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　初戰龍騎

到達柏林城的第二天清晨，力克的軍隊已經忍不住有作。在這旭日初升之際，力克的大軍吹響號角，擺開軍旗浩浩地向我方移。清晨是人類每日最有神的時刻，剛睡足而且吃飽，軍心士氣在最佳狀態，是發攻擊的最好時機，力克貴為迪矣里四大虎將，當然深明此理。

基魯爾跟我亦明白，所以才不得不在早尿的時間起床上陣，我苦！

我軍以茜率領的新歸降騎兵為正先鋒，我昨夜幹過後曾引導當場作一場春夢，現在跟平常沒半點異樣，相信誰也看不出我們之間的關係。中軍則由我和基魯爾主持，破岳和雅男分別帶翼人軍在兩翼支援。

基魯爾一揚馬鞭，遙指前敵道：「這一場仗應該避無可避，我們現在沒城可恃，以兵力計算力克亦佔優勢，現在不能下錯任何一步，不知提督有何高見？」

我觀看著遠方的迪矣里軍，說：「我方擊退三族聯軍，士氣方面沒有問題，唯一是不清楚力克的作戰方式，聽茜所言他有龍騎士的統。」

基魯爾著那把紅虯髯，深啡的瞳孔專注起來，道：「唉，對我們國家而言，力克的家族其實是一項軍事機。力克所屬的戴奧家族，相傳跟龍族有切關係，但上有什麼能力，只有已過世的隡加勒陛下和力克的族人才清楚。」

我不臉微變，道：「族人？你的意思是龍騎士不止力克一個？」

觀乎基魯爾的反應，似乎連這位國家級虎將亦不知道詳，相信隡加勒為掩飾花了很多工夫。當年兩國大戰，不曉得威廉親王有沒有正面面對力克？

基魯爾點一點首，道：「假設他們家族有這統，力克的直系親屬大約有十幾人，據我瞭解他的姨媽姑姐等遠方表親，應該有三十人以上。」

在我們對話的同時，力克所率領的黑騎兵大隊已經出現。

迪矣里皇國本是一個盛產優質良馬的國家，純粹以戰馬來作比較，其素質比我國要高出一班，故此泰坦、力克、米帕、高夏，甚至茜等全是使用離合兵的高手。敵軍開始接近，最先看見的是一排銀重甲騎兵團，這一排騎兵全裝備闊劍巨盾，森嚴的頭盔裏只出兇狠的目。在重甲騎兵的掩護下，後方藏有數排輕裝甲的正規騎兵。

重甲騎兵是特殊兵種，對馬匹的負載能力要求嚴格，故此在武羅斯特裏是沒有的。重甲騎兵速度有限，但卻彌補了普通騎兵防不足的問題，一般用作抵抗敵襲的防線。然而不能因此掉以輕心，解除重鎧拋掉巨盾後的重甲騎兵，立即變一支可怕的突襲隊，面對如此多用途的部隊，要是不小心就會吃大虧。

在主力部隊兩邊，是兩團為數過萬的弓箭大隊，主帥大旗則在重騎和輕騎的後方，所以看不到力克的所在位置。

基魯爾發出指令，我方敲起戰鼓，左右二翼的翼人士兵起飛。敵軍亦有所作，在軍隊的大後方發出兩團球，向茜的先鋒軍過來。一團球發，我軍最近百人被轟飛，茜知道不能留在危地，拔出紅劍率軍前衝。

我拍拍基魯爾的肩膀道：「迎上去，否則我們亦會遭殃。」

基魯爾點頭會意，我軍以步兵為主力，停留在魔法師團的攻擊距離十分不智。士兵也明白這一點，各人只恨老媽生一隻腳，跟隨著茜的騎兵向前狂衝，力克的翼鋒出兩批箭雨，加上魔法師團的攻擊，對我軍造一定傷亡。敵軍的魔法攻擊越來越狂烈，約能跟暗妖族比較，我忍不住問道：「力克到底帶了多魔法師來？」

