即站起來，當中包括了丞相、大將軍、執法等大人，在衛士的引路下我順著長階走上皇座旁邊。這個覺真奇怪，雖然我從不追逐權力，只追逐人屁，但這一刻卻又到皇權的吸引力。

坐在珊娜旁邊，輕輕一揮手，在我們腳下環形而坐的百道：「皇萬歲！迪矣里萬歲！」這個議政廳的功用在於開會，所以是依音場而設計，百一起說話，萬歲這個字幾乎在廳迴響了五秒之久。在珊娜的示意下，坐在較我們低層的基魯爾站起說：「巡邏兵回報，今晨六時許，在皇城對開五十至六十里外出現敵人蹤影，依估計是猛虎義軍。」眾員將領都沒有人出聲，使我知道他們已知道消息，珊娜向眾人問道：「猛虎義軍應該向西邊撒退才對，為何忽然出現在皇城範圍？」大廳沉默了片刻，多度才站起來，雙目閃過采說：「皇陛下，這是調虎離山之計。」「哦。」珊娜垂首沉思，而我則重新估計多度此人，過去我一直覺得他只是仁慈的老好人，但「賢者」多度能為獅子皇的座下兩大謀臣，除了德行外，亦應該有其他過人之。這個老傢伙屬於平常沒表現，但在重要關頭卻會做重要事的人，他跟波哥坦或隡馬龍奇這類正統策士不同，他更類似於古代的幕僚客卿。

雖然我相信多度可能是推測，不過他應該是對了：猛虎義軍多得是人手，反正就是一班沒過訓練的百姓，上戰場唯一可以當的只有炮灰。然而十萬民眾浩浩向西撒退，還有什麼可以比這更引人注意？在此掩護下派一萬幾千銳潛來皇城附近，倒不是太困難的事。

不過帝路的策略倒值一讚，幾千名猛虎義軍當然不了皇城，但他們在皇城範圍搗，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。叛黨的位置是五十里外，如果我們派兵鎮，西瓦龍可以趁此機會突襲皇城，我們的軍隊將趕不及回援；要是我們不鎮，這支隊部可以先打下據點，更可以將我拖在迪矣里。

珊娜的權謀不比我差，立即想通了帝路的計策，微笑說：「基魯爾將軍，請你帶二萬軍士前去平定叛，但必須小心在路上被伏擊。」基魯爾微微愕然，但他不敢違抗皇命，向我們鞠躬接軍令。珊娜轉而向我說：「本皇想向皇夫借一個人。」我甩一甩頭，說：「莫斯．麥士？」珊娜臉上只有平淡的淺笑，而我知道其實忍無可忍了，決心拉開多條戰線，打算速戰速決。十幾隻西瓦巨龍，背後還有天加天空鏡，這絕對是個點子，尚有作壁上觀的力克，還有軍告急的風鈴山脈，珊娜要全部擔起來。

現在的珊娜不啻是展翅凰，我也就靜看這位迪矣里皇者展現什麼能耐。

珊娜忽然道：「奴何在？」由我們進城開始，佐治或珊娜都沒有接見過他，只是派人例行安，現在聽見珊娜召喚，立時嚇得站直怪起來：「有！」很多員貴族過往都過奴氣，看他現在稽的反應，立即惹來陣陣帶著嘲弄的笑聲。

珊娜輕輕拍著椅上手把，大廳即時恢復清靜，向奴道：「本王想見見那頭西瓦龍，你去安排一下。」奴幾乎九十度鞠躬，說：「奴才遵命。」珊娜向著眾貴族宦道：「本王今次能夠平定叛逆，各位知道功勞最大的是誰？」超過九的貴族都向我過來，而我已捕捉到珊娜想法，只是微笑搖頭說：「最大功勞不是我。」百呆住了，最大功勞不是我，到底會是誰人？

珊娜沒有直接給出答案，只說道：「丞相。」今次到形丞相利加彈起來，回應說：「微臣在！」「本王可以復迪矣里，最大功臣是花石城的居民。傳本王命令，從庫房支出金幣三千重建花石城，另支出金幣一千恤城中百姓，本王有生之年花石城不必納稅。」看眾多員的反應就知道，珊娜的賞賜已經使他們明白這位新任皇的氣概懷。沒等他們平靜下來，珊娜繼續道：「從花石城開始參戰的將領各升一級，士兵們增加軍餉兩，榮殉職戰士的家屬可領七年軍餉，曾協助參戰的翔商會、翼人族盟友、矮人商旅可以豁免五年商務稅金。」由花石城開始參戰的，大多是「紅鬍子」基魯爾的皇城護衛兵及茜的林軍隊，只見基魯爾率先走出來單膝跪下，道：「臣下謹代表所有將士們，向皇致以最誠懇的謝意。」珊娜以手指示意茜走近，在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，只見茜出訝異，連點兩次頭後領著兩名謝迪武士離開。

