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　人偶

送走斷金和青龍後，我繼續研究大地神弓的接合方法，當越是研究下去，越覺得這把魔皇的武詭異。依推測，這把弓並非被打碎三份，而是本的設計就是三份。

弓不同於刀、槍、劍、戟或盾牌，它跟法杖或水晶一樣脆弱，然而此弓的製造概念十分大膽，當大地弓到巨力衝擊，弓會自行分解為三個元件，所到的衝擊力亦會因而攤分。置諸死地而後生，相傳大地弓是由神魔二族聯手設計，他們的概念並非我們人類能夠想像。

不過有一點使我疑，雖然說弓是脆弱的武，但大地弓的質料卻比人間的普通武堅固，就算拿刀子來砍也砍不壞，到底什麼力量讓大地弓不得不分解？會不會是黑暗九頭龍？

猜想歸猜想，一切要等捉住那狡猾的垂死老頭才能知曉，嘿嘿。

敲門聲響起，來人是紅外套雪白襯衫的瑪，不客氣地將一本報告書擲在我桌上說：「這是莫斯先生要我給你的。」

我拿起報告書一邊看，一邊說：「食錢妳好歹是隻雌的，斯文一點行不行？」

瑪皺起眉頭道：「什麼雌的，你當我是豬啊？」

「吶，這句話不是我說的，是妳自己說的啊！」

「你……」

莫斯這傢伙倒也要得，果然在二十小時完報告。此報告詳述由漢威堡至迪矣里皇城之間，合共有八個大城池，其中有四個屬於親黎斯龍黨派，有兩名領主是丞相奴的親屬，這六座城要勸降是不可能的。最後兩座城的領主是皇室外支，而且爵位是侯爵，就連黎斯龍亦無法得了，如果由佐治和多度出面，卻有機會招降功。

而現在第一個目標是最接近的柏林城。

敲門聲又再響起，今次來的赫然是雅男，而且穿的是一套銀戰鎧，搭配海藍的戰袍，在甲下圍著一條橙黃，手工非常細的凰腰帶。

翼人族崇拜凰，只有皇室或皇族統的大貴族，才能在戰甲或武刺上凰標記。雅男腰間那只五羽的火凰，就是下任儲君的標誌，聽聞翼人皇的戰甲上，才可以刻上七彩羽的凰，不過我見梵沁時大家都一不掛，所以我也沒有看見過。

雅男毫不客氣地坐到瑪旁邊，兩腳架到小茶幾，劈頭罵道：「死賤男，我們每個都忙到快死了，就只有你躲在這裏懶。」

我笑道：「懶？我一向出名懶，已經不用。」

雅男了一眼兩把神弓，問道：「你打算何時歸還我族的聖？」

「偉大的翼人儲君，微臣正努力研究大地神弓的，要是找到竅門重組功，說不定妳們的族人爭著跑來我們鞋底。」

雅男果然不了儲君的稱呼，說：「別這樣我，我只是暫代皇母執政，等翼人族安定下來後會立即卸任。說起來你給皇母吃了什麼藥？好像很相信你。」

瑪用懷疑的目瞄向我，我隨即大笑起來說：「我像那種用藥騙人的賤嗎？」

想不到雅男和瑪異口同聲說：「像！」

「做人有時不用太老實，言歸正傳，妳們來找我應該有重要事吧。」

雅男道：「破岳老師要我傳話，翼人族的一萬戰士已經養蓄銳，隨時可以出擊。」

瑪說：「基魯爾將軍我告訴你，新收的八千名騎士已經向珊娜公主宣誓效忠，加上原來的城衛和林軍，我方二萬迪矣里軍亦準備就緒，他想知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。」

放想莫斯的報告書，閉起眼睛手指輕敲在桌上，我微笑說：「風終於改變方向了。」

二不敢打擾我思考，默默等待我的決策。迪矣里的國家地圖開始在我腦裏浮現，包括每驛道河川，每個山頭小村，城池之間點與點的連接。在兵力上我們仍是遠遜黎斯龍，可是我方優勢逐漸顯，珊娜和佐治的病好轉，我軍士氣高昂，多度功降服漢威堡等。黎斯龍的況卻相反，靜韻重傷，天樹退出戰圈，失去了兩大族群的軍事支持，更甚者是被我們和帝路兩面夾擊。