沒想到基魯爾皺起眉頭，說：「我也到不妥，皇城的魔法師應該不超過二百名，難不是海棠親率魔法師團助戰？」

前線突然紅暴現，原來是茜發出一個火球突破重甲騎兵陣，一馬當先衝去大開殺戒，的騎兵亦跟著，可是這支新降兵難以敵住對方的正規先鋒。基魯爾道：「請提督發命令中軍支援茜將軍。」

我搖一搖頭說：「敵軍先鋒雖然較強，但我方兩翼卻較佳，無論箭或飛行都足夠制對方，打下去仍是平手。」

茜的先鋒軍被重騎兵攔住，在破岳的弓兵支持下，敵我雙方進膠著狀態。正暗自盤算力克將有什麼反應時，敵軍騎兵隊竟慢慢向後退卻，基魯爾臉一變道：「有詐！」

正在鋒中的戰場最重視的並非人數，而是實際的軍勢，由於軍隊的人數眾多，要是一方前進一方後退，很容易會造一面倒的形勢，形勢一旦形就會分出勝負，所謂寸土必爭就是這個意思。現在力克明明佔到平手，忽然毫無理由地後退，盲的都知道他在玩。

基魯爾毫不猶豫發出命令，要茜勒住先鋒軍莫追，可是隨著敵軍退卻，我軍很自然會追擊對方，不是要停就能立即停住。左翼的破岳亦看出問題，他的軍隊沒有追得太前，可是右翼的雅男卻欠缺經驗，右翼軍很快已跟在茜之後進追擊狀態。

我和基魯爾對一眼，大家都暗吸一口冷氣，發現我軍有散的趨勢，同時知悉被力克拖著鼻子走。茜的騎兵是新招降回來，破岳的翼人軍和基魯爾的城衛軍默契未足，我方亦欠缺有經驗的良將，勉強讓雅男率領部分翼人軍，這些缺失全被力克利用了。

正當我們軍隊分兩截時，天空傳來一聲低沉龍嘯，可以清晰看見一團巨型生，正從雲端之上向我們俯衝下來。基魯爾取來重鋼矛，虎目神，狠狠道：「居然單人匹馬闖過來，力克那廝看扁我們嗎？」

我亦握上劍柄，笑說：「是單人匹龍才對，可能他藝高人膽大，又或者還有其他後著。」

巨龍下衝時發出嗡嗡的巨響，要是這樣子直掉下來，已足夠扁很多人，我軍皆仰首觀，終看見一條中型的深藍飛龍出現。這條飛龍不及佳娜巨大，但至亦有近五十米長，全長著晶亮的深藍龍鱗，略的龍軀兩旁有黑的側線，雙翼怒張時的氣勢就夠嚇退敵人。

相比起這藍蜥蜴的龐大軀，穿上黑金邊雕通花鎧甲的力克，就像小孩子坐在大屋頂一樣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

正當我軍人人張開，擺出園裏看老虎似的樣子時，腳下的泥地異變突生。

「發生什麼事啊？」

「啊，我的腳！」

「有……有怪啊！」剛才被力克引開了注意力，當我們回過神後才發現，有一道道的不明突起在泥地下遊走，而更恐怖的是地上跡斑斑，好些士兵被切去了雙腳，還有一些被截去了下半。不止如此，那些不明的突起劃過地面時，還起陣陣塵埃，使我們的步兵部隊陷一片混。

基魯爾的臉難看到極點，震驚問道：「到底發生什麼事？」

一剎那間我就想通了力克的作戰模式，說：「地系龍！它們就是力克的子弟兵！」

若非我是召喚法的大行家，更兼軍事上的能手，大概也會跟基魯爾一樣不著頭腦。其實真正的龍並不常見，龍之島或盤林峽谷的龍族更不會干涉人類社會，假設力克的族人同樣備龍騎士能力，要讓他們盡發揮專擅，最折衷的方法就是找其他替代品。

這個替代品就是龍。

龍族當然很強，這點誰也不能否認，不過想養幾十頭大飛龍同樣要命，要是在世還能靠食敵之糧這個方法，但在太平盛世裏再多家都會被吃。雖然龍比真正龍族低了一階，但型卻小了不止幾倍，飼養幾十頭一點不困難，軍糧消耗亦有限，以經濟效益來說才合合理。