珊娜轉頭向我問道：「夫君，要不要陪小散步？」

走在迪矣里皇城的大街上，就知道珊娜果然不同凡響，市面如常興旺，一點都沒有打仗的氣氛，要將打仗的消息完全鎖封可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
我和珊娜都做了易容，而且穿了不起眼的衫，在六名謝迪武士暗中保護下，在皇城長街上手牽手地走。珊娜故意用大子著我手臂，嫣然微笑說：「夫君大人，小的表現如何？」「嘿嘿嘿……四十分。」珊娜的笑容立時僵住，急問道：「還有六十分到了哪裏？」「作為皇者必須恩威並施，在施恩方面你得到四十分，但施威則要等你擺平西瓦蟲才能打分數。」珊娜若有所思，輕輕點首說：「小教了，但施恩的十分失在哪兒？」「那十分啊，皇是否忘記曾答應我的報酬？」珊娜莞爾道：「小怎敢忘記，不怕被我的主人夫君打屁嗎？小已經著人擬定文件，將蒙比斯的碼頭連邊境城市割給你。」雖然珊娜蓄意易容改妝，但畢竟是魔一族，那張芙蓉俏臉仍是引來不目。我們像普通般一邊依偎一邊逛街，誰又能想到男的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戰場法師亞梵堤，的是新一代強勢皇者珊娜。

在皇城長街上，我們一時觀看時尚服，一時顧路邊小食，一時看看玩，走了一小時才來到了目的地——作為之用的執法別墅。

在謝迪武士暗中保護下，我和珊娜來到西門的別墅，別墅四周皆有看守士兵，在裏更有封印龍族力量的咒。而出乎我意料的是，珊娜竟派了二十多位妙齡在別墅裏服役。

由看守兵引路，我們穿過大廳到達後院，只見西門坐在涼亭裏的搖搖椅上，一邊搖晃一邊閉目養神，在他背後還有兩名為他拍風奉茶，最離譜的是拍風孩穿了學院運服加燈籠，奉茶的則穿水手校服綁馬尾。

西門不用張開眼睛，單憑爬蟲類的嗅覺已經知道我們到來，道：「珊娜皇和亞梵堤提督兩位來得正好，本人正要找你們。」我啞然失笑，道：「你真會呢。」西門揮揮手說：「別說廢話，我已經遵守承諾重創帝路，你們還要我到什麼時候？」這頭老龍始終是最兇猛的西瓦龍，所以我們在別墅下了制龍族的結界，同時更在他上施了首。

珊娜命令兩名孩退下，跟我一起坐在涼亭的小圓椅，說：「西門先生對本王提供的待遇到不滿？」西門徐徐張開雙目，現出一個殘忍的冷笑說：「這所別墅很華麗，孩們亦不錯，一般人類應該會滿足。但我是西瓦龍，西瓦龍天是殺戮，活生生將人類剝皮折骨，慢慢欣賞你們求饒掙扎，逐塊吞進肚子才夠過癮，難道皇陛下能夠滿足西門？」換了其他人一定會被西門嚇唬，可惜他面前的是亞梵堤和珊娜，珊娜若無其事地微笑說：「原來如此，請恕本王招待不周，待會兒將安排一下。」珊娜的話反使西門愕然起來，欣賞了西門的表一陣子，才莞爾道：「被我們擒獲而又不效忠的叛逆，大牢還關了千多個，本王尚在煩惱如何置他們，如果西門先生肯代勞就最好。」西門訝異的眼神向我過來，我沒有理會他，淡淡然地為自己及珊娜取杯倒茶。

戰爭之後有兩件事較難理，一個是問題，另一個是俘虜問題，俘虜要是願意投降，你還得提防他們口是心非，遇上不投降的同樣麻煩，選擇刑會惹來閒言閒語，選擇監又浪費米飯，放虎歸山更是下下之策，故此做個順水人暫時穩住西門，未嘗不是一個辦法。

珊娜對待敵人是名符其實的心狠手辣，拿活人餵龍這種事，換了是我不一定做得到，所以應該當皇而我可不適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