不過我要讓這微風變颶風，要將黎斯龍一派徹底摧毀，除了軍事上的戰略外，還要使用其他意想不到的奇謀手段。

兩條計策浮上心頭，我向雅男道：「雅男妳去找梵沁，要以皇名義修一封信，由青龍他們帶進皇城。」

雅男問道：「信要給誰？」

我笑說：「在皇城居的灰羽翼人首領——逆風。」

兩同時震駭，忍不住出吃驚表，們兩個原本亦是灰羽翼人，最能明白個中來龍去脈。除破岳外，基本上沒人知道我認識灰羽翼人，甚至沒人知道逆風的份，此著足夠使黎斯龍和靜韻嚇一大跳。

以我所知，被逐出風鈴山脈的灰羽翼人，大部分居在迪矣里皇城或附近，如果今次能助皇平定，加上雅男將要當攝政皇，廢除灰羽的不平等族例再非幻想，逆風定必願意鼎力襄助。在皇城有了應和眼線，我軍將立於不敗之地。

我將剛才騙到的四十多粒鑽石倒出了一半，向著瑪笑道：「瑪，我有件第一等難度的任務要找盜賊來幹，妳有沒有興趣？」

男人喜歡人，人則喜歡珠寶鑽石，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，瑪先是著二十粒鑽石流口水，才猶豫問道：「第一等難度？很危險的嗎？」

「也不是很危險，被捉到最多是先後殺，再再殺罷了。」

「我靠，你到底想我幹什麼？」

我的視線從兩上移至窗戶，遙著遠遠的山嶺，淡然說：「我想妳將黑龍騎士團給我拉出來。」

瑪嚇得從椅上下來，雅男的臉亦一下子變白。瑪忍不住深呼吸，住張心道：「黑龍軍？法特．拉德爾？」

如果說「亞梵堤」三個字深深烙印在每個人心，那麼印在迪矣里百姓心裏的，就肯定是「法特」這名字，從前領著黑龍軍的他使迪矣里聞風喪膽。不止是迪矣里，就連翼人族的瑪和雅男也很清楚，尤其是雅男的眼神複雜無比，法特可是雲芙的殺父仇人。

「黑龍軍已經潛迪矣里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行事的，就只有我那臭老爸本人。」

瑪猶豫再三，問道：「他是你的爸爸，你們坐下談談會不會比較好？」

我搖首說：「妳並不瞭解他，他並非靠三言兩語能夠被說服的人，只有顯實力才能打此人。要進攻皇城，黑龍軍是不可或缺的戰力，所以我們必須黑龍軍淌這渾水。」

雅男沉聲問道：「法特侯爵大駕親臨到底有何打算？」

我一字一字道：「很簡單，法特要跟珊娜聯手吞併武羅斯特。」

兩手嚇得不能言語，瑪腳一坐到地上。雅男問道：「你憑什麼認為法特藏在附近？」

我笑說：「其實老頭子的野心不會於珊娜，現在巧珊娜需要我家族幫忙，又巧帝國發生混，我很瞭解老頭子的格，他一定不會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。再加上基魯爾的危機，更為堅定我的想法。」

瑪怪說：「你居然要我去惹那種大人？我怎惹得起他！死賤男你想累死我啊！」

我啞然失說：「他是大人，難道我不是大人嗎？妳還不是左一句賤男，右一句賤男我？」

瑪微微愕然，悄然說：「你們怎能混為一談。」

「為何不能混為一談？只要妳將法特看是我，將自己當是傑克遜就好。如果妳今次有膽去惹法特，上天下地再沒有神盜瑪不敢做的事。」

拋出一個神盜瑪的名號，這蠢貨原本死狗一樣的表立即復活過來，頻頻向雅男出詢問眼神，但後者亦不敢輕易判斷。兩人經過長達十分鐘的沉默後，瑪終於狠狠說：「好！我神盜瑪就跟他拼！你的計畫到底是怎樣？」