然而幾十個騎上龍的龍騎士，發揮的威力仍然會很驚人。

不出所料，當我再次抬頭時，力克所策騎的中型飛龍背後，果真跟著十隻瘦小的風系龍，每隻龍上都騎著一名帶著重甲的騎士。飛天的風系龍，遁地的地系龍，名符其實是支會飛天遁地的特種部隊。

「賢侄小心！」基魯爾忽然喊，用力握著我手臂把我拋開，當我在空中飛退時，只見到一頭黃，外表醜到破表的怪破土而出，張口撲噬指揮車上的基魯爾。基魯爾往上一躍險險避過此劫，但騎在怪上的騎士流星錘已到，朝著他的心窩位置重重打下去。

在這千鈞一髮之間，基魯爾將手上鋼矛擋在前，在我們目定口呆下鋼矛竟然被打彎，基魯爾被流星錘狠轟開去。作夢也想不到，基魯爾居然在力氣上輸給一個無名小卒！

正確來說，是力氣輸給地系龍才對。

基魯爾口吐鮮，但朗的他仍然平穩落地，在這要命時刻力克終於趕到，他向基魯爾擲出一條標索。在我們四周的步兵均作一團，縱有人上前搭救亦無能為力，這位紅鬍子大將軍頓時被縛一條可憐蟲，慘兮兮在地上蠕掙扎。

媽的，我們中計了！

力克陣中本沒有暗妖，他們是擅長遠攻的火系地行龍才對。

發現中軍離奇被襲的茜和雅男，已經反被敵軍牽制住，想回師救援也辦不到。才剛剛踏到地面，已經有兩團突起的小泥堆朝我的位置潛游過來。不止只此，跟在力克後的風系龍已經接近，這十名龍騎士全以我一個為目標，一時之間陷天羅地網中。

奇怪，現在的景我曾經見過！

不，當時的況比現在更糟糕萬倍。

數之不盡的龍將我重重包圍，而我上半赤著，前吊著一串虎牙鏈，腳下踏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浮在空中，手裏提著一把金巨弓……

這個景像很悉。

現在一刻實在無法形容，在柏林城外中伏的我應該於九死一生間，可是四周一切就似停頓下來，反而腦湧起一些奇怪的片段。一切全因為這群龍，這份經歷似曾相識，在遙遠的年代裏我好像曾經被龍包圍，在那個遙遠至超越人類文明，接近於人界尚在洪荒的年代。

然後，我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，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。

阿里雅？！

當幻想斷斷碎碎的閃，直至想起阿里雅的名字時，我的思緒才終於由古代記憶恢復，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，被龍騎士部隊包圍的死地裏。魔月邪書不控制地打開，可惜我連驚訝的時間亦欠奉，兩隻地系龍跟我相差只有七尺距離。

雙手一合，以畢生最快速度念出地系咒語，同時間兩隻龍亦破土撲出，一前一後張開盆巨口咬過來，被咬到應該會很痛吧。

初階地系魔法——石化。

對應不同屬的龍，必須使用不同的戰，地系龍最可怕之是潛行大地，可是上我這個地系師卻是剛好。最有效率使用石化的位置就是地面，當我蹲下雙掌印在泥地時，石化沿著我周散發，跟龍比較誰的速度快。

兩隻龍的巨口向我面孔和脊背近，在我眼前的儘是銳利牙齒和紅咽，當龍的獠牙幾乎到我額頭時，它們的攻擊驀地停下來，石化在我被吃下前半秒產生效力，將龍連騎士一起化石雕釘在地上。

逃過大難，此刻好應該抹一下冷汗，可是左手傳來劇痛，那該死的魔月邪書怪力又再干擾我大腦，那位界大大的記憶又捲進我的神。

邪書記憶中的龍跟現實中的有很大差異，不但型比我所見過的都更大更壯，而且種類多到超出了奇珍異大百科，有的長著三隻眼，有的長著四隻翅膀，有的更是雙頭龍，全都是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，極可能是屬於魔界的品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