哇哈哈哈哈哈哈……豬被哄一下果然會爬樹啊！

依照我定下的計畫，瑪出發尋找黑龍騎士團的潛伏位置，多度、莫斯、佳娜和哈利文負責勸降工作，青龍、朱雀和斷金的矮人小隊潛皇城找逆風，利加則帶八百工兵回花石城進行重建工作，當各人分道揚鑣後我們三萬軍團亦離開漢威堡，以皇城為最終目標緩緩前進。

離開漢威堡以前，那位壯烈犧牲的領主稱病不出，只派出十名文相送。不知是那個該死的，居然將領主的英勇事蹟說出去，現在通街都知道他曾幫國王吮過。呵呵，當然了，我還從春宮小說裏些片段加上去呢。

由漢威堡至皇城雖然有八座城池，但經過莫斯挑細選下，只要我軍功降服其中兩座，再抄小路和山徑，將能避重就輕不必打仗，全軍直抵皇城的心臟地帶，而第一座名字柏林城。

可是黎斯龍手下亦有通軍事的良才，他們亦預料到我軍路線，當我們到達柏林城外十公里遠，已經發現敵人的第二支部隊。充當先鋒的茜騎著一匹赤雄馬回來，道：「在柏林城附近，發現敵兵蹤跡，推算人數在八萬以上，主要戰力是騎兵。」

基魯爾道：「花石城一役黎斯龍到慘痛教訓，故此沒可能坐著放任我們，有敵兵亦理所當然的，敵方大將是誰？」

茜臉微沉，說：「敵軍旗幟打著「黑騎士」力克名號。」

除了我之外，基魯爾、破岳和雅男等，以至於我們附近的將領要員同樣神微變。力克可不同於高夏，此人實戰經驗富，而且聲甚高，最重要是他那神的龍騎士能力。

我從床上跳下來，道：「破岳老師，麻煩你走一趟偵察敵，然而力克可能有空戰能力，請務必小心在意。」

破岳傲然笑道：「提督大人放心，破岳要走誰也留不住。」

說畢，破岳振翅直飛天空，向著敵軍陣地飛過去。

我們率軍繼續前行，距離柏林城外二里下寨，由基魯爾親自負責巡邏。黃昏時間，茜罕有地主跑來見我，說：「提督大人，力克的部隊已經抵達，茜希得到閣下批準進城支援爺爺。」

我跟茜互不像讓地對，的眼神非常堅定。

「我比誰都要重視賢者的安全，除了佳娜之外，已經多派哈利文副將前去，茜隊長你會否過於憂慮？」

茜輕搖臻首，道：「我認同哈利文的實力，亦不敢否定西瓦龍的能耐，可是對手乃「黑騎士」力克，他的兵力是我們幾倍，難保柏林城不會反過來對爺爺不利。」

冷冷一笑，我放下手中的地圖說：「高夏和兩名謝迪武士被殺，其軍隊全數被滅，天樹和靜韻亦被擊退，你以為力克真的不怕我們？柏林城會傻到胡出手？」

「但是……」

長而起，緩緩走到茜旁，本能地後退了一步。我輕輕挽起肩上的秀髮說：「我一直以為隊長妳冷靜機智，但每次涉及多度大人妳都會用事，老實說我很是失。」

茜頸一扭，長髮從我指間走，不悅地說：「請提督大人放尊重一點。」

「別人的尊重需要靠自己爭取的。」說畢我握起劍鞘，殺氣一時間從我向四方八面湧出去。

無論外表、戰力、才智和忠誠，茜都是無法多得的人才，使用紅瞳之催眠，或許可以得到其，但這樣子實在太浪費。我不只是要擁有的，我要徹底收服的芳心，要這名大為我永遠的牝犬奴隸，哈哈哈哈哈……